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一開始的高傲幾乎都不在了。
身上一直有規律律動的聖光也不閃了，就跟快要消散了似的。
在沉默許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
「看來本尊確實是需要和你好好談談！」
聖靈將自己的經歷給娓娓道來。
正和皇帝陛下所推測的差不多，為了做出突破聖靈將自己的元神給分裂，同時扭轉了自身的聖光力量，誕生了擁有黑暗力量的一個分身。
只是這個分身並不能單獨存在，於是聖靈就將自己的手下路西法拿來。
然而他太過於將自己創造出來的聖天使當成傀儡，當成工具，沒有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創造出來的是一個完整的生命。
路西法曾經是聖靈最忠誠的追隨者，然而在他被聖靈背叛的時候，他奮起反抗，最終他那股執念扭曲了本來的黑暗分身。
這其中或者也和黑暗力量本身就有放大各種負面情緒的效果有關。
總之在路西法進入中域之後沒多久，就徹底的背叛了聖靈。
在某一日，路西法偷偷的回到了聖靈的隱居之所，將正在修煉並且虛弱的聖靈的本體給封閉了起來。
「他拆碎了我的元神，並且將力量全都給汲取分配下去，從而讓本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聖靈提起當年之事，依然有控制不住的憤怒。
盤古一挑眉，「那個路西法就是黑暗力量的你，既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怎麼本尊和他兩度交手，卻完全沒有感覺出來？」
「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出來他有隱藏力量！本尊覺得自己不至於連對方有沒有隱藏實力都感覺不出來才對。」
聖靈聽到這裡哈哈大笑，「因為他也算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將本尊封印起來之後，他自己也會開始變得虛弱。」
「黑暗力量是不能自然誕生的，而是需要使用聖光力量墮落轉換而來，沒有了本尊這個源頭，他的力量自然會不斷的衰竭。」
「再加上與本尊一戰之事，他也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最終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失去了力量，甚至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只能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存在的意義！以為自己依然是本尊的走狗，渾渾噩噩的執行著當年那個虛假的命令！」
「哈哈哈哈，最終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都會死在枯竭的本源聖地之中，誰都不是勝利者，誰都不過是在等著衰亡而已！」
皇帝陛下：「你真絕望了，你跑到尤古多拉希爾去搞事幹什麼？」
聖靈：「……」
皇帝陛下：「你要真的絕望了，你刺激朕殺了你幹什麼？你以為朕不知道你一旦死了，你的聖光力量就會流轉到路西法身上，他就會恢復一些。」
「你確實是被路西法背叛了，但你真的恨他嗎？那只不過是另一個你而已，只不過是打算走另一條路的你，相對他，你更反對朕不是嗎？」
聖靈：「……」
「你特麼能不能不要什麼都猜到？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從出現在到現在，聖靈真正意義上的氣急敗壞了一次。
皇帝陛下一攤手，「怪朕咯？」
聖靈在沉默片刻之後，終於再度開口，「殷郊，如果你是本尊，你會怎麼做？」
皇帝陛下玩味的看著聖靈，「你是想說，如果朕也沒有得到道泓神樹，朕直面了整個本源聖地的絕望未來，會怎麼做嗎？」
聖靈：「對！」
殷郊一笑，「朕不會回答你，因為沒有如果！」
聖靈愣了一下，然後恍然明白過來。
他也跟著一笑，「對，沒有如果！」
對於像他和殷郊這樣心智堅定，並且已經在自己的道上走到極致的人而言，不存在如果。
走了就是走了，輸了就是輸了，哪來的什麼後悔？
也許殷郊在聖靈的位置上會做出和聖靈一樣的事情，甚至更加過分的事情也說不定。
然而殷郊終究不是聖靈！
殷郊，從凡人起步，一步步登頂問道，一步步接近本源聖地的真相，對於殷郊而言。
這世間無所謂希望與絕望，只在於他是否願意繼續奮鬥下去。
而聖靈其實又有何區別呢？
他口口聲聲說著絕望說著末日，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的奮鬥而已。
就像皇帝陛下一開始所說的那樣。
如果是聖靈真的絕望了，那麼他直接躺平就是，何必需要折騰這麼多事情呢？
事實上就連那些似乎已經躺平了的守護者，他們不也抱著某些希望麼？
否則，為何要和殷郊達成同盟？
修道者，終歸是逆行者。
聖靈釋懷的一笑，「那麼，你接下來會對本尊怎麼做？你不會殺了本尊，也肯定知道無法完全的禁錮本尊。所以，你要奴役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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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微微一笑，「你猜？」
啪！
一聲響指響起。
鴻蒙大磨出現在聖靈頭頂。
聖靈：「？？？」
「你，你怎麼會有鴻蒙大磨？這怎麼可能？」
皇帝陛下進入復讀本質，「你猜？」
聖靈抽了抽嘴角，終於有失風度的叫了起來，「你特麼有鴻蒙大磨，你還和本尊玩什麼猜的遊戲？你一開始就可以把本尊給強行奴役的！」
殷郊眨眨眼，終於不復讀了，「因為朕覺得看你一臉震驚的樣子很有趣啊！」
聖靈：「我……」
下面的話沒說出來。
因為直接被鴻蒙大磨給碾碎了。
盤古抱著胳膊看完全程，「說真的，本尊也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有點惡劣！」
皇帝陛下白了他一眼，「然後呢？」
盤古一攤手，「挺爽的，所以本尊支持你！」
殷郊笑了，然後笑容瞬間一收，「盤兄，你覺得剛才的情報，有幾分可信？」
盤古：「一會兒他完全變成你手下的時候，你再問問不就……」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殷郊的意思。
「等等，你的意思是，聖靈知道的可能也不是真的？」
殷郊：「只提一點，如果聖靈被封印，路西法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麼是誰封印米迦勒和沙拉利爾的心智？」
皇帝陛下將那團封禁具現化的噁心之物放了出來。
「這個，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