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偷天換日
午門外。👑💙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碎裂的玉石散亂在地上,讓觀戰的諸侯一陣發愣,姜文煥大喝道:
「那蘇妲己三人果是妖妃,竟叫西海龍太子打出原形來了。」
眾諸侯大嘩,無不興奮高呼。
妖妃禍國,讓他們起兵的法理變得更加純正。
敖丙心緒複雜,本來不知如何是好,陡然聞言,心中立有所悟。。
女媧要他撈出三妖的同時,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此時人都死了,可不正是最好的交代。
對人間百姓而言,死了就是徹底完蛋。
可對神仙中人而言,死亡並非結束。
既如此,就叫她們都死了吧!
忙搶出隊列,高聲呼道:
「此乃玉石琵琶精,今雖伏誅,然尚有二妖未降。
傳吾命令,包圍王城四門,打造軍械,擇日攻城。」
眾諸侯應一聲「諾」,馬上分兵駐紮。
王宮乃是城中之城,強攻亦要費些功夫。
敖丙不動聲色,暗中叫赤龍敖堅把滿地玉石收攏,在朝歌城住下。。
當天夜晚。
對方帶著一袋子碎石悄悄找上門,臉上滿是疑惑:
「三哥,莫非你也看上那玉石琵琶精了,死都死了,還收什麼屍啊。」
敖丙早就習慣了他的口無遮攔,聞言一把搶過袋子,順帶踹了他一腳。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瞎打聽什麼?」
雖說後世人人都知道女媧派了三妖禍亂殷商,但現在是封神世界,很少有人耳聞這些事。
敖堅更不可能知道。
女媧亦不想聲張。
敖丙作為替女媧收尾的人,當然也不會到處跟人家宣揚。
赤龍是個沒臉皮的,被罵也不著腦,嘿嘿一笑就過去了。
可心底難免嘀咕:「三哥做事總是神神秘秘的,說不定又憋著什麼壞。」
在敖丙嚴厲的眼神下,他不敢逗留,拍拍屁股,自顧自走了。
等到確定周圍無人,敖丙這才倒出所有玉石,放在桌上。
手中默默掐訣,使了個「拘魂咒」。
霎時屋內陰風陣陣,寒氣森森,一陣黑風打著旋兒落地,化作一靚麗女子。
乃是紂王三位妖妃中的玉石琵琶精——王貴人。
其身材高挑,窈窕玲瓏,細膩的肌膚猶如羊脂玉,瓊鼻挺翹,唇如櫻色。
身段更是風流。
敖丙看了兩眼,只覺有容乃大,風燒入骨。
其普一現身,神色尚顯茫然痴怔,卻是新死不久,靈智朦朧。
這時他吹一口龍氣,轉眼就像大夢初醒,對方立時回復神智。
「是你,你是龍三太子!」
王貴人一臉驚恐,害怕的往後倒退,身子穿過桌子,方覺輕飄飄毫不受力。
「我……我已經死了?」
敖丙神情淡漠,沒有說話。
軒轅墳三妖雖是受了女媧的命令入朝歌,但作為貴妃期間,也曾吃過許多宮人。
他也談不上什麼好感。
要不是女媧娘娘吩咐,等閒三妖連與他說話都不配。
王貴人知道自己造的孽,也清楚與敖丙互為敵對,此刻想也不想,又開始逃跑。
她化一陣陰風飛起,就要撞出窗外,只是剛剛飛離敖丙一丈距離,就又打著旋兒落下來。
幾次嘗試,根本飛不出去。
「妖孽,你魂魄都被拘在這裡,還敢造次!」
敖丙輕喝,玉石琵琶精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露出驚恐之色。
她久居朝歌,年年戰報入王宮,龍三太子的凶名豈能不知。
連聞太師都亡於其手,自己這點本事完全就是獻醜。
只是她死都死了,對方又拘來自己的魂魄作甚?
莫非對殷商仇恨至此,非要打她個魂飛魄散?
