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你執掌司天監數十載,擅長觀天象,不知你對天下世外修道之人可曾熟悉?」
殷辛放下手上的摺子,看著杜元銑,看似像是嘮家常一般隨意的問道。
殷辛隨意的問,但是杜元銑可不敢隨意的回。
杜元銑這幾日可是吃盡了殷辛的苦頭,步步陷阱,步步算計,杜元銑神經時刻繃緊,不敢鬆懈。
「回稟大王,老臣雖擅觀天象,但實屬小術爾,那些世外修道之人又豈能瞧得上老臣這點微末之術,老臣與其並無交集。」
杜元銑聞言一愣,搞不懂殷辛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忙作揖應道。
「奧……」殷辛微微點頭,內心一陣臭罵杜元銑。
老奸巨猾!
「那你可曾聽過廣成子此人?」
「廣成子?」杜元銑駭然,他如何不知廣成子,乃闡教十二金仙之首。
天下修煉之士不知廣成子之名號者甚少,他乃天庭金狼星將,如何不知,可是他在殷辛面前定然不可承認!
一旦承認或許會惹來麻煩,而且殷辛突然問起廣成子,在沒搞清楚情況前,定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暴露身份。
「老臣未曾聽過此人!」杜元銑眉頭微皺,故意裝出一副不知的模樣,搖搖頭。
殷辛冷笑連連,杜元銑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他豈能不知!
他只是暫且不會點破而已。
既然杜元銑想裝,那殷辛也懶得去跟他計較,就讓他裝下去便是。
「杜太師執掌司天監,日後若有機會,這般修道中人還是要多接觸一番才是。」
杜元銑聞言慌忙應下。
雖然不知殷辛此言到底為何,但他心裡確實是慌得一批。
「不管做什麼,都需不斷提升力量和見識,不能一成不變,如此結局只會被踢出局。」殷辛面露陰沉,就那般看著杜元銑,給他個提醒。
但聽在杜元銑和亞相比干耳中則更像是在警告。
「亞相呢?」
殷辛沒再理會杜元銑,而是轉向亞相比干。「亞相可曾聽過廣成子之名?」
亞相比幹上前一步,朝殷辛作揖。「回稟大王,老臣倒是曾聽過此人。廣成子據說乃人皇軒轅氏之師,曾傳授軒轅黃帝修道練氣術,正是有廣成子相助,人族和九黎族爭奪天下時,人族在軒轅黃帝的率領方能將其擊潰,奪得天下。」
殷辛眼皮一翻,看著亞相比干,不由笑了。
亞相比幹當真是老奸巨猾,他料到殷辛詢問廣成子之事,考驗多餘詢問。
他並沒有說謊,且他覺得也沒必要去隱瞞什麼,畢竟廣成子為軒轅之師,很多人都知。
若是他說不知,反倒是令殷辛起疑。
當真是好算計,其實殷辛早就想到亞相會這般說辭的,這並不意外。
「奧?竟還有此事,那廣成子既然是軒轅黃帝之師,且相助軒轅黃帝攻克九黎族,為人族爭得天下,那他豈非尋常之人?」殷辛猛地起身,好似有些激動的看向亞相比干。
亞相比干一愣,他猜不透殷辛為何這般,他有些搞不懂,但還是據實點頭稱是。
「廣成子乃超脫非凡之輩,有著翻江倒海之手段。」亞相比干並未見過廣成子,只是通過一些記載和傳說了解。
「若拿廣成子與我朝太師相比,他們誰更勝一籌?」殷辛搓著手,好奇的問道。
「這個……老臣不知。」亞相比干慌忙道。
此並非他不說,實為他當真是不知。
當然即便亞相知,他亦不敢多言。
「不過廣成子能為人皇之師,絕非凡俗!」亞相不敢多言,但又生怕殷辛怪罪,不由略一思考便道。
「皇叔所言極是。聽皇叔此言,孤便放心了。」殷辛不由笑了,笑的很燦然。
「若廣成子當真這般,那他的提議自是沒問題。」殷辛起身,小聲念叨著。
雖然殷辛的聲音不大,但是大殿很靜,亞相比干和杜元銑都聽在耳中。
兩人心中不由一動,都開始思忖起來。
其實殷辛突然探問廣成子,兩人就心生懷疑,搞不懂殷辛為何會這般神神秘秘探尋。
此時,殷辛又這般小聲嘀咕,不禁讓他們更是心生疑竇。
他們搞不懂,難道帝辛與廣成子還有交際不成?
「杜卿,你乃司天監太師,竟然不識的的如此非凡之人,當真是令孤失望!汝回去自醒,日後需勤與此等高人相交,方可助我朝千秋萬代!世代常青。」殷辛還不忘狠狠的踩了一下杜元銑,順便好好教訓一番。
杜元銑聞言慌忙跪倒在地,一個勁的叩首,連連認罪。
既然你假裝不知,那殷辛又何必給他留情面,定讓他生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罷了……」殷辛擺擺手,一副懶得理會他的神情。
「不過亞相能博覽強記,實為我朝之表率!」殷辛踩了杜元銑一頓,繼而又對亞相捧了一番。
「來人,宣中大夫費仲、北伯候崇侯虎進殿。」殷辛轉身朝侍立一旁的內侍官吩咐一聲。
「是。」內侍官慌忙退出大殿傳旨去了。
亞相比干和杜元銑就站在大殿上,搞不懂殷辛究竟又要做什麼,不禁心中有些忐忑。
不消片刻,中大夫費仲、北伯候崇侯虎一前一後進殿,跪倒在地,伏於大殿。
「孤今日召你們入宮,實乃為媧皇宮選址一事!」殷辛坐在台階上,就那般隨意的看著費仲和崇侯虎。
在場的四人,費仲和崇侯虎倒沒什麼。
杜元銑和亞相比干卻不經意的對視一眼,都好似有些想明白一些事情。
「請陛下吩咐!」費仲和崇侯虎應道。
「嗯。」殷辛點點頭。
「既然眾臣都不能擇出合適之地,孤便尋世外之人親自勘察,現媧皇宮的選址已敲定,今日特召你們前來,便是為此事。」
殷辛靠在柱子上,一副很懶散的樣子。
但是他即便是這般隨意,殿下的四人都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全身心的戒備。
他們被殷辛一驚一乍的刺激,搞得猶如驚弓之鳥,那神經繃緊,不敢有半點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