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零章 走訪

  曼市。

  晚上九點多鐘,軟禁吳博新的別墅餐廳內,格溫穿著得體的西裝,一頭金髮在燈光下非常晃眼。

  「吳會長,上層對你的看重是空前的。」格溫晃動著紅酒杯,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來之前,也極力爭取了很多權限,如果您有明確的要求,可以直接跟我提。包括職位啊,社會身份啊,還有經濟上的補償啊,都是沒有問題的。」

  吳博新瞧著他,齜牙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這頭髮是天生黃的嗎?」

  格溫略微一怔:「是啊,我有歐洲血統。」

  「雜交產物,能有這麼純粹的外在表象,也是挺難的。」吳博新笑吟吟地說道:「我之前養了一條金毛,它就是串兒,但那傢伙不行,看著就不純。」

  格溫聽到這話,死死地攥著水杯,臉色有些陰沉:「你是在諷刺我嗎,吳先生?!」

  「哈哈,沒有。」吳博新言語犀利:「你說你有權利,這我是相信的,從頭髮顏色上就能看出來。」

  格溫心裡已經是怒氣升騰了,但礙於吳博新的作用,還是沒有馬上發作。

  「你別誤會,我這人說話一向難聽,但沒有惡意。」吳博新瞧著對方,緩緩點頭評價道:「你這個年紀,能在中央局當處長,足以說明能力,所以跟你談事,我是放心的。」

  格溫聽對方把話聊了回來,也就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伸手拿起紅酒瓶,要給對方再倒一點:「吳先生,只要你能配合我們……。」

  「不過啊,你這面相不好,一看就長得下作。」吳博新瘋狂拉扯,思維很跳躍地指著格溫說道:「搞我兒子,你這手段挺卑鄙的,容易生孩子沒皮燕子。」

  「???」

  剛剛拿起酒瓶子的格溫,聽到這話臉色漲紅,心裡的怒意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但他更摸不准吳博新的脈,這個老東西捧一句,罵一句,你真猜不出來他下一句要說啥。

  「不過,立場不同,也情有可原嘛。」吳博新吃了口青菜,拿著筷子指向格溫:「我就兩個要求:第一,幫你們成立聯合組織可以,但立會結束後,你要把我兒子送走,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然你們卸磨殺驢,搞打擊報復,我扛不住。」

  格溫放下酒瓶,耐著性子說道:「可以。」

  「第二,我不用你們給錢,咱不缺錢。」吳博新插手說道:「但我的資產需要轉移,從現在就要開始,你不能凍結。」

  格溫猶豫了一下:「你給了我一種,隨時可能跑路的感覺啊,吳先生。」

  「你不會完全信任我,我更不可能只聽你忽悠。」吳博新撇嘴說道:「聯合組織成立並穩定後,我就沒什麼用了,你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了,所以我得防一手啊!而且,你用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想一想,你究竟是怕我提條件呢,還是怕我什麼條件都不提呢?」

  格溫斟酌半晌:「沒問題。」

  「那就乾杯吧,祝我們合作愉快。」吳博新提起了酒杯。

  格溫見他如此痛快,也端起酒杯說道:「吳先生,那我就等著你發揮作用了。」

  「叮!」

  二人撞杯,吳博新看著格溫的臉頰,突然來了一句:「我學過面相,就你這個五官長得確實喪,克親人,你得積德啊!」

  「噗!」

  格溫一口酒噴了出來。

  「哈哈哈,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昂!」吳博新笑著回道。

  格溫冷眼瞧著他,內心暗恨。

  ……

  一天後。

  吳博新在中央局軍情特務的「保護下」,開始了新一輪的走訪視察工作,工作內容主要是先活躍二區內的協會高層,拉攏他們加入由一二三區成立的聯合商會組織。

  在這個期間,吳博新是完全沒有私生活的,吃喝拉撒基本上都在被監視的狀態。

  連續走了兩天,吳博新在周末時,來到了二區南部的協會,見到了前幾日與他發生衝突的劉賀,潯陽。

  此二人在醫院肛腸科住了一天院,原因是結腸出血並感染。

  協會的會客室內,吳博新在進來之前,劉賀就已經讓工作人員把所有水果刀和利器都收了上去,茶几桌上的茶杯都是塑料的。

  吳博新蹺著二郎腿,插手看著劉賀說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是六處的走狗,故意過來威脅我的。」

  「呵呵。」劉賀尷尬的一笑:「是我沒有表達好,怨我。」

  「唉,我考慮了一下,南部分會,還是由你來挑頭比較好。」吳博新嘆息一聲:「我那個兒子不爭氣啊,被人攥在手裡了,我也沒什麼辦法。算了,不爭了,就這樣吧。」

  潯陽連連點頭:「您喝茶。」

  吳博新端起茶杯,抬頭看著二人說道:「如果你們對這個聯合協會感興趣,那就一塊摻和摻和吧。有條件儘快提,中央局給你們報銷。」

  劉賀聽到這話,臉色略有些不自然,他認為吳博新已經徹底叛變了,向帝國分裂分子妥協了。

  「我們聽您的。」潯陽笑著回。

  「你呢?」吳博新衝著劉賀問。

  「我也聽您安排,您說怎麼幹,咱就怎麼幹。」劉賀點頭哈腰地回應著。

  吳博新喝了口茶水,仰面說道:「乏了,準備晚宴吧。」

  「已經準備好了,會長,這邊請!」潯陽站起了身。

  吳博新緩緩起立,扭頭掃了一眼劉賀,很自然地背手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三字嘛?」

  劉賀聽到這話,當場愣住。

  吳博新瞧著他:「你看又忘了吧?!斷舍難!記住嘍,有舍才有得,你想上分會長,就得先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

  「明白了,這回記住了。」劉賀連連點頭。

  「走吧,吃飯去。」

  ……

  深夜。

  吳博新乘坐中央局的汽車離去,劉賀立馬給黃培山打了個電話:「會長,今天吳博新來了,暗示我了。」

  「怎麼暗示的?!」

  「他說斷舍難!」

  「這又踏馬是啥意思啊?我天天跟他這猜謎呢?」黃培山很崩潰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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