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裡面的那股鋒利之氣仍在,可弱的已經難以形容。曾經的繡劍就好似一頭凶虎,如今的繡劍卻已經變成了一隻野貓,還是被拔掉爪牙的野貓。
「老傢伙,你陰我!」陸風心中極為不甘的怒吼。
劍還是那把劍,但很明顯已經被大祭司動了手腳.
「哈哈!可笑!」大祭司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們本就是敵對關係,你居然會相信你的敵人會給予你方便。如今讓你吃個虧,算是賺了。」
「沒有什麼廢話可說,分出勝負再來說道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生死戰場,不是簡單的比試。」
隨著大祭司話音一落,相鳩的攻-擊也已經殺至。
那宛若開天闢地的一戟,劃破了黑夜的長空,唯有一線寒光,凝聚了相鳩十成的巫力和戰意。
三年前的一戰,陸風雖然沒贏,巫族卻等於敗了。沒有任何解釋可說,唯有殺了他才能挽回顏面。
大祭司說要自己戰勝更強的他,為了這個目的,三年來,自己從沒停止過修煉,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給出一個答案。
哪怕對方比自己低了一個境界,相鳩也沒有任何大意的心理。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這一戟斬下,勢不可擋,只見陸風身影突然一陣模糊,接著變成十幾個陸風往四面八方跑去。
超過一半的殘影死於戟光之下,不過真身卻是成功逃脫。陸風手持繡劍,面對相鳩,腳踏夭閼醉仙步急速後退。
如大祭司所說,沒有道理可講,這一戰唯有以勝負才能說話。他別無選擇,必須要贏。
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大祭司都沒有對自己惡語相向過,又或者因為大祭司似乎在磨礪自己,讓陸風心中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如今面對殺氣騰騰的相鳩,陸風終於將心中的各種不該有的想法一掃而空。也許這就是自己進入修行界後,真正要面對的一幕。
不是每個人都會停留在同一個境界,與自己公平一戰的。
真正的修行界是一個殘酷的世界,當利益發生糾紛時,下自練氣期修士,上至亞聖仙王,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
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並沒有其他藉口可言,若需要生死相向,那些人將會如眼前的相鳩一般,不會有任何留情的想法。
強者為尊,這才是修行界,唯有勝利者才能擁有說話的權力。
也許相鳩是很強,也許相鳩是比自己高出了一個境界,但陸風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若想離開這裡,唯有擊敗他,用勝利向大祭司索要離開的機會。
全力一擊,被陸風用分身術躲開,相鳩眉頭微皺,但並沒有表現出憤怒。
長戟在身邊一挑,接著若長虹貫日一般對著陸風刺了過來。
這招式平淡無奇,簡直就是凡人間武將打鬥使用的招式,可在相鳩手中使來,卻有石破天驚之感。
這便是巫族的強大,肉身的可怕,讓任何簡單的招式在他們手中都變得無比恐怖。
硬拼,輸的肯定是自己。
陸風立刻施展分身術,化作十幾個自己從四面八方殺向相鳩。真身卻是急速後退。
「雕蟲小技,有何作用!」相鳩冷笑一聲。也不變招,只是速度突然又一次提升。
竟是刺穿了首當其衝的分身,直接殺向陸風,讓其他分身根本無法跟上這突然的速度。
陸風早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容易被打發,當即腳踏夭閼醉仙步躲過這來勢洶洶的一戟。
只是這身形還沒停下,就見一個不小的黑影對著自己飛了過來。
躲閃不及,被相鳩一腳踢上了天空。
「悶哼一聲,鮮血流成了一條紅線。縱然催動縮頭烏龜功法,也難以承受進入了玄仙境界相鳩的攻擊。
一招得手,相鳩自然不會就此放過陸風。提著長戟,如影隨形一般的追了過來。「攔江斷水!」
一聲大喝,相鳩的身形在虛空中翻滾,手中長戟划過一個個大圓,銀色大戟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道道光影,宛若一條死亡的大道通向陸風。
每一個巫族都是天生的戰士,他們從小就接受同樣的訓練,然後成長。
除了自身不同的感悟,沒有所謂家傳秘術。每一個人修煉的都是巫族最好的功法。
這招攔江斷水乃是每一個巫族都會的絕招,但同輩之中卻沒有人能使出相鳩這樣的氣勢。仿佛攔江折斷的不是水,而是天地之間的靈氣一般,可怕無比。
同一時刻。亦有無數水柱衝出,每一道水柱用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在旋轉,仿佛不是水柱。
而是一個個巨大的鑽頭一般。
這是相鳩的控水能力,巫族的天生能力。巫族不僅僅有無與倫比的強大體魄。
還有著可媲美仙族和妖族玄功的天生能力。
兩者不同的是,仙族和妖族的玄功是使用神通。將天地元氣變化為相應屬性真氣的攻擊。而巫族的能力就是控制,直接催生出來,然後控制。
大量如鑽頭一般的水柱從四面八方湧向陸風,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更是帶著可怕的氣息殺向陸風。
更為致命的,便是那若玉蝶飛舞的長戟,甚至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情況危急,陸風心中閃過數個念頭,終於有了決定。
鏽劍飛出,以移山填海劍法殺向那大量如同鑽頭一般的水柱,自己不退反進,施展分身術迎向相鳩。
全身真氣,都以巫力的方式運轉,讓自己力氣更大。天殘地缺神功除了枯木逢春功法,更是盡數被催動。
機會只在一瞬間,稍縱即逝。
「找死!」相鳩冷笑一聲,長戟已經殺至陸風面前。不閃不避,陸風手中突然出現一物,正是當年邋遢老頭送給他的劍鞘。
這東西連鏽劍之氣都可抵擋,想來也擋得住這長戟了。更重要的是,這劍鞘有化解力道的效果,在防守方面比鏽劍效果更好。
「砰!」一聲巨響,長戟直接劈中劍鞘。
只見劍鞘劇烈顫抖,陸風則如同一個被針刺了無數個窟窿的膀胱一般,瞬間全身滲血,化作了一個血人。
這一記力道太恐怖,縱然有劍鞘抵擋,透過的力道依然可怕。
但只要擋住了,就意味著自己的機會來了。
「啊!」陸風一聲大喝,全身是血,分外猙獰。
將劍鞘收了,雙手一抓,將相鳩長戟的戟身緊緊抓住,同一時刻,十幾個分身已經衝到了相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