想到這裡,其心中更加害怕,忙道:
「敖丙,我知道你厲害,但我也不是沒有靠山。
昔年我受女媧娘娘符命,到朝歌蠱惑紂王,斷送成湯江山。
而今功德圓滿,正該享受仙位。
你若害我,娘娘須不饒你!」
她色厲內荏,試圖靠女媧威懾敖丙,聽的太子直皺眉頭。
該說不說,對方多少是有點沒腦子。
我審都沒審,動都沒動,伱自己先把底牌掀個底掉。
就好像女媧讓她們幹這種事情有多光彩一樣,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怪不得娘娘特地叫自己前來撈人,估計也是有保全自身清譽的意思在。
若是任由三妖在外面胡說八道,人間百姓難免生出非議。
當下問對方道:
「這件事情,你還告訴過誰?」
「我……」玉石琵琶精愣了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你不應該聽到女媧的名號就大驚失色,然後對我畢恭畢敬嗎?
莫非女媧的名頭都不好使了?
她心裡帶著疑惑,正想尋個理由搪塞,陡然間覺得心口一痛,像是活活被刀剜開似的,痛的跌倒。
敖丙笑了笑,一腳踏住其如玉般的脖頸,居高臨下的俯視:
「我可不是紂王,別跟我耍花樣,這事兒你還告訴過誰?」
玉石琵琶精痛的幾乎窒息,這才曉得對方心狠手辣,忙抱著腳求饒道:
「太子饒命,除了太子,妾身從未與任何人說過。」
敖丙這才神色緩和下來。
對方要是告訴旁人,他要憑白花費好多功夫,殺人滅口也好,隱瞞消息也罷,總之很麻煩。
輕輕撤回腿腳,他思考了下。
目前看來,三妖倒也知道輕重,沒有胡亂說話。
但遇見性命交關的問題時,還是守不住底線。
關鍵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三妖又必須死。
但她們又怎會願意死呢?
臨死前難免胡亂攀咬,抖出些料來,那就大大的不美了。
「看來得先穩住她們,讓她們死的心甘情願才行。」
心裡轉著念頭,面上便有了說法。
「王貴人,娘娘交給你們的事情你們辦的不錯,我正是受了娘娘之命,特地來接你們的。」
「啊?那你剛剛……」
她想說對方拘自己魂魄的事,但對上敖丙森然的目光,又不得不悄悄把話咽了回去。
敖丙道:「你們禍亂殷商,斷送成湯氣數,事情辦的確實漂亮。
但娘娘只叫你們迷惑紂王,爾等卻妖性難改,無端造業,殘害生靈。
現下人間百姓恨怒難消,若叫他們誤會是娘娘派你們下界……」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低頭冷笑:「你懂我意思嗎?」
玉石琵琶精顫顫巍巍,簡直如墜冰窟,美麗的臉上閃現一絲恐懼。
這還用問嗎?
分明是女媧娘娘派來滅口的呀!!
「饒命,請太子饒命啊,小畜錯了,小畜真的錯了!!」
她爬起身,撲倒在敖丙腳下,哭的梨花帶雨。
見敲打起了效果,敖丙露出微笑,沒想到這娘們兒這麼不經嚇。
自己都還沒上手段呢,對方就已經服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心裡意興闌珊,便也懶得再裝,說道:
「娘娘宅心仁厚,並非無情之人,你們做事錯歸錯,到底還有一份苦勞。
她老人家不想殺你們,但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白天當著萬軍的面,你已經死了一次,現下魂魄被撈出,正是要給你一個錦繡前程。」
他背著手,一腳把對方像垃圾一樣踢開,坐到旁邊的座位上。
自顧自取了只杯子。
知道不是滅口,玉石琵琶精喜極而泣。
她久在宮中,自也會察言觀色,見機忙起身,搶了茶壺為敖丙添茶。
俏臉露出討好的笑容:
「妾身……妾身謝娘娘厚恩,不知……不知是什麼樣的前程?」
敖丙想了想,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要是安排三妖下地府投胎,難免露出形跡。
叫陰司的鬼差看見,人多嘴雜,一來二去,指不定又傳出些謠言。
『也罷,畢竟是女媧交代的事,就給她們一場富貴。』
他有【造化神龍相】能轉換根腳,現下不想讓外人知道,又要安排轉生,只能走這個路子。
雖說他現在還沒有修成神相,但正好也能借這個由頭,向女媧討教造化之道。
說來還是他賺的。
反正是空頭支票,許誰不是許?
「我現在有幾個轉生先天神聖的名額,算是娘娘賞你們的,但現在時機未到。
你先跟著我,把你另外兩個姐妹撈出來再說。」
先天神聖?
「這這這……我……小畜何德何能,也……也有這種資格?」
突如其來的幸福已經讓玉石琵琶精陷入呆滯。
那可是先天神聖,無一不是三界有名的大能。
自己只不過一介妖類,竟然有這樣的際遇?
