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2章 我回來了

  呂善長把蔣項父子三人的畫作開價很高,張爸與幾個畫友對價格不太滿意,並未談攏。但買了大齊其他名仕文人的畫作。

  呂善長把此事告之林照夏,林照夏覺得現在熱度才開始,大齊畫作價格還會往上炒高,並不愁賣,表示贊同他的決定。

  「斂秋爸爸想高價收購那幅鎮店之寶,我沒同意。」

  若論私心,呂善長自然是想結交討好張爸的。

  他的思想里,張斂秋已經是他的人了,雖然斂秋說這邊男女談感情你情我願,最後不一定要走入婚姻,但他就是固執地把張斂秋劃為自己屋裡人了。對上張爸,他有意交好,數次都差點失守,差點把那畫賣與他了。

  但最後他守住了。對張爸說了抱歉。

  「他問廣淵什麼時候回來。」

  林照夏愁上心頭,「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這些天那邊天天打來電話,我快沒解釋的理由了。」扛不住了快。

  「你說廣淵要是像之前那樣過不來,那邊會不會帶我們去調查啊?」

  林照夏抖了兩抖。她清清白白沒甚可調查的,但長至和呂善長經不起調查啊。一往細里查就要漏陷,還有她出的那些貨,上傳的那些視頻,解釋不清來處。

  要完。

  呂善長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這次走的是有點久。就沒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林照夏搖頭,「沒有。只說要去昌平的山裡看孫閭練兵。」

  林照夏想可能離了行宮那邊,他從山裡不好過來華國。不然他晚上找機會還是可以過來相聚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像上回一樣,時空門出了BUG,那真是要完蛋。

  昌平山中。

  趙廣淵本來也存著一絲希望,以為他在山裡也能過去夏兒那邊。經過上次修補錯漏,又叮囑趙剛那邊莫要做多餘的動作後,他已能自由來去夏兒那邊了。往返帶的東西也變多了,心裡便存了一絲希翼。

  沒想到離了行宮並不能過去。他對這結果也有一些預料,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是怕夏兒著急。

  看著手中越州來的密信,方大說那邊確認了一島上有鐵礦,雖量不大,但夠用了。他和孫澤已暗中尋訪鐵匠,準備秘密打造兵器。因記著之前殿下說手中有改善兵器的秘法,故來信詢問。

  趙廣淵收起手中秘信,揣進懷裡,對侍立一旁的孫閭說了信中內容,「我得回行宮一趟,這邊的事交託與你,若有不決之事,使人秘信與我。」

  「是。殿下放心,屬下必管好此地,讓他成為殿下後盾。」

  昌平距京城不過一日之途,若殿下起事,山中這幾千精兵必是前鋒兵,需得有以一抵十,甚至以一當百的能力。

  「交給老將軍,本王放心,若有好手,繼續招攬。另我已去信邵良及函谷關,想再收攏些人手,你亦可留意一下,若有得用之人,盡可推舉過來。」

  「是。殿下放心,屬下即刻聯繫國公爺舊部。」

  「需謹慎小心,莫打草驚蛇,寧缺毋濫,亦不要勉強。」

  「是。屬下謹記。殿下這次回去,要不要屬下派一隊精兵充做護衛跟殿下回去?」

  趙廣淵想了想,搖頭。「不必,皇陵那邊恐有眼線。你把人先挑著,我若去越地,再讓他們跟我走。」

  「是。」

  安排好山中一切,趙廣淵帶著兩個暗衛轉身下山。

  橫店,從酒店出來,林嫣然仰頭長舒一口氣,成了!她如今也是有經紀公司的人了!

  長出一口濁氣,只覺山高海闊,心中舒坦。

  用了一年時間,她終於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就在剛剛,她簽了公司!以後她再也不是單打獨鬥的小群演了!她是有組織的人了,她再也不用自己四處求爺爺告奶奶,低聲下氣求人派活了。

  看著手機里公司給的十萬塊安家費,心中感慨萬千。

  為了名聲,她也不能再跟那些群演租在陋巷裡了,得重新租個房子。剩下的錢,先把林照夏的五萬塊還了。拿著她的錢心裡一直像有塊巨石壓著,壓得她喘不上來氣。

  得先把她的錢還了。

  還有爸媽那邊也得轉一些錢,過年的時候,她幾乎沒給紅包,林照夏卻給了一萬塊。

  她被她媽念了好幾個月,這次也給家裡轉一筆,她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將來爸媽不靠她,難道靠林照夏那個撿來的嗎?

