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這破廟的危險是明面上的,森林裡那些是暗地裡的。」
大鬍子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劍客,輕笑著開口道。
「以你這涉世不深的樣子進去,怕是要豎著進橫著出了。」
「那就多謝前輩收留了。 」
想了一下,劍客輕輕點頭,留了下來。
「你們還要看到何時?」
解決了劍客的安慰,大鬍子直接向著不遠處喊到。
「途徑此地,聽到打鬥之聲,一時好奇。」
洛基三人從陰影處走出,洛基笑著與大鬍子說了一句。
他們三人要是真的不想被發現,自然是有辦法。
不過他們剛一進來,就看到原本在那郭北鎮十分落魄懦弱的書生,在這裡搖身一變成了劍客,心下自然好奇。
免得後續出現矛盾,洛基三人這才換了個辦法出現在兩人面前。
「是你們。」
收了劍,又恢復一臉書生氣的劍客看了眼三人,眼中浮現驚訝。
他白日見到這三人時,還以為這三人是普通百姓。
如今再看,這三人身上法力縈繞,一看就是有修為在身的。
「在下洛基,這是兩位好友嫦娥與雅典娜。」
「之前一見還以為道友真是書生,沒想到也是道門中人。」
輕笑著,洛基為眼前兩人介紹了一番。
書生見此點了點頭,也沒有懷疑什麼。
「說我書生也沒錯,在下寧采臣,家父是朝中官員。」
「幼時因一些事情,才學了道術。」
簡單的介紹了幾句,寧采臣把來這裡的真實原因隱了下去。
他會來這裡,偽裝成書生,全是因為在他夢中,總有一看不清的女子,滿是哀愁的輕喊他的名。
從就一直做夢不斷,寧采臣自覺這裡有與他相關的事情。
這才從京中,一路來到這郭北鎮中。
為了隱瞞自身實力,他還特意偽裝成了書生。
誰想到,這才找到記憶中的破廟,就見到了一直有所聽聞的燕赤霞。
一時技癢,這才上前切磋了一番。
「原是這樣。」
洛基點點頭,看了眼眼前兩人,也沒在多言,直接在寧采臣的邀請下,進了破廟中。
不想,幾人這才走進破廟,立時被破廟裡盤繞著的粗壯樹根震撼住了。
當然,洛基三人就是裝出來的震撼。
「不用擔心,這樹根一直在這裡,從未有過變異。」
燕赤霞看著身後四人停住步伐,輕聲解釋了一句。
「我看不是吧?」
不等洛基開口,寧采臣直接出聲了。
「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劍,寧采臣劍指著面前粗壯樹根,出聲質問。
「這樹根之中滿是死氣與怨氣。」
「你跟我說,這沒問題?」
「我沒看錯的話,這長出樹根的那棵樹,是妖類吧?」
眼神冷漠,寧采臣上前一步擋在了洛基三人面前,周身劍意浮現。
隱有與燕赤霞對立的意思。
想來也是,這燕赤霞修為尚在寧采臣之上,怎麼會看不出這樹根的不對來。
如今對方什麼都不說,還要把他們四人往這裡帶。
怎麼看,這燕赤霞都有問題。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對他的戒備,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的劍術還是我教的,你覺得我會害你麼?」
燕赤霞說著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面目,竟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
「師父?」
看著眼前人熟悉樣貌,寧采臣頓時驚訝的立在了原地。
「是我。」
「我讓你進這裡,是想引動這破廟的樹妖,繼而救出你妻子。」
燕赤霞看要是不說清楚,就真的被誤會了,無奈之下只能開口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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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采臣後退了一步,滿臉不解。
他記憶之中,這是他第一次出京才對。
怎麼會在這裡有個妻子?
要知道,他今年才剛剛雙十年歲啊!
「沒有記憶,你自然記不得了。」
燕赤霞說著,扭頭看了一眼破廟中的樹根,眼中帶上了凝重之色。
「這樹妖再將你妻子扣住時,也拔除了你的記憶。」
「若不是這一次,這三位道友終於甦醒,我也不會冒險讓你留下。」
「與我們有何事?」洛基與身邊兩女對視一眼,主動詢問起來。
「你們從傳送門出來,直接就落到了這樹林之中,暈迷時被這傻小子的爹救了。」
燕赤霞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寧采臣,自覺剛剛說的有些不對,便又改了口。
「也不算是救,總歸是他爹將你三人送在客棧,還留下了銀兩。」
「可你們三個一睡就是十來年,客棧中留的銀兩沒了,客棧的掌柜就吩咐夥計,將你們三人丟在了則破廟的後面。」
「也就是那槐樹之處。」
「大概是三年前,這小子因夢中事跑到了這裡,來找那女鬼,也就是現在他的妻子。」
「當時我幫助這傻小子對付樹妖,結果反被樹妖算計。」
「就在萬般無奈時,你們三人甦醒。說是欠了這小子一個因果,便將我二人救了出去。」
說著話,燕赤霞突然輕嘆一聲,回頭看了眼身後樹妖,方才繼續往下。
「 可我們都沒想到,就在我們出了破廟時,一根樹根從後腦穿出,所有的記憶全都消失了。」
「你們三人也又躺了下來,直到昨日才醒。」
「你說我們的記憶都沒了,那為何你還記得?」
快速從燕赤霞話里找到漏洞,洛基直接指出問道。
「自然是因為,我早已不是人了。」
燕赤霞看著三人,神色淡淡,就好像這麼驚悚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也就在他說出「不是人」的瞬間,在他身後,那一直安靜的樹根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燕赤霞,」
「你找死!」
一男一女的聲音,在樹根之後傳出。
然後,洛基幾人就看到,一根巨大的足有水缸粗細的樹根,突然從破廟之中伸出,直直的刺進了燕赤霞的腹部。
被樹根穿透,燕赤霞腹部的傷口上,沒有半分血液流出,只是他原本凝實的身體,虛幻起來。
就好像,他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咳咳,我燕某一生降妖除魔,又、又怎會貪生怕死。」
「你信了我,就是最大的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