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你肯定會喜歡上那種刺激又痛苦的感覺。等到你奄奄一息,小爺我再給你餵一次藥,然後讓你拋棄任何的理智,主動來服侍我,以最羞恥的姿態取悅我……你會淪為一條沒有任何尊嚴的狗……我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無法活。」
顧若翾的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的手裡,唯有疼痛才能讓她繼續保持冷靜。
她真的想現在就要了元嶺這畜生的命。
可時機還未到。
她自然不會那麼痛快的就讓他死了。
那些無辜的女子,所受的折磨,她定然也會讓這個混帳,統統都嘗試一變。
顧若翾目光寒涼,就那麼靜靜的凝著元嶺。
元嶺太過激動,根本就沒注意到顧若翾漸漸變冷的神色。
他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通過敘述折磨人的過程,以此獲得一些快感。
「在那裡,我就是主宰你命運,掌控你生死的閻羅。任何人都救不了你,唯有你順從我,聽我的話,或許我還能容你多苟活幾日。等我玩夠了你,我劃爛你的臉,敲斷你的四肢,將你製成人彘,讓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後面的這些懲罰,是為了報你之前掌控的那一巴掌之仇。小辣椒,聽到這裡,你應該怕了吧?你若現在跪在我面前求我,或許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顧若翾忍著心頭翻湧不止的怒意,她扯了扯唇角低聲笑了。
「求饒,那是不可能求饒的。」
「你有什麼招數,儘管沖我來,我不會怕的。」
元嶺以為,他說得這麼詳細,肯定會讓顧若翾害怕膽怯。
沒想到這小辣椒,依舊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真不知道她是在偽裝鎮定呢,還是真的不怕?
大概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
灰暗的夜幕下,四周靜謐無比,元嶺掀開車簾,率先下了馬車。
他抓著顧若翾的手臂,將她給拽了下來。
在這過程中,顧若翾不可避免地崴了腳。
元嶺也絲毫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之情,他迫不及待地拖著顧若翾,疾步朝著宅院裡面走去。
三進的古樸小宅院,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且建築結構非常精巧別致。
第一進院落,一株參天古槐矗立院中,枝葉繁茂,遮天蔽日,夜風一吹就發出莎莎的響聲,月光透過稀疏的葉縫,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平添地多了幾分幽靜與神秘。
穿過第一進的月洞門,第二進是精緻庭院。庭院裡假山流水,曲徑通幽,每一處景致都透露著匠心獨運的巧妙設計與高雅情趣。溪水潺潺,繞過精緻的太湖石,匯入一方小巧的池塘……四周,各式盆景錯落有致,四季花卉競相綻放,還別說這院子的精緻倒是挺不錯。
可以想見元嶺在元家是多麼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樣一個價值不菲的別院,都只是他休閒娛樂的場所之一而已。
第三進的主屋,高大莊嚴,雕樑畫棟,富麗堂皇,比之顧若翾的公主府都不遑多讓。門扉輕啟,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伴隨著微弱的燭光,映照出屋內古樸典雅的陳設,屋內肅然站著四位衣著清涼,容顏嬌媚的女子。
她們看到元嶺踏入廳堂,她們立刻恭敬地匍匐叩首:「奴婢拜見公子。」
元嶺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拽著顧若翾朝著內室而去。
顧若翾扭頭,看了眼門外……風穿過檐角的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而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牆頭,突然躍上無數條如鬼魅般的身影。
顧若翾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她被拉入了內室,隨著元嶺走到屏風處。
元嶺的手握住擺在屏風後面的一個半人高的花瓶。
他輕輕轉動著花瓶,下一刻便聽到轟隆隆一聲響,屏風後面的牆壁裂開兩人寬的縫隙。
裡面閃著昏暗的燈光,更有往地下蔓延的一層層樓梯。
顧若翾微眯,頓時明白過來,恐怕這裡有處暗室。而暗室內,就是元嶺折磨那些無辜女子的秘密所在。
有婢女執著燈籠走出來,恭敬地衝著元嶺屈膝:「公子。」
元嶺當即便將顧若翾推給那個婢女:「帶她去洗一個澡,將她里里外外都給我洗得乾乾淨淨,小爺我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婢女眉眼低垂,幾乎都不敢抬頭看一眼,低聲恭敬地應了。
顧若翾被帶著進入了地下暗室。
幽深莫測的空間,剛一踏入,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四周的石壁,被時間細細雕琢,布滿了青苔與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甚至還有類似於血跡的暗紅。
轉過幾個彎,顧若翾被帶入了一處暗室,推開房門裡面擺放了一個碩大冒著熱氣的浴桶。
浴桶里裝滿了熱水……水上面甚至還灑了無數片花瓣,以及那分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乳白色的液體。
婢女似乎看出顧若翾的顧慮,立即解釋:「公子喜歡花香,更喜歡牛奶的香味,所以每一個被帶來這裡的女子,都會先泡一個花瓣牛奶浴。」
「若是你聰明的話,就乖乖的照做,舒舒服服地泡一泡澡。這或許是你最後的放鬆時刻了,待會出了這個門……屬於你的地獄就要開始了。」
婢女的聲音冷漠卻麻木,似乎見多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
她看著顧若翾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顧若翾走過去,勾唇笑著撥了撥浴桶里的水。
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還別說,花瓣與牛奶泡在一起,這種香味還挺別致的。
元嶺這畜生,倒是極為懂得享受!
