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說瘋這種事，殷郊幹了不止一次了。
但這一次，皇帝陛下覺得自己貌似是用力過猛了點。
畢竟，金蟬子他可是有大用的，真要說成瘋子了，這後面安排還怎麼玩？
本著不能浪費的思想，皇帝陛下看向了一旁的那十幾個僧人。
「諸位，你們有興趣，知道我大商的教義嗎？」
十幾個僧人在剛才殷郊和金蟬子對話的時候，就已經被嚇醒了。
殷郊剛才所說的，完全就是直指佛教核心。
一旦被推翻，那佛教也就完了。
因為殷郊改變「原劇情」，提前出現的佛教根本沒時間沉澱。
佛教本來就是立八百旁門，立於尋常道理之外。
為了顯得有說服力，只能以假定之話術來立根本。
這要是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或者有那麼幾千年的沉澱，以假定話術建立起來的教義，到也能把人給忽悠住。
但現在的佛教，並沒有把假定話術給玩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再加上與大商各方各面的巨大差距，連僧人都動搖，更不要說傳教了。
「什，什麼教義？」一名看起來地位僅次於金蟬子的僧人道。
「這位和尚，你是？」
「貧僧戒一！」
殷郊：「不錯的法號，那麼戒一和尚，且聽好了。」
「吾大商的教義，就是眾生平等，以民為本。敬先祖而不吝於疑，尊仙人而不懼於力。」
「吾大商百姓，相信憑自己的雙手可以創造未來，憑自己的頭腦可以改變天地。」
「諸君且看，這朗朗乾坤，我大商子民，頂天立地，何懼之？何畏之？何求之？何廢之？何以敵之？」
一干僧人目瞪口呆，哆嗦的停都停不下來。
這一刻，在他們的內心之中，大商，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到如同天，如同地，如同諸佛一般的存在。
這讓他們想起了當年剛剛接受洗禮成為僧人的一刻。
佛祖的身影，也如此刻一般，巨大，無敵，不可抗拒。
此刻，大商也如此一般。
只不過，佛祖的身影光芒萬丈，卻冰冷無比。
大商的影子，溫和，有力，充滿了讓人愉悅的生機。
「大老爺，你，你，你想要我們做什麼？我，我，我們，我們只是僧人而已！」
戒一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
其實，當初同一期來的幾百個僧人，除開回去的，離開西域城往更東邊走的，最後留在西域城的這幾十個裡面，基本上都已經不想再西方了。
除了金蟬子，戒一等僧人，心裡早就不想回去了。
甚至於很多僧人在這裡開始偷偷的幹活換衣食，完全把佛門立下的僧人化緣的規矩給拋在腦後。
但心裡想的是一回事，真讓他們背叛佛門，他們是不敢的。
甚至真的不回西方，他們也不敢。
只能是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你們想不想，改變一下你們故鄉百姓的生活？」殷郊微微一笑。
「大商那些先進的，高效的東西，你們不打算拿回去嗎？」
戒一有點迷茫，「大老爺是說做生意嗎？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做的。」
僧人，同時也是西方世界派到大商來的商人。
殷郊搖搖頭，「吾說的，是原理。紡織機，印刷機，工具機，鐘錶，這些東西的製造原理，改進方式，你們，想要嗎？」
戒一臉色刷地就白了。
西方世界派到大商來的僧人，同時也是間諜。
他們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把大商這些先進之物的原理，給拿回去。
一聽殷郊這麼說，戒一還以為自己這些秘密任務被殷郊知道了，當時臉色白得可怕。
殷郊溫和的笑笑，「不用緊張，吾是一個商人，大商境內最大的商人。這些東西，吾都可以賣給你們，而且給你們一個相當合理的價格！」
戒一恐懼的表情變成懵逼，「賣，賣給我們？」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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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笑得就跟任何一個合格的奸商一樣。
半個時辰後。
戒一等僧人拿著和殷郊訂下的契約離開了，一個個離開的時候，高興的就跟在夢裡一樣。
尤渾等到四下無人，上得前來，「陛下，為何要將這些東西賣給佛門？他們不配使用大商百姓智慧的結晶，更不配使用陛下你的創造。」
殷郊笑了笑，「老尤啊，你要記住，大商從來不怕敵人發展起來，只要我們發展的比他們更快就好。」
「西方的百姓，也是人族，這一點不要忘記了。」
說到這裡，皇帝陛下神秘的一笑，「最後，你幾時見朕做過虧本買賣。」
尤渾一想也是，立刻就再不多話了。
陛下從來不吃虧的。
接下來的幾天，殷郊把趙公明派去和戒一等僧人談買賣，最終以大量的黃金，珠寶，牛羊換取到了一部分知識。
這其中包括冶煉技術，玻璃製造工藝，印刷機等等。
如此多的先進技術賣到西方，連元鳳都覺得不妥，跑來問詢。
「夫君，你把成品賣再多給西方也沒問題，但把這些技術賣出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殷郊笑了笑，「當然沒有問題，他們學到的只是表面上的技術，學去再多，又能怎樣？」
「這些技術真正的核心，是那些他們學不走的東西。就好比朕教給他們新的神通，新的道術，更強力的法寶。」
「但是朕這裡最基本的功法，他們一個不會，你說他們能做出真正的突破嗎？」
元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夫君你的意思是？」
殷郊哈哈一笑，「老婆，戰爭可不僅僅是刀兵相向那麼簡單。還記得朕當年說過的嗎？當西方人看到一個在任何方面都比他們好的大商時，他們會怎麼選？」
「而且，老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佛門的教義在大商根本傳播不下去，為何？只是因為大商的百姓忠誠？」
「不，佛門在重新整理了他們的教義之後，已經狡猾的讓普通百姓無法意識到信了佛，就等於背叛大商。」
「真正讓他們不信佛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自己懂得多，能從中聽出疑點來。」
「只要有所懷疑，那麼就必然不信。」
「你說，要是西方人也開始懂得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們，還會信佛嗎？」
元鳳睜大了雙眼，然後笑了，「夫君，你這可是斷佛門的根啊。」
「朕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