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未死,他還活著,在暗中謀劃什麼。這個猜測讓陸風驚愕,卻又感覺恐怕真是如此。
聯想中一切的一切,都暗示著,儘管盤古從未在修行界現身,可這個世界很多重要的地方依然還有他的手筆。
九重天界,血海底部的修羅城,地獄門,這些都是足以讓修行者震撼的地方。
加上兩口大鐘,似乎隱含著封天鎮地的意思.
尤其能讓自己想起這些的那個關鍵之物,就是盤古的雕像。
傳說中的他力竭身隕,可如今種種都似乎意味著他還活著,並在推動這個世界的走向。
九重天界,九重天界......心中默念,陸風又猛然想起了邋遢師父對自己說的一件話。
「只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沒辦法說太多,有些東西只有在合適的時候才能說,不然只會適得其反。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九重天后就有你身世的秘密,你可以自己去尋找。」
邋遢師父是知道自己身世秘密的人,他說自己的身世秘密就藏在九重天后,想來不會有假。
曾經只是聽聽,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了解太少。
傳言中洪荒大陸第一奇山便是不周山,其之大,無法估量,洞穿了九重天界,相傳乃是盤古的脊柱所化。而九重天界便是這座奇山的最高之處。
儘管有許多人都說過,登不周山,最多能到八重天,九重天是傳說也是禁地。
沒有人可以進入。可在陸風的心理,總感覺不會多難。似乎只要順著不周山往上爬就能到達。
只是在看過之前因為鐵甲衛士而出現片段後,陸風心中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先不說有血鍾和天門擋路。便是到了其中,怕也是無比危險。連九頭天皇帶著精銳大軍,都大敗虧輸,甚至他本人也折在了裡面,生死不知。
九重天后究竟有什麼,自己的父母是九重天界的人嗎?陸風心中頓時滿是疑問。
「嗡!」不遠處黑色的大鐘再此敲響,五方旗負隅頑抗,十萬鐵甲衛士大聲嚎啕。
「嗡!」,又是一聲巨響,五方旗終於無法支撐,仿佛極快巨大的抹布一般被黑色大鐘的聲波掃出了那片黑色幕布。
鋪天蓋地的大旗,重新變回巴掌大的小旗。在陸風面前極為艱難的支起,卻終究無法再做什麼。
依稀間,能聽見小旗中似乎也有哭泣聲響起,極為悲慟。
所有人的哭泣。悲傷都無法對黑色大鐘造成任何影響,掃開了五方旗,又是一陣嗡嗡巨響,一道道音波對著鐵甲衛士掃了過去。
鐵甲衛士雖然在五方旗的召喚下。幾乎都恢復了神智,可根本無法動手。從死亡中甦醒,他們需要漫長的恢復時間。
這些音波雖然感覺不到什麼恐怖的攻擊力。卻有一種讓人靈魂生畏的可怕波動。
當鐵甲衛士被音波掃中的一瞬間,全都發出了悽厲的嚎叫。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的氣息開始變弱,他們的精神力波動。也隨之變緩。
這黑色大鐘的音波,並不會攻擊對方的身體,而是直接抹滅對方的靈魂。
一時間,陸風似乎看懂了黑色大鐘在幹什麼。
這裡十有就是傳說中的地獄,這口黑色大鐘便是此處的喪鐘。
傳說中地獄是亡魂的歸宿,只有靈魂可以進來。喪鐘不允許這裡有活著的生命出現,所以當鐵甲衛
士甦醒的時候,它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這裡是死亡的國度,要麼是亡魂,要麼是屍體,決不允許兩者共存。
鐵甲衛士雖然強大,南征北戰,久經沙場的他們意志力也是超乎尋常的堅韌。
可面對黑色的喪鐘,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抵擋。在那一波一波的鐘聲中,他們的掙扎越發緩慢,精神力波動,也逐漸平靜。
看著主人舊部被黑色喪鐘抹滅,五方旗傾盡全力想要站起來重新一戰,可終究無力回天,一個個東倒西歪。
旗子獵獵作響,一聲悲泣,五方旗終於知道自己無法再做什麼,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陸風體內.......
關鍵時刻拋下自己不管,受傷不支了又跑回自己這裡療傷,雖然之前感覺這五面旗子不夠仗義,但此刻陸風卻已經原諒了它們。事出有因,無可奈何。
鐘聲一波一波的盪開,迴響在整個黑暗的地獄,讓人心中無法說明的悸動。
陸風心中無比害怕,這玩意要抹殺一切生靈,這其中自然包括了自己。等到十萬鐵甲衛士重新變回屍體,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他想逃,但知道無處可逃。
這是眼前這口黑色喪鐘統治的世界,以自己的修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鐵甲衛士的掙扎越來越小,在一聲震匱欲聾的鐘聲之後,終於不再動彈,歸於平靜,重新變回了屍體。
抹去了十萬鐵甲的神智,黑色喪鐘安靜下來,它沒有移動,但陸風能感覺到對方的注意力已經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陸風心中緊張,身體都有些顫抖。
「嗡!」許久之後,黑色喪鐘發出了一陣仿佛試探的聲音。
這音波剛到陸風眼前,就立刻消失,似乎被一堵無形的牆壁堵了下來。
這.....陸風愕然,自己現在可沒有什麼護身法寶,如何做到的?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青銅劍!
之前是這把劍鎮住了自己的紫府,讓自己不受鐘聲影響,此刻恐怕也是如此。
突然,手中一松,鏽劍竟然從自己手中沖了出去,懸於黑色喪鐘面前,發出一陣陣玄光。而黑色喪鐘也發出一陣陣細微的聲響,那感覺,兩者似乎在交流什麼。
一時間,陸風心中突然湧出一個荒誕的想法。之前鏽劍不願意攻擊黑色喪鐘,此刻又與之交流,兩者莫非是朋友?
這想法讓陸風猛然間又看到了希望,若真是朋友的話,也許還能放過自己。
片刻之後,交流結束,鏽劍重新回到了手上。
可讓陸風大驚失色的是,黑色喪鐘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自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