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問罪姜尚
土行孫遁入府邸,抬頭四處觀察,沒了上百龍兵駐紮,整座庭院空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的轉悠,先見一座靜室房間,守備森嚴。
前前後後,有二十多頭蛟龍把守。
「此處戒備如此嚴密,莫非便是關押嬋玉的所在?」
思索中,他向裡面尋摸,見中心有一座靜室,裡面盤膝坐著一個男子。
滾龍袍、紫金冠,赫然正是敖丙。
「原來此處是龍三太子的閉關所在,怪不得,怪不得。」
他不敢深入,悄悄又往下遁了數米。
人的名,樹的影。
對於敖丙,土行孫心裡是有一些戒備的。
自從他師父懼留孫身死,他就被南極仙翁接到了崑崙山,聽過最多的名字,就是敖丙。
那是連十二金仙都頭疼的存在。
後來玩耍時遇到申公豹,對方說他成不了仙道,該下山享一世富貴。
正好他在崑崙因為相貌原因,一直不受人待見,待的十分憋悶。
索性也就私自下了山。
上回敖丙獨身入商營,萬軍從中,談笑間搶走鄧嬋玉,給他留下極深刻的印象。
再加上闡教以前的議論,心裡便不想招惹是非。
此刻繞開後,又往其他地方探查。
很快找到鄧嬋玉的房間。
對方睡在南側偏房,外面仍有兩名龍衛把守。
土行孫小心翼翼,繞過門房,從地上慢慢升起。
看著榻上熟睡的少女,斜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烏髮如雲鋪散。
熟睡時眉角微皺,蝴蝶微憩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似夢裡也藏一絲愁緒。
「土行孫……」
美人嚶嚀,紅潤如海棠的唇吐出一個名字。
土行孫渾身一顫,激動的臉色潮紅,原來她連夢裡都在叫我的名字。
這不是愛是什麼?
「嬋玉,嬋玉。」
他伸手搖晃,少女呼吸一緊,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熠熠生輝。
鄧嬋玉睜開眼,看清面前之人,瞬間嚇了一跳。
「噓!」土行孫顛著腳尖,豎起手指作了個「噓」的手勢。
伸出手道:「你快下來,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孩童般幼小的手掌置於面前,鄧嬋玉輕咬紅唇,羞澀地「嗯」了一聲,一把抓住。
「我們走。」
手心的滑膩與柔軟,讓土行孫心頭蕩漾,難掩激動之色,轉身正準備帶她離開。
不想身後動作一頓,鄧嬋玉猛地捏緊他手腕,聲音變的渾厚:
「小賊,你往哪走?」
土行孫愕然驚悚,不可思議的扭頭。
只見剛剛還秀色可餐的美女,轉瞬變作敖丙的模樣。
對方神情冷漠,一隻手鐵鉗似的,死死拽著他的手腕。
「伱……怎麼會是你?」
他不敢置信,轉瞬又明白過來,敖丙跟楊戩一樣,同樣精通變化。
完了完了!
上回被抓僥倖逃走,這次再被抓簡直死定了。
他心下慌亂,急回頭,一口咬向敖丙大手,試圖迫使他鬆開。
嘎嘣——
不咬不知道,一咬差點崩碎滿口銅牙。
敖丙噁心地皺起眉頭,
「小賊,憑這一口,本太子非得拔掉你的牙不可!」
「你……你狂什麼?」
土行孫色厲內荏,內心的驚駭如滔天駭浪,說話都帶了顫音:
「憑這種下作手段抓到我算什麼本事,有種你放開我,咱們真刀真槍的干一場。」
他本是虛言激將,連自己都不相信對方會上當。
沒想到敖丙嘴角微勾,聽到竟然點了點頭。
「你想玩,本太子就陪你玩。」
他跳下床,鬆開手,一副放馬過來的樣子。
土行孫不敢置信,沒想到世界還有這麼傻的人。
往後躍步一跳,哈哈大笑,「你上當了,爺爺哪有時間陪你玩!」
旋身一扭,發動地行之術。
敖丙冷笑,抬腳輕輕一踏,地面瞬時質地轉變,硬如精鐵,堪比金剛。
土行孫剛遁入半個身子,瞬間被卡在地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他驚恐萬狀,從沒見過這種離奇之事。
「怎麼回事?你使了什麼妖法?」
敖丙沒有回答,臉上笑容愈發冰冷:「你剛剛說,你是誰的爺爺?」
「我……」土行孫張了張嘴,欲哭無淚,「太子……太子饒命!!」
敖丙蹲下身子,挑釁地拍了拍他的臉蛋,「說啊,你是誰的爺爺?」
「我……我錯了,太子饒我一命,我其實也是闡教弟子,跟太子都是自己人吶!」
「那外面的火是誰放的?」
「是……是……」
土行孫本待推卸一番,可看見敖丙那冰冷的眼神,瞬息又閉上了嘴。
「是我放的,但我只是想救……」
「是你放的就好!」敖丙冷笑打斷,從囊中取出符印,鎮住對方泥丸宮。
接著又掏出二龍索,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既然你是闡教中人,我就帶你到姜子牙面前,問問他們是怎麼教的弟子!」
卻是想起上回子牙咄咄逼人的態勢,心裡起了忿念。
當下抓住繩索,連磚帶土,從地上硬給他拔了出來。
而後似提溜玩具一樣,拎在手裡,大搖大擺出門。
到了外面,隨手往地上一扔,把土行孫摔在地上。
因為符印鎮住元神,對方法力不能調動,用不出地行術。
敖丙居高臨下,左右吩咐道:「先把他牙給我拔了!」
