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手執寶劍急忙來至香房,卻瞧見房裡一團紅氣,滿屋異香。
房間裡還有一肉球,滴溜溜圓轉如輪。
李靖當即大驚失色,果真是如同侍女所言,殷氏竟生了一個妖怪,這該如何是好。
那肉球一個勁的在房間裡轉動,讓香房中的眾人都為之駭然,一個個嚇得東躲西藏,不敢觸碰到那團肉球。
李靖深吸口氣,眼見殷氏所生是這般模樣,且再結合這三年零六個月放降生,隨即認定他是妖怪無疑。
既然是妖怪,那就沒什麼好商量的,畢竟李靖也曾學過幾年道術,當即大著膽子隨拔劍肉球上一劍砍去。
「不!」
殷氏躺在床榻上大驚失色,想去阻止李靖的舉動,卻也遲了一步,李靖那一劍已經揮了出去。
劃然有聲。
隨著李靖那一劍下去,肉球竟然當即分開。
肉球分開,卻見一個小孩兒自那肉球中蹦了出來,一時間滿地紅光,將整個香房映的格外亮堂。
李靖當即上前看去,只見那小孩兒面如傅粉,右手套一金鐲,肚腹上圍著一塊紅綾,金光射目。
可謂是非凡異常。
李靖大驚,不由想到文殊廣法天尊和普賢真人所言,此子乃是神聖下世,此刻他不由有些信了。
上古時期的神聖皆是不凡,又豈是凡人所能媲美的,別說三年零六個月降世,即便是三百載的都不在話下,念及此李靖當即鬆口氣。
李靖再次看向地上的那孩兒,此刻正在開心的滿地上跑。
李靖駭異,誰曾想剛剛降世的孩兒居然可以這般跑動,自是不凡,越想越是如此。
李靖此刻膽子也大了起來,且亦不再懷疑是妖怪所為,不由上前一把將其抱將起來。
李靖將孩兒抱在近前,仔細觀瞧,這分明就是個好孩子,生的可謂是俊俏的很。
「將軍……」此刻殷氏趴在床榻上,瞧見李靖竟抱起一個孩子,且亦瞧見那孩子在房間裡來回跑動,不禁朝李靖招呼道。
殷氏真擔心李靖對孩子出手,畢竟是她所生,不論是妖怪還是什麼,都是血脈相連,殷氏著實捨不得。
李靖聞言,忙將孩兒遞給殷氏看。「夫人你看,這哪是什麼妖怪,竟是如此可愛的小人。」
殷氏躺在床榻上,抱過李靖遞過來的孩兒,不由越看越喜歡,竟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哪是什麼妖怪,只是或因不凡,出生的時候自帶異象而已。
「嗯嗯,這小傢伙真的好可愛。」殷氏母愛心泛濫,一個勁的逗起了小傢伙樂子。
「將軍,大王曾言若是生的男孩就賜名殷發,若是生的女娃就賜名殷姬,這小傢伙乃是男孩,就喚他殷發吧!」殷氏看向李靖,想起了帝辛的御賜姓名。
「大王厚愛,自是如此。」李靖當即點頭。
李靖典型的小人,只要是能獲得好處,哪還管什麼,尤其是殷姓又豈是誰想用就可用的,此乃是帝辛對李靖莫大的恩賜。
「發兒,讓爹爹抱抱……真是太可愛了。」
李靖此刻從殷氏懷裡將殷發抱起,一臉的寵溺之情,哪還有先前那誤以為是妖怪時的冷血。
在東海海域的一處島嶼,正是上古犼等上古大凶隱匿的島嶼。
就在殷發出生的瞬間,上古犼則好似有感知一般,龐大的身軀自洞中出現,就站在島上的最高處,眺望著陳塘關的所在。
「吼!」上古犼一聲低吼,繼而騰空而起,龐大的身影當即消失在島上。
陳塘關府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一夜間,陳塘關總兵李靖府上添丁,已經在陳塘關傳開。
次日,有許多屬官,陳塘關的一些大戶,俱來賀喜。
李靖倒也不含糊,當即派家將八百里加急將殷發出生的消息送往朝歌。
有殷發在,李靖相信他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此刻李靖與前來賀喜的屬官、陳塘關大戶一一回禮,笑容滿面,整個人氣色紅潤,心情好到了極致。
而就在這時候,總兵府門來了一個道者,道者於府門外求見李靖。
中軍官忙進府告知李靖,李靖曾是修道之人,絕不敢忘本,且李靖亦知,憑他現在的這點手段,尋常的道者,他都得罪不起的。
李靖向來擅長投機倒把,凡是道者他一概都不會得罪,雖然或許有些道者法力稀鬆,但果不住會出現真正的世外之人,若是有幸能得其傳授一二,自是大幸,且今日恰逢殷發出生,李靖心情大好,當即迎了出去。
門外正站著一道者,身著一件太極圖道服,頭挽雙髻,戴有發冠,大袖寬袍,絲絛麻履,額眉細長、長須飄飄、眉間突出,耳後的鬢角兩綹和側臉兩邊的邊角處有較短的頭髮下垂到胸前,佩戴賜福配飾,右手拿著一把拂塵,周身瀰漫著仙氣,一副仙風道骨。
此人正是太乙真人是也。
昨夜他將靈珠子送下山便一直守在陳塘關未曾離去,今日間李靖開門迎客,這便遲遲而來。
他所來不為別的,而是為收徒而來。
李靖乍見太乙真人的周身仙氣環繞,頭後光環亮麗凌人,自是不敢怠慢,當即上前稽首。「陳塘關總兵,西崑侖度厄真人門人李靖,見過道長。」
當然太乙真人這般舉動就是為了給李靖一個視覺的衝擊,讓李靖認識到他的手段。
很顯然,太乙真人成功了,李靖不愧是李靖,他眼光還是極端毒辣的。
太乙真人輕輕一甩浮塵,微微點點頭,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將軍,貧道稽首了。」
李靖不敢怠慢,慌忙還禮。
「將軍不會就讓貧道站在府外吧?」太乙真人一甩浮塵打量著李靖道。
「啊……道長請。」李靖這才回神,慌忙邀請太乙真人進府。
李靖領太乙真人進中廳,尊太乙真人上坐。
太乙真人倒也不謙,便就坐下。
李靖不由起身朝太乙真人道。「不知老師在何處名山?甚麼洞府?今到陳塘關,有何事見諭?」
李靖可不會覺得這個道者是無緣無故的跑到陳塘關,定是有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