  剛要轉帳,手機響了,盯著看了兩秒,擠了一臉笑意地接了起來,「博哥。」

  「恭喜啊,心想事成。也不枉哥替你四下奔走,怎麼感謝哥?」電話那頭,趙博的聲音傳來。

  林嫣然眉頭皺了皺,怎麼是他四下奔走了!

  難道不是她優秀才被人發現?

  但對著手機卻是笑得燦爛,「我能忘了博哥的功勞嗎,沒有哥哪有我的今日,多虧了哥哥的引薦。哥要我做什麼無有不應的。是喝酒還是玩新的遊戲?」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林媽從樓下拿回好幾個包裹,艱難地抱進屋,和林爸一一開箱。

  「這孩子,日子剛好一點,就大手大腳地花錢,也不知儉省一點。」嘴裡雖這麼說著,但眉眼都在笑。

  「昨天才轉了五千,今天又收到給家裡買的這麼些東西,瞧這吃的用的,還有這棗,竟這麼大!比雞蛋還大!」

  林媽笑得見牙不見眼,「然然微信上特意跟我說,讓我用來給你煲雞湯喝,說是對身體好。」

  幾乎都是吃的,各種煲湯的料,紅棗,花膠,各種干菌子,雪蛤,阿膠,干鮑……拆的是眉開眼笑。

  「說是過年的時候沒錢,給我們的紅包少了,現在有了些錢,就補給我們。還是然然貼心,到底是咱們親生的。」

  林爸聽了手上頓了頓,把一包幹竹蓀放到桌几上,「別老念著然然是親生的,寒了夏夏的心。她過年給了咱一萬,這兩個月聽說我身子不好,每月也轉了五千,她一個人在海市也不容易。」

  林媽撇了撇嘴,「我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讀完大學,要不是我們,她還不知道怎樣呢。」

  想到親生的女兒被拐賣到山裡,別人丟棄的卻被她們千嬌萬寵地養在大城市裡,一路受良好的教育,讀完大學,又在大城市工作,再想想她的親生女兒,只讀了大專,就被那家人差點賣去換彩禮了。

  每每想起,心裡的不平都會上涌。

  指著大廳里林嫣然網上買的各種吃的用的,「你看看然然買的這一堆,你再看看她,給我們買了什麼?」

  「夏夏不是給了錢了?咱小區走路幾分鐘就是大超市,想吃什麼想用什麼的,買就是了。」

  「那用心和不用心能一樣?說到底不是親生的,都懶得耗這個時間精力去費這個事。不過是用錢打發了事。」

  林媽覺得林照夏自從把戶口遷走後,心就不在家裡了。

  林爸覺得他說一句,林媽能頂好幾句,他現在說話也不利索,說不過她,索性不說話了。

  林媽以為林爸認同她的話,更是叨叨個沒完,這一對比,越發覺得林照夏對家裡不上心。

  海市,晚上九點半,林照夏從呂善長那邊接回長至,母子倆回到家,歪在沙發上看電視。

  「娘,明天就放假了,爹還沒來。爹是不是又跟上回一樣啊。」想著萬一又見著爹了,可怎麼辦。他想爹,不想做沒爹的孩子。

  「不會的,你爹這回是真的忙去了,跟上回不一樣。」林照夏安撫著兒子,同時也是安撫著自己。

  雖然這回他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但這種不可控的情況,還是讓人擔心。而且跟上回分別的時間也差不多,又是好久沒見了。

  心中其實也挺害怕時空門又出現了BUG。

  想著相關部門今天又至電給她問趙廣淵的歸期,她感覺解釋起來乾巴巴的,感覺那邊都懷疑他的去向了。林照夏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動,母子二人齊齊支起身,果然,就見兩個多月未見的人出現在客廳里。

