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266章 終於寬裕一點了

  京城齊雅奇寵店,因為上架的海外奇貨量太少,還限量,引得無數人想上蔣府拜訪走走後門。

  蔣項一家不堪其擾,緊閉大門,拒了不少人。

  這當然是得罪人的事。這不,蔣家開始補救了,廣下帖子,請親朋舊友各夫人小姐,老爺公子上門做客來了。

  說是賞早春的雪景。

  蔣府有一個梅園,裡面種滿了各個品種的梅樹,如今都二月中了,晚梅還開著,紅的黃的粉的綠的,梅香四溢,引得無數人找各種藉口上門賞梅。

  蔣府一下帖子,無一人缺席,紛紛登門。

  「蔣夫人,這可是玻璃?」

  「蔣大人,這是玻璃?竟然可以拿它當窗子?妙啊!」

  梅園裡有兩座觀梅亭,一東一西,往年哪怕有厚帘子遮擋,燒上幾個火盆也還是冷。而且亭子四周圍上厚帘子遮擋,哪還能賞到什麼梅景。

  亭子雖修在梅園,不過是夏日納涼之用罷了。往年冬日在亭里賞梅,都不夠挨凍的。

  可今年不同了,亭子四周竟加裝了玻璃窗,大片的玻璃,乾淨透明,坐在鋪了厚毯的觀景亭里,透過透明無瑕的玻璃,外面的梅景,一覽無遺。還能看到雪花落在玻璃上,一片一片的,極好看的形狀。

  眾夫人小姐,各位男賓都看呆了。

  這個玻璃窗好啊,妙啊。

  還有蔣家的水榭,都加裝了玻璃,客人們坐在水榭里,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雪景,湖影,看著在空中打著旋的雪花,看著寒風吹過樹梢,透過玻璃窗還能觀風吹的方向,眼前一切盡收眼底。

  絕炒啊。

  這玻璃窗著實是個好東西!

  聽說蔣家那個藏書閣上,二樓尖頂都推平了,頂和四周都裝上了玻璃窗,白天躺在二樓的藏書閣上可以曬太陽,晚上可以觀星看月。

  無數人排隊等著上去體驗一番。

  聽說蔣家今天辦宴會用的花花草草,也是在裝了玻璃窗的暖房裡養出來的,聽說冬日裡鮮菜都不缺。

  蔣府宴會的次日,奇雅鋪子掌柜夥計們又啞了,招待來訪訂貨的客人,以至聲嘶力竭。奇雅再一次在京城火爆出圈。訂單都排到了幾個月之後。

  掌柜數著銀票數到手抽筋。

  一邊看著銀票,一邊看著訂單,這麼多訂單,也不知道作坊那邊能不能把這個量生產出來,哎呀,好煩惱的。

  除了京城鋪子大筆進帳,越地也是好消息不斷。

  除了珍珠被研究出來,存活率大大提升,訂的船隻年前年後也交付了十幾艘。而且按越王給的圖紙,做出來的船,比大齊現有的船好上不知多少倍。堅固耐撞不說,下了水,速度那叫一個快。

  出了年,也不知哪來的海盜竟看中他們這座島,悄摸摸集合了十幾艘船就想上來搶占地盤。

  哪知這島竟藏了這麼多人。

  被孫澤、方大組織了人手打退了不說,倉皇逃跑時還被窮追不捨。

  結果海盜的船太慢,方大他們的船太快,一追就追上了。

  跟著追到他們的地盤,把人全剿滅了不說,還得了這伙海盜存下的所有家當。島上山洞裡,藏著一山洞的金銀財寶,一箱箱金銀錠閃瞎人眼,還有古董字畫,珠寶首飾,布料糧食,珍貴的木料及海外的香料等物。

  一下子就發達了。

  孫澤方大那叫一個高興。

  「格老子的,我們在邊境打了那麼多年的仗,收的戰利品都沒這麼多!」孫澤那叫一個感慨,這剿殺個海盜,不損一兵一卒不說,還得了這麼大一座島和這麼多寶貝。

  這毛估估算下來,這不得值個幾百萬兩?

  孫澤、方大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裡的精光。

  聽說越地這邊海上,有幾十上百個大小島嶼,之前收的那幾個小島哪能跟這個經。嘶……那豈不是要發達了?

