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
「金蟬子?金蟬子的那個金蟬子?」
金蟬子:「???」
「貧僧不是很明白施主之言,難道施主在別處遇到過與貧僧同名同姓者?」
很顯然,眼前這個自稱是金蟬子的僧人是誤會殷郊在別的地方遇到過同名同姓的。
殷郊眼底閃過一絲微光,破妄金眸瞬間將對方看透。
這還真就是那個金蟬子。
「也對,金蟬子的本體是上古六翅天蟬,後來被准提降服,成為佛門弟子,後來幾次轉世後,成為如來的嫡傳。」
「算時間的話,金蟬子現在就轉世為人族也沒什麼奇怪的!」
殷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金蟬子,然後輕笑一聲,「看來和尚你與朕確實是有緣。」
「和尚?」金蟬子不解。
這時的佛門僧人可沒有「和尚」這個稱呼。
畢竟西方世界整個被殷郊攪亂,本應該的一些歷史全都變了樣,當初天竺城的那些人現在還生活在三千大世界中。
這意味著西方世界本來的那點不完整的文明直接就被腰斬了。
而准提再一次在西方世界建立國度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的關心過人族,於是就直接把大商已經成熟的文字語言給搬了過來。
這也就是為何西方僧人來到大商,卻沒有任何語言障礙的原因。
這其中除了殷郊一些試探性的安排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准提依然只是把凡人當成工具而已。
「就是指的你們這樣的僧人。我們那裡的……方言吧!」殷郊忽悠人的話是張嘴就來的。
金蟬子不疑有他,點點頭,「原來如此,那貧僧就是一個和尚了!」
殷郊看了一眼金蟬子身後的七八個僧人,然後開口道:「雖然你覺得吾與你有緣,但你還沒有問過吾對你們佛教的教義有沒有興趣啊」
「施主對我佛的教義有興趣嗎?」金蟬子雙眼一亮,問道。
會這樣問的,一定就是有興趣了嘛!
殷郊回答的非常乾脆,「沒有!」
金蟬子:「……」
眾僧:「……」
沒興趣你問個啥?
正在這時,酉時的鐘聲響起。
晚飯時間到了。
殷郊微微一笑,「既然你說我們有緣,那麼就一起吃飯吧?」
「老尤,那邊那個,告訴他們,吾包場了!」
皇帝陛下很霸氣的一指最近的一家酒樓。
那是這條街最大的酒樓獅子樓,在西域城中也相當有名,屬於三甲之內。
六層小樓,可擺一百多桌。
只是請一群和尚當然不至於這麼誇張。
但皇帝陛下後面還跟著好幾百號人呢。
尤渾正要轉身去,卻聽到金蟬子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位施主,貧僧等僧人是過午不食的。」
殷郊:「過午不食?為何?」
金蟬子道:「佛曰:清晨是天食時,即諸天的食時;午時是佛食時,即諸佛的食時;日暮是畜生食時;昏夜是鬼神食的時候。」
「是以,吾等佛門弟子,過午不食!」
尤渾頓時怒目圓睜,指著金蟬子罵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和尚,吾家老爺請你用膳,你可知是多大的榮幸與福份?」
「你不受著已經大不敬,還敢說日暮用食的是畜生,昏夜是鬼物?好大的膽子!」
「大商百姓從來都是一日三餐,重勞者,富家者,一日四餐也是有的。你這和尚是說,我大商皆畜生?鬼物?」
「你這是在找死!」
金蟬子:「???」
不好,一下子把教義給說出來了。
忘記大商的規矩了。
金蟬子來到大商已經一年了,從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習慣,已經知道很多西方與大商的不同。
但有的時候,還是會出錯。
他在殷郊面前的時候,有一種本能的緊張,下意識的就把教義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事實上,這不是尤渾過于敏感。
而是一日三餐,四餐,是殷郊定下來的。
以前大商窮,百姓們其實也是一日兩餐,甚至一餐的。
甚至於富餘起來後,也很多人改不了這個習慣。
但這顯然不利於凡人的健康。
於是殷郊以身為則,號召全國進入一日三餐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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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商百姓來說,一日三餐就相當於沒寫出來的聖旨,是一道他們心甘情願去遵守的聖旨。
當初金蟬子剛來到大商的時候,其實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當時對面的百姓反應更激烈。
差點沒把他打死。
「阿彌陀佛,施主息怒,貧僧並非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了幾句,卻不敢繼續說下去。
難道說教義如此?
那人家回頭說一句「也就是說你們教義上就在侮辱我們大商?」
那到時候大商百姓要打死的就不是他一個金蟬子,而是在整個大西境的所有僧人了。
殷郊一抬手,制止了大總管的憤怒。
「老尤,沒必要這麼生氣。」
尤渾還有些不憤,「大老爺,他們……」
殷郊擺擺手,「他們這是窮,窮得吃不起一日三餐,所以只好自己忽悠自己啦!」
尤渾:「大老爺說的是,老朽不該怪他們的,畢竟他們窮!」
金蟬子:「???」
「施主,非是如此!」
這一根筋的傢伙下意識的開口。
後面的僧人拉都拉不住。
霧草!
你不活,我們還想活啊。
本來就是窮得吃不起三頓嘛,你爭什麼爭?現在只有你才過午不食,我們早就偷偷在晚上吃東西了!
眾僧人要不是看著殷郊在旁,早就上前按住死腦筋的金蟬子了。
「非是如此?那吾來問你,凡人吃飯,為了什麼?」
金蟬子老老實實道:「為了活著!」
殷郊再問,「那以為了活著為前提,諸天需要吃飯嗎?」
金蟬子:「……」
「不食!」
「那諸佛諸仙,需要吃飯嗎?」
「不食!」
殷郊一攤手,「那麼,你剛才說的『清晨是天食時,即諸天的食時;午時是佛食時,即諸佛的食時』明顯就是錯的。」
「吾再問你,你們僧人,是凡人,還是諸天,諸佛?」
金蟬子:「貧僧等追求的是成佛,但在此之前,自然還是凡人。」
「既然是凡人,要吃飯活著,而且你們也學不了諸天諸佛不用吃飯就活著,那麼過午不食的意義是什麼?」
「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們西方太窮吃不起飯嘛!」
「吾說的,有問題?」
金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