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角度來說紅髮小個子是一個變態,他熱愛打架,天生的暴力狂。
多番進局子後,才發現後果並不能承擔。
即使是黑道,要是一直坐牢,也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監獄還不能練拳。
所以他一直是搏擊的狂熱愛好者,原因也很簡單,這是能合法打架的運動。
就在紅髮小個子打出一記擺拳後,看到了李易安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瞳孔立刻興奮放大。
誰知道下一刻臉上卻換成了疑惑,李易安居然拖著風中殘燭的身體猛地壓了過來。
紅髮小個子下意識往後退,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冰冷的牆上。
什麼,我到了牆角?他迅速看了下四周,本能的嗅到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下一刻,這危險真的就來了。
李易安瘋了一般壓上了牆角的對手,對方在一直占盡上風的情況下,大意到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環境。
兩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紅髮小個子絕望的發現,在這么小的空間,對方絕對占優的身高體重已經完全壓制住了他。
李易安雙目噴火,似乎要把自己生吞。
剛才還顫巍巍抱架著的雙臂,終於放開了,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李易安右手直接轉為一記橫向的肘擊,狠狠砸在了他的紅毛腦袋上。
這一下不光是吃了肘擊,自己的腦袋還被牆壁二次傷害。
紅髮小個子頓時頭暈目眩,但他也不會就這麼落敗,自己畢竟打了幾十場的業餘搏擊比賽。
怎麼可能被這個只會基本功的新手打敗?
只是現實卻很殘忍,李易安第二記肘擊又來了,他也知道對方之所以採用用肘擊,就是為了維持現在的貼身壓制環境。
他不能讓對方再得逞,紅髮小個子迅速低頭閃避,一個側轉身就要逃出這個死亡牆角。
但是紅髮小個子的餘光看到了李易安的表情,那雙眸子的充滿了茫然,這是腎上腺激素飆升的結果。
那,為什麼?他的嘴角掛著怪異的微笑?
紅髮小個子思考不了那麼多,側身就要鑽走。
兩條胳膊從自己的肋下兩側穿過,像蟒蛇一般纏住了自己的身體,那個一直挨打到狼狽不堪的李易安。
拿住了他的背!
李易安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就纏繞對方的脖子,就是要穩妥的占據背部位置。
待到身體貼住以後,才一隻手一隻手的慢慢轉移到了紅髮小個子的頸部。
紅髮小個子是個搏擊老手,自然知道這樣十分危險。
但是,在這種情況他能做的不多,只能伸出手臂從對方雙手間穿過,防止裸絞成型。
另一隻手不斷揮肘,嘗試擊打對方的肋下。
他絕望的發現,雖然李易安是個搏擊新手,但是此時已經拱起腰部,自己的肘擊並不能形成真正有效的重擊。
現在更是一隻腳纏住了自己的小腿,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
紅髮小個子不是陳慶,面對一個體型大自己那麼多的對手的貼身糾纏,根本招架不住。
李易安把他拉倒在地,另一隻腳也順勢纏住了對方的小腿,雙臂形成交叉,慢慢收緊。
是的,他不著急,小個子作為搏擊老手,還有不少體力。
他一定要有耐心,現在幾乎是必贏的局面。
陳慶把這情況看在眼裡,信心倍增,在大個子一擊追擊後手拳落空後,直接側身一個高掃踢在對方下巴上。
大個子一臉茫然,自己一米九三的個子,對方居然輕鬆踢那麼高?防守的身形還迅速調整好了。
他不知是因為錯愕,還是下巴要害傳來的麻木感,讓身體也變得遲緩了,居然沒有打防守反擊。
陳慶第二記高掃再次命中了他的下巴,這次的力量更大。
皮鞋抽在下巴的皮肉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在場的眾人同時震驚。
除了紅髮小個子,此時的他已經幾乎耗盡了體力,沒有空關注隊友的戰況。
對方交叉的雙臂已經牢牢鎖住自己的頸部。
用來反抗的手漸漸癱軟,又是一聲巨大的「啪聲」,那是什麼聲音?