  趙廣淵看完京城傳回的消息,又看越地傳回的密信,難得地眉頭一松,展顏一笑。

  方大信中說,剿下的那些戰利品光金銀就三百萬兩,還不算那些珠寶字畫之類。

  後來他和孫澤親自領兵又剿了幾股海盜,也收了一些戰利品,雖不如那個多,但加起來手裡也有五百萬兩現銀,說暫時不缺錢了,不用再往越地送錢了。

  他們手裡原有幾個小島,後來把海盜趕跑後,種不了地,也沒怎麼使用。現在有三個大島,能開荒種地,便把兵力移到上面。原本的島囤兵七千,另兩個島各囤兵五千。兵力現在已增至一萬七千餘。

  方二和曹厝對視了一眼,殿下好像很高興?

  等趙廣淵收了信,方二便問他是不是他哥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趙廣淵點頭,與他說了方大孫澤反殺海盜,得到許多戰利品的事。方二聽了捶胸頓足,這等好事他怎麼沒趕上啊。白瞎他長了這一身力氣。

  他這樣的就該乘船出海剿海盜,而他哥留在殿下身邊出謀劃策才對。

  要不,跟殿下商量一下,他換他哥回來?

  趙廣淵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手指敲了起來。

  現在越地不缺錢了,他們守著幾個海島,也能偷摸著做些海上生意,等珍珠能出產了,玻璃作坊也開起來了,錢也就有了,再加上三島及越地買的那些地產的糧,足夠他們吃喝了,還能有餘糧剩。

  蔣文濤那邊現在賣玻璃賣得作坊都趕不完那些下的訂單,錢上他暫時能鬆口氣了。

  但現在兵力增多,兵多將少,是個極大的問題。

  召來方二,「我寫兩封信,你送至函谷關及邵良處。」

  當年外祖父手下不少良將,後來隨著外祖父獲罪,很多將領受到牽連,或是因種種原因,辭官回鄉的不少,他想讓邵良及孫峪出面,暗中籠絡他們,看看哪些人可以用的。

  再讓他二人聯繫那些退下來的老兵,他想用他們。

  外祖父在的時候,對於函谷關傷殘及退下來的老兵,都有妥善安置,現在呂家沒有了,也不知他們如何了。

  之前母后和太子哥哥在的時候,他只想當個逍遙皇子,肆意地打馬遊街,很多外事都不了解。

  這一樁樁一件件要做起來,也不知道能籠絡來多少人手,有多少人認他。

  「是,殿下放心,屬下親自送去。」

  方二走後,趙廣淵恐無人可用,又去信路夜向他借兩個人手。

  當日天才擦黑,路夜就帶了四個人前來,並讓他們認趙廣淵為主。

  「這四個,有兩個是之前國公爺派去保護太子的,有兩個是跟在國公爺身邊的。以後他們四個就交給你了。」

  趙廣淵定定地看他,不知路夜怎的忽然做了這個決定。

  先前他知道外祖父的暗衛營在他手裡,按理外祖父去後,這暗衛營該交到自己手裡的,只是路夜對他這個姓趙的不放心,對他觀感複雜,倆人只是合作的關係,沒想今天路夜竟給他送來四個人。

  還是之前跟在太子哥哥和外祖父身邊的人。

  「見過殿下。」四個暗衛向趙廣淵行禮,認主。趙廣淵讓他們平身,又揮退了他們。

  「為何?」他問路夜。

  路夜看了他一眼,一臉閒適地坐在他對面,絲毫不覺得他是身份高貴的王爺。「不為何,你不是缺人嗎。」

  「我也不是今天才缺人。」

  「那就是你現在讓人看順眼了。」

  先前看不順眼?

  路夜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只問他,「你讓方二去函谷關了?」

  趙廣淵也只挑了挑眉,沒開口。

  路夜也不在意,手撐著下巴,眼睛也沒看他,只投向殿外的黑夜,「現在朝中風平浪靜,你就算聯繫了那些舊人,以你現在的情況,只怕也籠絡不到什麼人。」

  趙廣淵當然知道。

  現在太子已定,他那父皇也身體康健,幾個兄弟雖有麿擦,但總體來說,京中太平,那些人經過七年前的變故,如今只會蟄伏,不會輕易擇主。

  還是擇他這位「絕嗣」的主。

  「若有一二能用,自然是好。若沒有,也不強求。」自己培養將才,雖吃力了些,但也不是不能。

  路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打算多坐,「你那些海外的藥什麼時候來貨了,記得給我留一份。賣珍珠的錢,我給你存在錢莊了,你讓人憑印信就能取。」

