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抽了抽嘴角。

  聖帝陛下前知億萬載，後知萬億年。

  但他也是沒想到。

  自己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故人。

  會是敖烈。

  當年那個跟著金蟬子一起反西遊，把佛門信仰搞得崩潰的傢伙。

  與孫孫悟空並稱大商最逗比二仙。

  讓東海龍王日夜心梗，讓祖龍提到就頭疼的龍族之恥。

  同時。

  也是聖帝陛下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最終只能證道混元。

  但敖烈和孫悟空是唯二被殷郊指定守護洪荒人族，守護大商的手下。

  可見聖帝陛下對他的信任。

  殷郊把敖烈給踢到一邊，「你怎麼會在這裡？悟空呢？」

  敖烈被踢開之後，又連滾帶爬的過來，「大師兄？陛下，大師兄被妖怪抓走了啊。」

  殷郊：「……」

  這傻小子是不是自我封印太久，所以徹底的傻掉了。

  看來朕要幫他清醒一下。

  想到就做。

  殷郊抬手就是一道掌心雷劈了過去。

  轟隆！

  一道神雷下去。

  敖烈全身冒煙的倒下了。

  四肢還抽抽了兩下。

  不過。

  一眨眼。

  敖烈又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黢黑的臉，再一次連滾帶爬的來到殷郊面前。

  「陛下，屬下可不敢騙你啊。在最終大戰之後，大概三百萬年左右吧。」

  「洪荒發生了變化，一些其他混沌，其他世界的碎片與洪荒發生了融合。」

  「之後來了很多外來者，再之後發生了戰爭。」

  敖烈露出回憶的樣子，但卻又劇烈頭疼起來。

  他使勁拍拍頭。

  「我只記得，當時我和大師兄帶領眾仙對抗入侵者，那一戰很慘死，最後是不是贏了，我都不記得了。」

  「只記得，死了很多人，入侵者是退了，但他們也把大師兄抓走了。」

  殷郊抬手搓出一發更大的掌心雷，「你應該還沒有清醒，朕再幫你一把。」

  敖烈臉都嚇白了，連連擺手，「陛下，我，我不記得具體的了。」

  「我只記得大師兄被妖怪抓走後，很多當年留守的仙人全都消失了。」

  「再之後，我守著大商和先天人族最後的傳承血脈，組建了古華國，成為古華國的守護者。」

  「那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有些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醒著，但又似乎在做夢。」

  「然後，靈氣越來越少，我不得不回到水晶宮，然後自我封印。」

  殷郊當然知道敖烈不會欺騙自己。

  他剛才搓出來的掌心雷也不過就是個玩笑。

  聖帝陛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按在敖烈的眉心。

  強大的神念在敖烈的元神之中轉了一圈。

  「你的元神確實已經受損，而且一直沒有修復的痕跡，看來這就是你失去記憶的原因。」

  「朕已經幫你把元神修復，但你失去的記憶是找不回來了。」

  元神受損而失去的記憶，除非一開始就有備份。

  或者實力達到大道聖人。

  否則是絕對找不回來的。

  哪怕殷郊這個鴻蒙聖人親自出手也不行。

  「起來吧。」

  敖烈連忙行了個禮，這才起身，「多謝陛下。」

  然後，殷郊和敖烈同時看向一旁早已經傻掉的風姈。

  「陛下，這孩子的血脈，是你提純的？」

  殷郊玩味的看著風姈，「對。」

  風姈在看到神龍的時候，就已經是勉強在支撐自己的思維了。

  神龍。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龍。

  那麼，那些古老的傳說是真的？

  聖帝的傳說，也是真的？

  這些念頭一刻不休的在風姈的腦海之中轟鳴。

  讓她的腦子亂轟轟的。

  面對她的時候，敖烈雖然一直在笑，證據也很溫和，但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卻一直凌駕於風姈身上。

  風姈眼中的敖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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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強大。

  威嚴無雙。

  但下一秒。

  殷郊出現。

  敖烈變成了一個抱大腿的逗比了。

  如此巨大的反差，差點讓風姈直接抽過去。

  此時，聽到殷郊的話，她終於重新反應過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

  風姈激動的沖向殷郊。

  敖烈一步踏出，雙眼冷光一閃，「放肆，身為龍族，敢對陛下無禮？」

  風姈被敖烈的目光一撞，當場倒飛出去，哇地噴出一口血。

  敖烈冷哼一聲，「身為龍族子嗣，陛下就是吾族的一切。念你是血脈復甦的後代，這一次只是警告。」

  「再有下一次，定抽筋扒皮，絕不輕饒。」

  風姈雖然吐出一口血，但敖烈並沒有真的動手，所以只是兩個呼吸間就恢復過來。

  她咬牙看著殷郊，一言不發。

  殷郊看著風姈，淡然一笑，「你恨朕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風姈沉默片刻，最後只說出一句話，「我只想知道，我這個樣子，會失控嗎？會失去自我嗎？」

  敖烈對風姈的話嗤之以鼻，「你的血脈被陛下親自提純，你以為是誰都有這樣殊榮的嗎？」

  殷郊一擺手，讓敖烈閉嘴，然後才看著風姈道：「你的自我，決定於你自己。會不會失控，更是取決於你，想用這力量幹什麼。」

  「那麼，回答朕的問題，你恨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嗎？」

  風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爪。

  下意識的。

  她就想喊出「當然恨了，你憑什麼把我變成這個怪物的樣子。」

  但話到嘴邊之後，她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畢竟，殷郊救了她一命。

  也許，這就是自己活下來的代價吧。

  而且。

  成為龍族，似乎也不是壞事。

  力量變強了，可以繼續守護華國，守護人民。

  風姈沉默良久，最後搖搖頭。

  「不恨。」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情意外的平靜下來，真正的沒有一絲怨恨。

  殷郊自然能一眼看出風姈是不是在說謊。

  對於這個龍女，聖帝陛下相當滿意。

  「很不錯。」

  殷郊微微一笑。

  「出於對你的獎勵，朕可以告訴你真相。」

  「你在與那個牛鬼屍戰鬥的時候，被對方的屍毒感染，如果朕不提純你的龍族血脈，你會被感染成一個新的戰屍。」

  風姈一驚，她抬頭看向殷郊，「真的？」

  殷郊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對敖烈道：「既然你已經醒來，那麼朕有一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敖烈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陛下請吩咐。」

  殷郊微微一笑，「弄點大動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