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厚張開了所有的嘴，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外來者，你多……」
話還沒說完，殷郊指間又彈出一道星光，瞬間把越厚除了腦袋以外的身體全都轟碎。
然後再重新用一道月光將其治好。
「你最好學會怎么正常說話，太難聽了！」皇帝陛下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這看似瞬間毀滅與重生，對于越厚來說，卻是拉長到可怕地步。
每一次毀滅會維持百年。
每一次重生也會維持百年。
毀滅時的痛苦讓他那扭曲的元神也如同被撕裂一般，偏偏他的元神就是無法真正的死去，只有無盡和無上限的痛苦一波又一波的湧來。
重生時沒有痛苦，但他要承受的遠比痛苦更加的可怕，那種治癒的力量與他現在體內的扭曲褻瀆是完全相悖的。
兩股力量不斷的衝突，以他的元神和肉身為戰場，展開百年的拉鋸戰。
那遠遠比純粹的毀滅還要可怕。
以至于越厚那扭曲的意識也無法再生起任何反抗之意。
他抬起頭。
「我，我和我一樣的……」
啪！
又一次重生與毀滅。
越厚懵逼了。
我準備老實回答了啊，我已經儘量控制聲音了啊。
「朕說了，不要抬起頭，你太醜了！」
越厚：「……」
要不是打不過你。
要不是打不過你。
越厚咬咬牙，低下頭，以恭順的模樣開口，「我……」
啪！
第四次的毀滅與重生。
「你以為你偷偷在心裡罵朕，朕就不知道了嗎？」
「重來，語氣太差，身為怪物，就要有怪物的樣子！」
「什麼外來者？外來者是你可以叫的？」
「陛下也不行，你有什麼資格叫朕陛下！」
「再說一次，趴下！不要讓朕看到的臉！」
就那麼片刻功夫，越厚就毀滅重生了九次。
「停下，你這個惡毒的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折磨他！」陰芸終於忍不住了，尖叫一聲沖了上來。
這一刻，她居然克服了對殷郊的恐懼。
墨苓驚訝的看著她，「你瘋了？這是怪物，它只是披著越厚的外皮而已，越厚已經死了！」
墨苓完全無法理解陰芸的舉動。
越厚已經變成了怪物，現在這個只是被扭曲之後的怪物。
不是應該更加的憤怒，更加的想要將其毀滅才對嗎？
為什麼反而會莫名其妙的同情起怪物了？
陰芸厲聲道：「就算越哥已經變成了怪物，你們也不應該這樣對他。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這不是他願意的。」
殷郊玩味的一笑，「哦？是嗎？那麼你說朕應該怎麼從他的嘴裡套出情報來？」
「我，我來勸他，我來勸他，我一定可以的！」陰芸道。
皇帝陛下神色冷漠下來，「你覺得朕應該一直幫你們維持著護盾嗎？」
話音落下，已經擴張出千里的護盾停了下來。
同時流暢運行的麻將局也停了下來。
剛準備上來插話說幾句的陰絕無臉色一變，立刻招呼三個長老繼續維持聖物的運轉。
然而此時的聖物卻不怎麼聽他們的了。
他們需要用比以往更多十倍不止的法力以及精力來推動聖物。
已經接受了殷郊體內那由最純粹的本源靈氣轉換而來的精純法力，再讓玄武聖物去接受低級的法力，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明明有更好的法力，為什麼不給我？
我為玄武守大門，我為玄武流過血，我為玄武立下汗馬功勞。
你們有更好的法力都不捨得給我？
聖物，也是有脾氣的！
於是很有脾氣的玄武聖物不高興了。
好不容易擴散出去的千里範圍瞬間縮了回來，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繼續向回縮。
每一個聖物都等同於混沌至寶，哪怕並沒有真正的，像是樹靈小姐姐那樣清晰的靈智，也是有靈之物。
這有靈之物鬧起脾氣來，那可是相當要命的。
「你，你，你做了什麼？你居然用玄武宗弟子的性命來威脅我們？你，你卑鄙！」
陰芸看著搖搖欲墜的大護盾，看著護盾外面越來越多，越來越瘋狂的怪物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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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皇帝陛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朕要提醒你兩件事。」
「其一，時間有限！」
「其二，你要求朕不要拷打越厚，那麼，他很有可能會脫困！」
陰芸：「？？？」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突然傳來了極為危險的氣息，她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越厚已經掙脫開了殷郊的禁錮。
不是以正常的方式。
而是全身融化一般從禁錮中流淌出來，然後重新凝聚成新的身體。
「越哥？」
陰芸才喊出越厚的名字，後者已經撲了上來。
陰芸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越厚觸手上所有大嘴上的利齒同時死死咬中陰芸的身體。
在陰芸痛苦的尖叫聲中，大護盾也隨之破裂。
「陛下？」墨苓咬咬嘴唇。
殷郊看向她，「怎麼？你也覺得朕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威脅玄武宗？」
墨苓連忙搖搖頭，「不，我能清楚的感應到越厚體內一直都在反抗，陛下你的拷問只是在消除這種反抗。」
「而且那聖物的運轉，也不過是陛下你第一次輸入的法力用完了而已。」
盤古滿意的抱起胳膊，「不錯，懂得細緻的觀察，而且不會無腦。」
墨苓向殷郊行了一禮，「陰芸雖然愚蠢，但畢竟只是因情而困，罪不至死，而且玄武宗其他人也罪不至死，還請陛下明鑑！」
皇帝陛下並沒有因為墨苓的話生氣，相反，他更滿意這個弟子了。
就是弟子。
皇帝陛下要收的弟子，還有誰能攔著不成？
殷郊哈哈一笑，一點眉心，就見造化玉書從眉心飛出，瞬間將那一百塊聖物給吸附過來。
一百塊聖物化為一百道不斷變化的鴻蒙符文，刻入造化玉書之中。
玉書的光芒沖霄而起，將周圍的雨雲瞬間衝散，同時將整個玄武大殿照得光亮。
大護盾瞬間消失。
怪物們長驅而入。
所有的玄武宗門徒已經退到了大廣場
皇帝陛下的嘴角勾起一點弧度。
「安靜！」
聖言出。
天地靜。
整個玄武世界，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