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蘇護叩見大王,大王盛安。」蘇護恭敬的行禮叩首,大聲呼道。
「起身賜座。」
帝辛坐在龍德殿的台階上,就那般看著蘇護,其實蘇護的手段他已經瞭然如胸。
帝辛現在召見蘇護,其實就是陪著蘇護演一番戲,然後拉開他算計蘇護的序幕。
無論是蘇護,還是姬昌和亞相比干,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最終的算計者,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其實真正的黃雀是帝辛。
「臣叩謝大王。」
蘇護恭敬的起身,坐於一側的座椅上,就那般挺直腰杆一副極其恭敬,且一副怯怯的坐在那裡。
帝辛掃了一眼蘇護那樣子,內心當即就一陣苦笑。
他沒想到蘇護裝起來還真的是無底線,奧斯卡金像獎也絕對有他的一座獎盃。
「咳咳……」帝辛乾咳一聲。
他當即就進入正題,反正是雙方心底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也沒必要再去繞彎子,反倒是浪費時間。
「孤曾聞卿有一女,名曰妲己,德性幽閒,舉止中度。」帝辛當即開口。
蘇護聞聽帝辛言語,內心一動,他知道來了。
蘇護內心笑了,他期待已久!
折騰來折騰去,帝辛總算是開始了。
原本他都以為帝辛要放棄了,現在看來一切如舊,如此他就放心了。
此刻蘇護比帝辛更激動。
蘇護內心雖然亢奮激動,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坐在那裡,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就那般看著帝辛,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接話。
「孤欲選侍後宮……」帝辛頓了頓,就那般略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王不可啊……」蘇護聽到這裡,當即就站起身,一陣慌忙的起身,當即就拒絕道。
不過帝辛此刻卻並未理會蘇護,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護,淡淡的繼續說下去。
「有何不可?一旦卿之女妲己選入後宮,則卿為國戚,食其天祿,受其顯位,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名揚四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
帝辛明知道蘇護想說什麼,但就是不給他機會,他必須要將他想要說的話都說完,然後期待蘇護的表演。
「大王……」蘇護聞聽到這裡,他知道時候到了,該是他發揮了。
蘇護正了正神色,將內心的情緒波動壓制下去,同時開始他事先排練過數次的舉動。
「大王,此事萬萬不可啊。大王宮中,上有后妃,下至青貴妃、龍鸞貴妃,且各個賢德良慧,乃我朝後宮之福。」蘇護當即起身,侃侃而談。
「而臣之女妲己妖冶嫵媚,不足以悅王之耳目?還請大王莫聽左右諂諛之言,陷大王於不義。臣知臣女之況,實屬蒲柳陋質,素不諳禮度,德色俱無足取。臣乞大王留心邦本,連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後世知大王正心修身,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豈不美哉!」
帝辛就那般看著蘇護,聽著蘇護的言語,果真是與後世封神中記載的一般無二,連字節都不差分毫。
帝辛內心浮起了一絲笑意,他笑的很燦爛。
帝辛猛地起身,放聲大笑。
笑罷,帝辛的目光突兀的透著一絲冷冽,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對了,甚至是還隱約浮現出一絲殺氣。
「卿言甚不諳大體。自古及今,誰不願女作門楣。況女為后妃,貴敵於孤;卿為皇親國戚,赫奕顯榮,孰過於此!卿毋迷惑,當自裁審。」
帝辛這一刻徹底的暴走,他將後世封神中記載的言語一字不差的道了出來。
帝辛此刻的氣勢有著一絲懾人心魄,整個人都透著濃烈的瘋狂。
蘇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帝辛此時此刻的怒火,很顯然帝辛現在內心的怒意應該達到了巔峰。
當然這僅僅是蘇護揣測的,他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帝辛刻意表現出來的。
帝辛這般去做就是為了刻意的引導蘇護去誤以為他惱羞成怒,他在一味的想要將蘇妲己占為己有,整個人為了女色而女色,這才是關鍵的所在。
帝辛的表現足夠的真切,此刻蘇護倒是真的信以為真,誤以為帝辛是真的怒了。
在蘇護看來,只要是帝辛怒了,那一切都好辦了,他也無需再去擔心什麼。
「且孤充斥後宮,乃為國之本,蘇護,孤念你乃恪盡職守,卻不曾想你居然這般執迷不悟。」帝辛隱約有些暴走,那火爆脾氣在肆無忌憚的釋放。
「大王……」蘇護撲通跪倒在地,一副悲痛的看著帝辛。
「大王,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邇聲色,不殖貨財,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克寬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大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且君為臣之標率,君不向道,臣下將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必自大王紊亂之矣。」蘇護此刻當即聲淚俱下的說道。
蘇護說的足夠的悲壯,整個人也在這一刻釋放出無盡的悲痛,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絲絲的杞人憂天。
啪!
帝辛一把抓起身旁的青銅爐砸向了蘇護!
撲通!
蘇護一著不慎竟被帝辛給砸了個中著,當即摔在了地上。
「混帳玩意!」
帝辛暴走,此刻卻好似怒氣不可止的再次衝上前去,朝著倒在地上的蘇護狠狠的猛踹了幾腳。
「嗷……」
蘇護倒在地上,被帝辛狠狠的猛踹了這幾腳,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滾倒在地上疼痛。
帝辛可不是以前的商紂王,還是任由別人隨便去罵的。
蘇護也萬萬沒想到帝辛會突然暴走,在他的算計中帝辛頂多是氣惱的咒罵他一頓,可是卻萬萬沒想到帝辛竟然自己下手了,且下手還這麼狠辣,根本就是往死里狂踹。
「蘇護,你居然將孤比作夏桀,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難道你非逼著孤將你打入天牢,讓你們蘇氏一脈都永世不得超生嗎?」帝辛怒目而視,整個人徹底的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