  「爹!」

  長至沖了過去,抱住爹的腰,兩隻腳已經攀了上去。趙廣淵嘴角含笑,也沒訓斥他,略略俯身把他抱了起來,長至順勢猴在爹的身上,把頭靠在爹的肩窩。

  「我回來了。」趙廣淵看著林照夏,目光溫柔。

  「回來了。」林照夏站起身,沖他笑了起來,眼睛忽然就感到一陣澀意。

  趙廣淵抱著兒子朝她走近,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在她眼角略作停留,才伸手把她的頭攬了過來,以額抵住她的額,「想我了?」

  「嗯。」林照夏輕輕頜首。下一刻就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長至扭頭看著,抿著小嘴笑了起來。

  哄睡了長至,夫妻二人關起門來,繾蜷旖旎,交頸呢喃,直至力盡。

  「擔心我了吧。」

  趙廣淵溫柔地擁她在懷裡,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只覺這些天的奔波勞累在她這裡得到了治癒,外面狂風暴雨,可她這裡永遠是他的岸,是他避風雨的港灣。

  林照夏眼睛都睜不開,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是在山裡過不來嗎?」

  「對。過不來。」趙廣淵眉頭深深皺起,他接下來會到越地去,可夏兒怎麼辦?他不可能和在昌平一樣,隨時都能趕回行宮。

  若是他像那凡間小子一樣,收起仙女的霓裳羽衣,讓仙女回不了天宮就好了。他就可以把她長留在身邊了。

  趙廣淵看著懷裡酣暢淋漓後柔弱無骨的摯愛,眸光幽深。

  林照夏累得沒察覺到他的心思,只與他說起他走後發生的事,也說起敬德太子墓葬被發現的事,及相關部門找他的事。

  「好,為夫知道了,為夫會解決。」二人低語傾訴了一番,這才抱著睡了。

  次日一早,趙廣淵主動聯繫了相關部門,相關部門得知他回來,大喜,立刻就把他召了去。

  林照夏和長至連門都沒出,通知了呂善長那邊他回來了,便和長至在家焦急地等著消息。打電話關機,發微信不回,做了午飯也不回來吃。母子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好在傍晚時分,他回來了。

  「怎樣?」林照夏擔心了一天,不知道他被召去會問些什麼,要是有什麼他解釋不清的,再繼而查到他的來歷……怕是要被相關部門關起來了。

  還好他回來了。

  趙廣淵朝她笑了笑,伸手在長至的小腦袋上撫了撫,「沒事,不必擔心。」

  仰著小腦袋的長至一聽,立刻就笑了,拉著爹的手朝娘說道:「我就說沒問題嘛,娘你還瞎擔心,害我看動畫片都不能專心,也跟著擔心。」

  林照夏曲起食指做勢要敲長至腦門,被長至嘻笑著躲到了爹的身後。

  「調皮。」趙廣淵輕斥一聲,攬著林照夏到沙發上坐了,與她說起這一天的事……

  「問了我很多,說除了敬德太子墓還有沒有別的大齊皇室墓葬。我說祖上守陵,一代一代的,朝代更迭,天災戰亂頻繁,祖上留下的東西大多都沒了,而我們這一支據說就是分去守敬德太子墓的,傳到我時,我連地址都記不清了,滄海桑田的,過去祖上所記的東西也對不上……」

  趙廣淵沒把話說死,只說一千年時光過去,又滄海桑田的,所以他才從國外回來去尋找過去的印記,在山裡找了兩個多月,一無所獲。

  「你不會給他們再找一座墓葬出來吧?」

  趙廣淵搖頭,「現在華國的政策,即便發現大型墓葬群也不會大舉挖掘,都是以保護為主。而且也不可能那麼幸運,再找到一座跟敬德太子墓一樣,剛好兩邊能對得上地址的。」

  他之前在皇陵試過,在這邊不是同樣找不到嗎。

  「敬德太子墓中,除了兩塊記載了敬德太子生平的墓志銘,墓室中還記載了大齊王朝的變遷和由來,相關部門大為震驚,現在全國的專家齊聚那邊,想一探真假,明天他們要求我立刻趕赴通州,協助那邊調查。」

  林照夏愣住,「明天去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