在一片或敬畏、或恐懼、或憤怒交織的目光中,武大踏著堅定的步伐,仿佛無視了所有的情緒,徑直踏入了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宮門深鎖,卻鎖不住他的決心與勇氣。
今日非朝會之日,能獲皇帝陛下召見的,皆是朝中肱股之臣,人數寥寥,卻個個分量十足。隨著內侍尖銳而悠長的聲音響起:「宣,陳留縣子武植覲見——」整個大殿仿佛被瞬間喚醒,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天空依舊陰沉沉的,昨夜的血腥似乎還殘留在空氣中,未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碟機散。寒風凜冽,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雪,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武大緊了緊衣襟,用雙手輕輕搓揉著因寒冷而有些僵硬的面頰,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那權力與陰謀交織的殿堂。
「微臣武植,參見陛下。」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迴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然而,宋徽宗並未急於回應,而是讓這份沉默成為了最鋒利的刀刃,試圖切割開武大的意志與冷靜。朝堂之上,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似乎被凍結。
但武大,他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面對這樣的壓力,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只有平靜的堅持。他保持著躬身施禮的姿態,紋絲不動,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真正的強者,無需言語,便能讓人心生敬畏。而這一切,不過是他布局中的一環,是他向世人展示自己決心與智慧的舞台。在晨光微露的大宋宮城,今日非正旦朝賀之時,武大,那位以奇思妙想聞名遐邇的能臣,自是不必行那繁文縟節之跪拜禮。他心中暗笑,世間哪有智者甘願膝下生金,除非是那未開竅的「智者」,才愛將脊樑彎成問號。
然而,即便是這簡單的躬身,對武大而言也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昨夜,他又在燈火闌珊處與星辰為伴,探尋著未知的奧秘,以至於此刻,腰部隱隱傳來的酸楚,如同細密的針尖輕刺,提醒他身體的極限。
時間,在這金碧輝煌的殿堂里仿佛被拉長,直到宋徽宗那悠遠而深沉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緩緩響起:「武植卿家,昔日你攜南瓜入京,猶如甘霖降世,解我大宋百姓之燃眉之急,朕心甚慰,亦感天地之眷顧。」
這話語,本是褒獎之辭,落入武大耳中,卻如同春日裡的寒風,讓他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並非單純的嘉獎,而是風暴前的寧靜。
武大將身子彎得更低,仿佛是在向這無形的壓力低頭,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陛下謬讚,微臣不過是盡忠職守,分內之事耳。」
「愛卿平身。」宋徽宗輕揮龍袍,示意武大起身,隨即話鋒一轉,「憶往昔,卿初至京師,馬蹄鐵之獻,拒馬樁之策,皆為我大宋江山穩固立下汗馬功勞。朕,得卿如此,實乃天佑大宋。」
言畢,整個朝堂靜謐得連針落可聞。站在這權力巔峰的,無一不是老謀深算、能言善辯的國之棟樑,他們深知何時該沉默,何時該發聲。此刻,他們選擇了前者,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默默見證著即將上演的劇目。
武大的心,卻如同被無形的重石壓住,沉入了一片幽暗的深淵。他早已料到,今日宋徽宗召見,必有要事相商,甚至可能是一場風暴。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這股怒意竟被如此華麗的辭藻包裹,如糖衣炮彈,讓人防不勝防。
他明白,宋徽宗每一句誇獎背後,都藏著鋒利的刀刃,愈是讚美,愈是預示著即將降臨的風暴。這看似風平浪靜、春意盎然的朝堂,實則暗流涌動,危機四伏。武大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那未知的挑戰,心中暗自思量:在這權力的遊戲中,唯有智慧與勇氣,方能讓他立於不敗之地。在混沌未明的天際下,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悄然醞釀,而這一切,僅僅是天地間最壯闊劇目——雷霆萬鈞前的微妙序曲。宋徽宗,那位龍袍加身,坐擁四海的天子,他的每一句話語,都如同古老鐘樓的悠揚迴響,震顫著整個大宋的脈絡。
想像一下,紫禁城內,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每一塊金磚都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故事。宋徽宗,這位九五之尊,他不僅是帝國的掌舵人,更是歷史的雕刻家。此刻,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夜空,既藏著星辰的璀璨,也隱含著風暴的前兆。他站在權力的巔峰,任何一絲有失尊嚴的舉止,都如同月食般,絕不容許在群臣的見證下發生。
「武植,你雖未親臨疆場浴血奮戰,卻以智慧與膽識,在治國安邦的道路上,鋪就了一條前無古人的輝煌之路。然而,正如參天大樹易招狂風,你的卓越亦引來了嫉妒的風暴。朕念你年幼,恐你難以承受那潑天的榮耀之重,故僅以正五品縣子爵位相授,望你能不忘初心,砥礪前行。你心中,可有半分不甘?」
武大,這位穿越而來的靈魂,身著朝服,再次躬身行禮,言辭間滿是謙卑與忠誠:「陛下,微臣不過是大宋汪洋中的一滴水,能為陛下分憂,為大宋盡忠,乃是微臣此生之幸。所行之事,皆乃臣子本分,豈敢居功?」
宋徽宗目光如炬,輕輕眯起,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本分?那麼,朕且問你,你當真如你所言,恪守了那份本分嗎?」這一問,如同晴空霹靂,讓朝堂上的空氣瞬間凝固。
武大,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在這個時代,對皇權的敬畏是生存的法則。但作為穿越者的他,內心深處那份對自由的渴望與對規則的挑戰,讓他在這一刻,竟無言以對。
「朕,昨夜輾轉反側,思緒萬千。朕思及你年輕氣盛,或許正是朕的過分寬容,才讓你的心中生出了逆天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