「謝謝娘娘,小畜謝謝娘娘!」
她慌忙跪在地上,對著敖丙千恩萬謝。
敖丙那個膩歪,從豹皮囊里掏出一隻小葫蘆,拔開塞子:
「先別急著謝,趁著天還未亮,隨我到王宮說服你的兩個姐妹,讓她們死的時候別亂說話。」
說完用葫蘆收了對方魂魄。
琵琶精也不反抗,更知道反抗不了,張口應了。
敖丙帶著葫蘆,借遁法化一陣清風,直直飛往殷商王宮。
開天眼觀察一陣,在摘星樓看見二妖。
大半夜的,竟然扶著半死不活的紂王一步步登樓。
原來那殷受被雷震子一棍打的去了大半條命,早已奄奄一息。
知道大勢已去,追悔莫及,只想到摘星樓徹底了結性命。
此時他一邊咳嗽,一邊叫二妖扶著上樓,嘴上斷斷續續說道:
「咳咳……王……王有王的死法,吾為君王,不可……不可死於亂臣賊子之手。
愛妃,汝等把我放在樓上,底下用火焚燒,也叫寡人……咳咳……走的安詳。」
蘇妲己、雉雞精聽見,心頭一陣泛酸,不覺淚濕眼眶。
「大王,且莫如此言語,那些反賊以臣弒君,必遭天譴。
我等留下有用之身,早晚能夠東山再起。」
」沒有……沒有希望了……」紂王苦笑一聲,隨著二妖爬上頂樓。
此地視野開闊,能俯瞰整座朝歌城。
他還想最後再看一看殷商的江山,卻見早有一道人影定定憑欄眺望。
見他上來,對方轉過身,可不正是敖丙。
二妖並紂王齊齊一驚,「你……怎麼是你?」
他沒有回答,徑直看向九尾狐與雉雞精。
二人一個喚作「蘇妲己」,一個喚作「胡喜媚」,都是國色天香,美不勝收。
尤其蘇妲己,身段婀娜,魅骨天生,一瞥一笑都似能牽動人心。
容顏之秀麗,相比鄧嬋玉還要勝出一分二分。
敖丙多看了兩眼,使了個禁法,先罩定紂王。
下一秒,殷受只覺樓上風聲嗚咽,對方嘴唇一張一合,對妲己與喜媚說話。
二女初時警惕,嘴巴開合,似在交流,偏偏他卻聽不見一句聲音。
接著敖丙拿出一隻葫蘆,放出王貴人,妲己二人這才露出喜色。
雙方一陣交流,不知說了些什麼,妲己與喜媚頓時跪了下來,對著敖丙不斷磕頭。
「到底……到底怎麼回事?愛妃……咳咳……你們在說什麼?」
這種被隔絕於頻道外的感覺,讓他極其憋悶,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妲己見狀,忙扶著他平平的躺下,一臉關切的開口。
但他聽得見風聲、聽得見炮聲、聽得見午門外軍馬的呼喝聲,就是聽不見近在咫尺的三人。
「你們想讓我救紂王一命?」
敖丙表情詫異,目光在蘇妲己與胡喜媚臉上來回巡視,心裡一陣又一陣荒謬。
「娘娘叫你們下山斷送成湯江山,你們倒是玩出感情來了?」
「太子,我等與大王朝夕相處,從不缺衣少食,所有要求哪怕再過分,都是有求必應。
常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縱然我們全是妖類,心腸冷如鐵石,這些年也該被暖化了。」
妲己哭哭啼啼,淚水像珍珠兒一樣掉落。
再加上其本身過人的美貌,竟引得人不自覺生出愛憐之意。
敖丙陷入沉思。
真是計劃改不上變化,本來只是撈三個,tmd竟然變成撈四個。
真把老子當勞模了?
心裡腹誹,對於二妖的選擇他竟也不奇怪。
不就是「日久生情」嗎?
他對鄧嬋玉也是類似的心思。
談不上多麼愛戀,只是不想她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染指。
說是私心也行,單純的占有也罷,反正大體就是那個意思。
不過到底要不要救紂王呢?
「人妖殊途,你們就不怕他得知真相之後,反過來殺你們?」
「大王……大王其實早就知道我們是妖!」胡喜媚眼眶通紅,語不驚人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