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死,那就再殺你一次!」
殷辛一把將地上巨斧抓起,大跨步朝惡來和黑王呲鐵殺將過去。
「布陣!」
大酋長駭然,沒敢猶豫,猛地轉身朝十二少年,督促他們速度布陣。
他決不能讓惡來和黑王呲鐵遇險,若他倆不慎隕落,對巫族而言將是重創。
此十二少年乃上古十二祖巫傳承者,每人傳承一項法則之力,以此來演化上古都天神煞大陣,當然僅僅是演化簡易版的小都天神煞大陣。
不過即便是演化小都天神煞大陣,那威力也是非比尋常,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
一旦觸動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對殷辛這種級別的存在可瞬間秒成渣。
十二少年瞬移,出現在惡來和黑王呲鐵身前,將其守護。
「小心,他很邪乎……」惡來費力的抬起頭,艱難的開口朝十二少年提醒。
十二少年對惡來很敬重,都重重點點頭,一臉的戒備。
「布陣!」
十二少年迅速按照各自方位站定,開始走位。
殷辛一震原本欲要搏一把,卻發現孔宣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側。
「大王且慢動手,此陣乃融合上古時代都天神煞大陣,雖威力減弱太多,卻亦非大王所能抗衡!即便是天仙境高手誤入其中恐都難逃災厄。」
孔宣僅需掃一眼,即可發現此陣的虛實。
畢竟是模擬上古巫妖大戰時代最強大的兩大殺戮大陣之一的都天神煞大陣,哪怕僅僅是其形,亦非凡體的殷辛所能承受的。
一旦引發大陣,殷辛必困其中。
「住手!」
而在同時,山頂上一道光線划過蒼穹。
再看時十二少年身前出現一人。
非他人,正是飛廉是也。
飛廉一直隱身遠遠的觀望,即便是惡來和呲鐵接連遭創他都未曾現身。
並非是他不想搭救,關鍵是他未曾摸清殷辛和孔宣的底細,不敢貿然出擊。
而孔宣此刻出現在殷辛身側,尤其那騷氣無比,獨具一格的青、黃、赤、黑、白五色袍子,再加上先前那五色神光,飛廉不禁猜到了孔宣的來歷。
既然猜到孔宣的身份,飛廉豈敢再有遲疑。
若待孔宣動手,恐怕一瞬間巫族的聖地都會隕落。
十二少年聞聽飛廉招呼,忙停下攻勢,一副不解的看著他們敬重的大巫祭。
孔宣和殷辛亦疑惑的看向快速走來的飛廉。
飛廉快步走到孔宣近前,神色慌張。
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廉竟跪在孔宣身前。
哧!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這突來的變故讓敵我雙方都懵圈,搞不懂飛廉為何這般。
「晚輩飛廉見過孔尊者。」
飛廉曾有幸見過孔宣一面,便是當年巫妖大戰時。
孔宣曾代鯤鵬來巫族聖地那一趟,當時的飛廉還很弱小,雖遠遠的瞟了一眼,但孔宣風騷的五色長袍倒深深印在心裡。
「飛廉?」
殷辛亦認出飛廉,只因他奪舍的子辛腦海中有下大夫飛廉的容貌記憶。
只是沒想到飛廉居然以真面目在朝歌出入仕途,當真是膽大包天。
大隱於市,或便是說的飛廉這等狠人!
「你竟知本座?」
孔宣倒也好奇,不曾想巫族中居然有人認得他。
「飛廉在上古時代有幸見過尊者一面。」飛廉大氣不敢出,他很清楚眼前此人的手段。
孔宣那可是十二祖巫級別的存在!
飛廉更不敢有絲毫的小心思。
大酋長、十二巫族少年以及尚在掙扎的惡來和黑王都駭然的看著跪倒在地的飛廉。
他們都未有動作,只因飛廉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足夠重。
他們雖未搞清楚孔宣乃何人,但從飛廉那舉動和神情上可以猜得到,對方的恐怖。
飛廉乃巫族堂堂巫族大巫祭,什麼時候見過他這般謙卑過,哪怕遭到軒轅黃帝重創,都對黃帝無畏無懼!
瞧著大巫祭飛廉這般謙卑,眾人亦大氣不敢出。
尤其是黑王和惡來,他們都曾親身領教過孔宣的力量,強大到他們無法生出反抗之意。
孔宣微微頷首,未再言語。
此乃殷辛主場,他只不過是幫他撐撐場子而已,不可反客為主,落了殷辛的面子。
殷辛明白孔宣的心思,他原本覺得最後尚需孔宣武力強力鎮壓,不曾事情居然這般巧合,飛廉居然認出了孔宣的身份,此刻竟嚇得不敢吭聲。
真乃一物降一物!
拳頭硬果真是好事!
殷辛未再多言,當場將罩在臉上的黑布揭去,似笑非笑的看著飛廉。
「飛廉大夫,你可識的孤?」
飛廉駭然,他如何不認得殷辛這張面孔,這些天他一直盤算著,推算殷辛派出兩路聯軍征討東夷,究竟目的何在。
可千算萬算,如何都沒算到,殷辛居然在大能孔宣的陪同下殺進了巫族聖地。
「臣叩見大王!」飛廉慌忙伏地行禮。
飛廉萬萬沒想到殺的他們巫族聖地雞犬不寧之人,乃是堂堂商王。
商王登基對東夷用兵他可以理解。
但商王親自殺進巫族聖地,卻讓其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飛廉心中泛起一萬個疑問,現下卻如何都無法想通,心中只剩駭然。
不為別的,商王出行,竟有孔宣相隨,這等陣仗,飛廉萬萬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飛廉此刻內心焦慮,他最初的擔憂竟變成現實。
該來的總是會來,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飛廉內心忐忑不安!
他現在不斷的詛咒自己鬼迷心竅,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在殷辛身上。
這下子可倒好,他們徹底完蛋了。
現下他生不出絲毫反抗的意志,孔宣的力量即便是蚩尤在世,亦只能低頭伏首。
更何況是他,且他還重傷未愈,境界跌落的厲害。
難怪殷辛能次次逃過他們的追殺,甚至遭到重傷居然還能完好無缺!
原來背後有這麼一尊大神存在!
「哼!卿竟還記得孤!」殷辛冷哼一聲,雙眸鎖定飛廉,氣勢咄咄逼人。
「卿可知,孤差點死在卿手裡!卿藏得可真夠深,夠低調,夠容忍……」
「卿可知本王為何來此?」
「下臣死罪!」
飛廉不敢多言,亦不能辯解什麼,唯有請罪。
當然他亦無力辯解,殷辛所言句句屬實,一切都幕後操控所為。
他當然清楚殷辛為何而來,無非是想找他報仇,當然至於其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