門外龍兵得令,立即凶神惡煞的上前,膝蓋頂住身子,捏開嘴,利爪鋼刀似的一攪。
土行孫滿口銅牙霎時斷的斷,脫的脫,流出滿嘴鮮血。
「嗚嗚~太子饒命……擾民!」
那矮子身不足四尺,被壓住已經感覺喘不上氣,又經暴力一攪,痛的表情猙獰,說話漸漸漏風。
龍兵兢兢業業,仔仔細細,很快把每一顆牙都拔了出來,呈到太子面前。
敖丙負手而立,面色冷厲,又下達一個讓土行孫絕望的命令。
「餵他全部吃掉!!」
龍兵得令,強行掰開嘴,硬塞給土行孫。
「嗚嗚~我是闡教弟子,我是……嗚嗚!」
土行孫話未說完,便覺一把碎牙湧進口腔,不由分說的堵住喉嚨。
痛苦掙扎的時候,庭院外突然響起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姜子牙、楊戩等闡教弟子熄滅大火,與黃飛虎等一眾西岐武將涌了進來。
敖丙冷哼一聲,叫人搬來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
左右龍兵龍將則蜂擁上前,分兩班站位,手中長槍往地上一頓,手按劍柄,殺氣騰騰。
眾人知道大火來的蹊蹺,本是到府上查探情況。
瞧見這架勢,一個兩個竟然全都不敢說話。
武將望著黃飛虎,黃飛虎望向姜子牙。
老薑頭心頭凜然,摸不准他是個什麼意思,正要拱手上前探問,敖丙卻搶先開口。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本太子剛抓住土行孫,正要審問,諸位便自個兒來了。」
聽到土行孫被擒,眾人臉上一喜,終於注意到地上滿臉是血的矮子。
見他頭上壓著符印,嘴裡滿是鮮血,有心詢問,又瞧氣氛不對,識趣的不敢作聲。
姜子牙觀察片刻,確定是正主,不禁上前道:
「太子果然手段非凡,只是既已抓到敵將,為何不斬,反在此發言審問。」
敖丙半個身子靠坐在椅上,面無表情,眼神微眯。
「還是審一審的好,免得隨便殺掉,姜道友一會兒心疼,再怪本太子莽撞。」
聽出他是在陰陽怪氣,姜子牙不明所以。
什麼心疼不心疼的?
殺一個土行孫,我幹嘛要心疼?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姜子牙道:「太子誤會了,土行孫先後刺殺貧道與武王陛下,吾恨不得斬其首級,掛於轅門,怎敢再說心疼?」
「呵呵,道友說的好,你可要記住你這番話!」
敖丙笑了笑,表情意味深長。
接著垂下眼眉,問地上的矮子:
「你是誰的門下?」
土行孫身子顫動,嚇的忍不住發抖。
先後兩次折磨,讓他聽到敖丙的聲音便有些恐懼。
顫顫巍巍回道:「是……我是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門下弟子,土……土行孫。」
話音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眾人,包括一眾闡教弟子,全都驚的瞪大眼睛,表情駭異。
懼留孫眾人當然清楚,其乃闡教金仙,元始天尊門下。
前番破十絕陣時,不幸陣亡於落魂陣。
沒想到,土行孫居然會是懼留孫的徒弟?
黃飛虎有些震驚,不明白闡教門下,為何會與西岐為難?
姜子牙表面波瀾不驚,實際內心聽到,也是驚濤駭浪,難掩震動。
土行孫,懼留孫……
我說怎麼敖丙一副找茬的架勢,還陰陽怪氣,說出那樣一番話。
顯然是得知消息,認為闡教辦事不利,故意拖延天庭封神。
可是……
怎麼會呢?
土行孫為何要與自己為難,還險些刺殺掉武王陛下。
他不敢置信,邁步問道:
「你這畜生,既然是闡教弟子,為何要下山襄助殷商?快快如實說來!!」
土行孫知道逃不了,姜子牙又是師叔,老實交代或可留存性命,忙道:
「弟子……弟子得知師父已故,由南極大師伯接至崑崙山修行。
因閒日玩耍至高山,逢一道人,自號申公豹,同說自己是闡教門人。
他見我成不了仙道,只好受人間富貴,並推薦我到三山關鄧九公麾下建功效力。
弟子一時迷惑,動了一個貪痴念頭,方才走下塵寰。
如今被太子所擒,知道罪孽深重,望師叔道心無處不慈悲,饒了弟子。
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戴罪立功?
姜子牙氣的鬍鬚發顫,「你進西岐刺殺吾與武王陛下,差點得手,還敢求什麼慈悲?」
他怒喝一聲,正要叫人推出去斬了,卻聽土行孫忍不住大哭道:
「姜子牙,你不講恩義。」
老薑頭愣了愣,即將脫口的話堵在喉嚨,不上不下:
「我怎麼不講恩義?」
土行孫哭道:
「昔日你被落魂陣奪走魂魄,我師父冒死進陣,救你性命。
直接導致他老人家多年道行,毀於一旦。
現在我師父已故,夾龍山飛雲洞只余我一個門人,你還要狠心殺我,絕我師父道統!
你如此小人作風,豈是講恩義之輩?」
幾句大罵,罵的姜尚渾身僵硬,冷汗簌簌而下。
眾人也都詭異的盯著他,目光灼灼、
敖丙坐在椅上,瞬間露出惡劣的笑容,命令道:
「土行孫用心惡毒,暗進城垣,刺殺武王陛下,又險些殺死姜丞相。
其罪之惡,萬不容赦。
來人,給我把他推出去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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