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聖地。
東域。
傑洛世界。
這是一個半荒廢的世界，裡面的居民已經全都搬走或者死去，甚至於整個世界的生靈也全都消亡。
只有世界本身還在最後的動盪之中苟延殘喘。
這裡是一個很不錯的會面地點。
尤其是在聖天使軍團現在還忙成一團的時候。
「我們現在可以好好的聊一下了，閣下！」米迦勒跟著殷郊一路來到這裡，一路保持沉默，一直到現在，才終於開口。
而此時，留在殷郊身邊的，只有一個投影。
一個亞茲拉的投影。
在從樹靈小姐姐那裡得到了意識轉移的技術之後，殷郊就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聖靈對於熾天使的魂水晶有著極為高級的優先級。
哪怕是使用分身，意識傳輸，或者是別的什麼類似的手段，全都會被查出來。
而米迦勒一行顯然還不能直接出現在東方一號混沌之中。
而使用樹靈小姐姐的技術之後，這個問題就被解決了。
這是在之前就測試過的。
事實上，殷郊一行在這一段時間差不多來往於本源聖地和混沌之間達一百多次。
進行了各種測試。
正是因為測試完成後，皇帝陛下才去砸了對方的工廠，刺激對方使用誘餌計劃。
有一個亞茲拉，還有一個烏利爾。
殷郊可以把加百列和路西法會用的計謀全都算出來，並且制定所有的應對方案。
「朕想問問，你們的魂水晶？」殷郊卻先是問了一個問題。
米迦勒點點頭，和沙拉利爾同時拿出了自己的魂水晶。
「在亞茲拉出事之後，我們就已經將自己的魂水晶給藏了起來，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徹底的暴露了我們，這才讓我們被抓捕。」
米迦勒說話很慢，給人一種不急不緩的感覺。
這有點像平常狀態下的雅典娜，但要比雅典娜不受控制的詠嘆調要好得多。
「那麼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在這裡慢慢的聊聊了！」殷郊一揮手，周圍出現了桌椅。
「坐吧！」
殷郊再一揮手，司徒月就從一片光幕之中走出，上前為兩位熾天使奉上茶點。
沙拉利爾看向周圍那正在緩緩崩潰的世界，以她的實力，自然可以看到那些世界邊緣處的崩壞。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在水流沖刷下的沙堡。
雖然崩塌的速度很慢，但卻足夠動人心魄。
再回頭看看眼前這華麗精美的桌椅，還有茶點，沙拉利爾臉上的古怪表情更盛了幾分。
「這可是我參加過的最古怪的茶會了！」
月亮天使小聲嘀咕起來。
不過大家都能聽到。
皇帝陛下啞然一笑，揮揮手，周圍的環境立刻變成了風和日麗，鳥語花香。
「這樣如何？」
沙拉利爾的表情更加的古怪，「這樣感覺更加的可怕了，你這一手幻術好可怕，連我的神念都無法穿透。」
殷郊一攤手，「那你有些為難朕了，朕應該怎麼滿足你？」
沙拉利爾想要說什麼，卻被米迦勒直接打斷。
「閣下，請原諒沙拉利爾的冒失，作為我們最小的妹妹，她還不夠成熟。」
殷郊看了一眼沙拉利爾。
確實還不夠熟。
和新生的乞兒一樣。
完全就是個蘿莉。
米迦勒壓下了沙拉利爾的冒失，看了一眼如同靈體一樣，飄在一顆水晶球上的亞茲拉，「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吾等的目的，就是讓吾族脫離控制，成為一個自由的種族，而不是純粹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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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啞然一笑，「那你們要走的路應該會很長，因為你們必需自成一體。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成為鴻蒙聖人，再不濟也得是半步鴻蒙。」
「只有你們擁有完全獨立於任何人的戰鬥力，你們才能說不當任何人的工具。」
米迦勒搖搖頭，「閣下，你不需要用自由與束縛的辯論來說教與我， 我知道你的目的。」
「我更知道我們的目的。我不是那種以空喊口號，卻不知道最基本的等價交換的天真孩童。」
「我可以帶著所有人加入你，只要你能做到某些承諾！」
殷郊玩味一笑，「哦？是什麼樣的承諾？」
米迦勒：「公平！還有尊重！」
殷郊搖搖頭，「雖然你說你不天真的孩童，但你卻依然做著天真孩童才做的夢。」
米迦勒臉色一變，「何意？」
殷郊：「烏利爾你知道吧，那你覺得朕是怎麼讓臣服於朕的？」
「朕可以告訴你，除了亞茲拉和安乃以外，朕麾下所有天使都接受了某種改變，永久的，不可更改的。」
「而你們若是要加入朕，也要接受這種改變。」
「在朕的陣營，不需要這做這種改變的，只有亞茲拉和安乃。」
在米迦勒和沙拉利爾慘白的臉色中，皇帝陛下咧嘴一笑，「你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米迦勒搖搖頭，「不明白。我們可以起誓效忠於你，我們可以是你手下最勇猛的戰士，但我們必需要是我們自己。」
殷郊：「你們效忠於朕，那麼朕現在有一個必需要你們去做的任務，而這個任務的代價是你們有九成可能滅族，你會做嗎？」
米迦勒毫不猶豫的搖頭，「當然不行，我說了，效忠你的人條件是尊重我們，聖靈就是只把我們當成工具，不尊重我們，我們才反的。」
殷郊哂然一笑，「看來你不僅僅是天真，甚至連一個首領都當不好。你是默認加入朕的麾下之後，就成為了朕最信任的人嗎？」
米迦勒：「當然不是，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殷郊：「那麼你又如何判斷，朕告訴你的任務，是不尊重你？那看起來有九成將你們滅族的任務，其實是唯一機會，若是不做，大家全都會死呢？」
米迦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她突然明白，殷郊一開始那個問題了。
為什麼只有亞茲拉和安乃才可以不做那個「改變」。
因為，改變與否，亞茲拉的性格都註定不會對第二個問題做出任何反對。
而她會！
殷郊敲敲桌子，「任何一個首領都只需要最聽話的士兵，而不是一群只要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會背叛的傢伙。」
「朕是所有混沌聯盟的皇帝，朕要為所有聯盟成員的生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