婢女眼底滿是意外,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若翾:「你不怕?呵,每一個進來這裡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嚇得哽咽啜泣。你倒是第一個,站在還能笑出來的人。」
「不過,你也就開心這片刻了……你若對公子,產生了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才是真的不自量力,公子就是和你們這些低賤的種類,玩玩而已。就算你再怎麼勾引他……他都不會納你為妾,接你回元府做妾室的。」
「元家門檻那麼高,就算是公子的妾室,那也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像你這樣卑賤的身份,如何能配得起?」
顧若翾聽著這婢女滿嘴的酸味和嘲諷,她扭頭盯著那個婢女,緩緩地勾唇笑了:「真正想成為元嶺妾室的人,應該是你吧?」
婢女一驚,她眼底滿是慌亂:「我沒有,你瞎胡說什麼?我伺候公子那麼多年,我就是拿他當主子看待的。」
公子不允許身邊的婢女,對他有任何的覬覦之心,否則,讓他知道了她們的心思,輕則驅趕出府,重則就會沒了命,被丟入亂葬崗。
這些年,她在公子身邊不知道看了多少不自量力的婢女,被橫著抬出元家的後門。
她就算曾經對元嶺起了覬覦之心,她也不敢再做那樣的夢。
況且公子他沒有心,他不會為任何一個女子動情。
她有自知之明。
不求能成為公子的女人,只求能永永遠遠地陪在公子身邊,為他做事。
顧若翾走到了婢女面前,她抬手輕輕地撫摸了那婢女的嬌嫩的臉蛋:「多麼嬌媚動人的一張臉啊,你甘心一輩子,只成為他的婢女嗎?珍兒?」
珍兒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若翾:「你,你怎知我的名字?」
顧若翾輕笑一聲,她早在今天之前,就將元家的一切底細,都給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宸王想要誘她入貧民窟,從而讓她身亡。
這筆帳,她還沒忘呢。
無論如何,她都得討回來。
那麼這一次,他就從元家身上開刀。
這幾日,她都在找機會做一些事情,誰知道元嶺那個蠢貨,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她的面前。
殺雞儆猴,今日她就拿元嶺開刀練練手。
元家的其他人……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宸王一直以來都與秦勉的關係很好,而秦勉也極為看重元家。
元家若是完蛋了。
秦勉會痛,宸王也定然會痛。
秦家也就塌了一半。
顧若翾將房門反鎖,並沒有回答珍兒的問題,她緩緩地伸開手臂,背對著珍兒:「給我更衣洗漱吧。」
「估計你家公子待會要等急了。」
珍兒眼底滿是驚詫,她盯著顧若翾神色晦暗的眉眼,她的心裡越發沒底。
她真的第一次遇到這樣令人摸不透底細的人。
珍兒心不在焉地靠近顧若翾,欲要給她脫掉外衫……誰知,突然一個尖銳冰涼的東西,猝不及防地抵在了她的脖頸。
她瞳孔劇顫,怔愣地看著顧若翾。
「你……你想幹什麼?」
顧若翾握著一柄尖銳猶如手指頭長短的利刃,抵在珍兒的脖頸,剎那間便有鮮紅冒了出來。
她似笑非笑地凝著珍兒:「千萬別喊,別叫喲。要不然我這手,若是受到驚喜不小心一抖,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珍兒眼底滿是慌亂,她咽了口唾沫,「我……我不喊,你別手抖。」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你別殺我,我……我一定會老老實實地聽話,聽從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