  說完就消失在夜色中。

  趙廣淵略坐了坐,便叫來四個暗衛,一一問過他們的情況,便做了安排,一人被派去京城,一人去盯著陵區入口,若有京中來人,及時來報,一人跟在那個替身身邊,保護他的安全,一人守著行宮。

  安排完這才回了林照夏身邊。

  而林照夏這會才從醫院回到家。「今天怎麼回的這麼晚?」以為他會來得早,去醫院接她的,沒想到她都從醫院回來了,他才過來。

  「爹,你今天是不是很高興?」長至被娘剛從呂善長那邊接回來,就看見爹,高興地撲了上來。

  「你今天很高興?」林照夏也歪頭看了看他。

  趙廣淵不由就笑了。他剛才雖沒露了笑,但夏兒和長至是他最親的人,一靠近他,就知他情緒變化。

  在長至的小腦袋上撫了撫,「是,爹今天高興。」收到了密信,都是好消息,當然開心。暫時不用為錢的事奔波勞碌,他也能稍稍喘口氣了。

  與母子倆稍稍說了幾句,林照夏和長至也為他感到高興。

  「哇,爹你這是黑吃黑啊。方二的哥哥這麼厲害的嗎?」

  這孩子,什麼黑吃黑。

  「那是海盜想來搶爹的地盤,方大和孫澤才率眾反擊,反殺了他們。」要不是他們歹毒,率先挑釁,哪會人財兩失。

  什麼黑吃黑。他是黑嗎?瞪了長至一眼。

  長至吐了吐舌頭。不管是什麼,反正爹開心他也開心。

  「方二的哥哥很厲害嗎?孫將軍真的用兵如神?」長至又問了一遍。

  趙廣淵點頭,「方大原是爹的侍衛統領,武功謀略都極出色。而孫澤將軍是在函谷關欲血征戰多年,率兵打過無數勝仗,他父親是你外曾祖父的左膀右臂。」

  哇,長至露出崇拜的表情,「長至都沒見過他們,長至好想見見他們。」他們是英雄,是超厲害的人。

  趙廣淵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以後會見到的。」

  林照夏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又想到他說暫時不缺錢,便問道:「那你之前說讓人去找礦的事不找了?」

  「要走。越地多山,我暗中有派人先在越地山中找找。而且方大那邊也說剿下的海盜中有一個據點,那個小島上似乎出了鐵礦,他命人去探了。若真有鐵礦,武器就可以自己打制,不需花大價錢去買了。」

  且用不著偷偷摸摸去買了。

  現在朝廷對鐵製品管制極嚴,大批量地購買兵器鐵器,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他也不可能從華國這邊送大量的鐵器過去。

  若真是鐵礦,又在海中孤島上,那最好不過了。到時再從華國抄去更好的鑄造工藝,也能打造出更好的兵器來。到時戰力將大增。

  夜裡,可能是趙廣淵心情鬆快,折騰林照夏到大半夜,以至於第二天起晚了,等她爬起來,趙廣淵都送長至去幼稚園回來了。

  趙廣淵被瞪了數眼,也沒生氣,笑眯眯地抱了她去洗了個澡,又餵她吃過早餐,兩人這才往醫院去。

  今天是馬氏住院的第五天,上午就可以辦出院了。

  林照夏拿著馬氏和耿氏的吃食到產房的時候,剛好趕上醫生護士們來查房。

  醫生查看了馬氏的傷口情況,又問了她一些情況。

  馬氏經過幾天醫生的查房,已經能坦然面對了,而且醫生護士們都這麼有耐心,瞧著極負責任的樣子,讓馬氏心中極為感激,一一回答醫生的詢問。

  「術後恢復情況挺好的,今天上午就可以辦出院了。」

  耿氏在旁聽了一喜,見醫生護士和氣,也不害怕了,想著畢竟是肚子上劃拉了一刀,她每每瞧著都打哆嗦,忙問醫生:「真的可以回去了?那,」為什麼崩開啊?

  萬一崩開,腸子會不會流出來?但看了林照夏一眼又沒好意思問出口,只問回去後怎麼護理,要吃些什麼吃食。

  醫生好脾氣地一一解答。耿氏連連道謝,這才把查房的醫生都送走了。

  人走後,耿氏拉著林照夏的手,「溪兒,真的不多住幾天?真的能出院了?」

  雖然她也念著家裡,也怕家裡擔心,但馬氏這樣,她也怕回家再出現問題,大齊可沒有這樣剖腹取子的,出了事找大夫也沒用啊。

  沒人懂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