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線上習慣性的打算皮一下。
但看見平心娘娘的那波瀾不驚的眼睛，他就知道這一次皮了也刷不出任何積分來。
眼前的是一個看透了一切，對於萬事萬物都不再動心，甚至於關乎自己最後族人生死的事件，也不一定會激動的聖人。
是的，平心娘娘也是一個聖人。
只是她這個聖人很特殊，只有在地府，在六道輪迴的力量籠罩下，才是一個聖人。
在地府中，平心娘娘的實力，可以把當年六聖之中除老子以外的其他五聖任何一個按在地上隨意摩擦。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元始天尊算計生死薄的時候，還需要小心翼翼使用一次性分身的原因。
但平心娘娘無法離開地府。
甚至離開當前這個地宮，都不容易。
「好吧！朕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殷郊一攤手，「其實朕只是在想，如果朕是平心娘娘的話，不會把最後的族人給拿去送死。」
「巫族已經退出歷史舞台，想要再次踏上洪荒大地，並非不可以，但絕對不能以和人族對立的方式。」
「那麼這一次巫族再世，而且加入西方世界的事情，肯定就不是平心娘娘你自願的。」
「但平心娘娘你可是聖人，在地府之中，能打過你的沒幾個。所以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平心娘娘你出大事了。」
「而且白圭，白起父子可以擺脫西方世界的控制，這本身就是平心娘娘你送出的一個信號吧？」
殷郊上上下下的看著平心娘娘身上那些鎖鏈和定魂刺，「嘖嘖，鴻鈞那個傢伙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平心娘娘淡然一笑，「不錯，白圭白起父子確實是我送出的信號，只是那也是無奈之下的舉動，老身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就算沒有他們父子，十殿閻羅也早晚會查到老身頭上，到時候人皇陛下你一樣會來。」
沉默片刻後，平心娘娘才又道：「那麼人皇陛下可以解開這個嗎？」
殷郊一攤手，「不能！當年朕把燭龍給救出來後，那傢伙已經把漏洞給補上了。」
「這一次的鎖鏈鎖天鎖地鎖人，現在朕若要強行的把平心娘娘你救出來的話，第一個受到衝擊的就是六道輪迴。」
「人間界會受到巨大的衝擊，甚至六道輪迴錯亂都是有可能的。」
「而平心娘娘的存在依託於六道輪迴，若是六道輪迴出了問題，以平心娘娘你現在的狀態，說不定會直接死在這王座上。」
平心娘娘對於殷郊分析的一切都不意外，因為她早就知道，而且早已經接受。
「那麼，人皇陛下來到地府又可以做什麼？人皇陛下你無法殺了老身，也無法救出老身，除了來看一眼老身現在的狼狽以外，又能做什麼？」
殷郊：「朕主要的想法是過來噁心一下鴻鈞，畢竟他現在可是一直盯著朕的。」
「但朕進來之後就封閉了整個大殿，鴻鈞就算知道我與平心娘娘在密談，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他直接下來。」
平心娘娘：「……」
「人皇陛下，說出你的條件吧！老身不認為你會這麼無聊！」
殷郊笑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皇帝陛下輕吟道：「后土化輪迴，真靈生平心。后土就是平心，而平心非后土。」
「平心娘娘，你有想過，徹底的擺脫后土，擺脫六道輪迴，成為一個真正的聖人，一個自由的聖人嗎？」
平心娘娘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那古井不波的表情也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情緒變化。
但片刻後，她又平靜下來，「人皇陛下你說的很誘人，但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也沒有真正的自由。」
「接受你的幫助，我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殷郊一拍手，「平心娘娘果然看得透通，這世間其實沒有任何免費的午餐，更沒有絕對的自由，因為絕對的自由就是無序，天地容不下無序。」
「朕的要求很簡單，成為朕的臣子，為這洪荒眾生謀一份未來。」
平心娘娘玩味的看著殷郊，「難道，洪荒眾生現在沒有未來嗎？」
殷郊也用同樣玩味的表情看著對方，「難道，洪荒眾生有未來嗎？」
然後，兩者同時笑了。
平心娘娘沉吟片刻，問道：「巫族，你打算如何處置？」
殷郊一笑，「平心娘娘你不會是忘記了，封神榜就在朕的手中吧，元神也好，真靈也罷，只要名列其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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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娘娘搖頭一笑，「好一個人皇，好一個逆君。果然是算無遺漏，一旦巫族子弟入了封神榜，老身除非真能放下巫族，否則就不可能背叛你。」
「而巫族也永遠不可能再背叛你。」
殷郊一挑眉，「平心娘娘為何想要背叛朕？至於巫族，入了封神榜，他們才有機會擁有元神，才有資格重新融入洪荒眾生。」
平心娘娘這一次閉目沉思的時間很長，良久之後，她重新睜開雙眼，「那麼，陛下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把這個吃下去！」
殷郊拿出一頭豬。
一頭由靈玉雕刻出來的，活靈活現，憨態可掬的豬。
平心娘娘：「……」
「陛下，你在開玩笑？」
殷郊笑眯眯的搖頭，「當然不是！」
說著，他將這頭玉豬上面的混沌世界給撤去。
頓時，一片紫光將整個大殿映成紫色。
靈光水玉，一種只會生長在洞天之中的材料，是皇帝陛下得到朝真太虛天之後得到的。
靈光水玉最適合用來裝一些無形無質，卻又確實存在的東西。
比如。
鴻蒙紫氣。
一縷鴻蒙紫氣在玉豬裡面游弋翻騰。
「鴻鈞當年從造化玉碟裡面得到的鴻蒙紫氣，那是過了天道之手的，六位混元聖人得到的鴻蒙紫氣，又是過了鴻鈞之手的。」
「但這個，是最純淨的直接由鴻蒙之中誕生的鴻蒙紫氣，不管鴻鈞在平心娘娘你身上做了什麼手腳，都不是問題。」
「來吧，平心娘娘，吃了這頭豬，跟朕一起去逆天吧！」
平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