紅髮小個子已經有些分不清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大個子的下巴連續遭受了三記勢大力沉的高掃,麻木感傳遍了他的全身。
就在他還想提起精神調整時,一切都晚了。
陳慶後退一步,大個子的遲緩給了他充足的調整空間,後撤半步助力,陳慶的致命高掃再次命中。
大個子歪著頭向一側轟然倒下,陳慶赤著上身微微喘氣,一身腱子肉因為激烈的搏擊迅速充血膨脹。
背後的火頭金剛更顯得劍拔弩張,似乎就要從陳慶背後撲出。
李易安這邊紅髮小個子已經翻起了白眼,空出來的手在空中伸出停滯。
卻沒有怕打投降,應該是意識直接消失了,不一會便軟綿綿放下。
「放手。」這是吳權說話了,聽這聲音已經到了面前。
李易安無暇分辨語氣,以為對方認輸了,勝利的喜悅慢慢湧上心頭。
但是看陳慶的架勢,雙手卻沒有放下,發生了什麼?
躺在地上的視角有限,李易安也暫時沒放開裸絞紅髮小個子的雙臂,側著腦袋艱難的朝聲音方向看去。
吳權站在離他們四五米處,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正冷冷的對著自己。
SIG P220德制手槍,在歐美很多民眾都作為居家防身的武器。
但在日本這個持槍率世界排名在尾部的國家,卻十分罕見。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似乎是死神在向他伸手。
李易安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勝利的喜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風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這位年輕的新龍頭,萬般惱怒卻也做不了什麼。
劉衛東和李風潮,更是剛從親眼目睹二人勝利的喜悅情緒中脫離,漸漸面如土色,也忘了遇事趕緊跑的約定。
吳權的臉上都是被羞辱後的癲狂,雙眼不知什麼時候布滿了血絲,狠聲道:「起來!你輸了!」
就在李易安要起身投降時,緊閉的房門卻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一時間包括吳權在內,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敲門聲雖然緩慢,但十分堅定。
有節奏地一下一下的敲著,似乎一定要敲到開門。
「走開,現在不需要服務。」
吳權顯然是當成了來詢問的服務員,這種場景他也強忍著憤怒,努力克制自己的聲音。
但是那敲門聲卻沒有因此停止,依然一下一下的敲著。
躺在地上的李易安還敏銳的聽出,這敲門手指的位置很低,似乎就在腦袋上不遠的地方。
吳權有些崩潰,手裡的槍並沒有放下,一時僵在那裡。
「我去開門,如果是閒人就讓他走開。」秦風和終於開口了,這樣下去確實不是個辦法。
吳權舉著手槍,思索片刻後點頭答應。
當秦風和走到門前,還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所措的李易安,似乎是想說什麼沒開口。
李易安也懶得琢磨,索性也不準備起身,吳權這瘋子還舉著槍呢,起碼紅髮小個子還擋在自己身前。
秦風和擰動把手時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情緒,隨著把手發出「咔咔」聲,敲門聲也戛然而止。
當他開門時,臉色卻立刻變了,也沒有像之前答應吳權時候說的勸走對方。
而是恭敬地退到了一旁,吳權臉龐漲成了醬色,但也無可奈何。
隨之又立刻換成了畏縮,手中舉著的槍並沒有放下,但止不住得顫抖起來。
李易安躺在地上,紅髮小個子已經休克,如貓一般癱軟在他身上。
他費力側頭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
輪椅?
正是山口雅子推著山口辰德坐著輪椅進來,山口辰徳依然穿著考究嚴謹的西裝三件套。
山口雅子今天與往常卻有了變化,雖然黑色西裝套裙依然維持了正式感。
但剪裁合體,裙子也縮短到了膝蓋上幾寸,不像在語言學校般過膝裙的老氣。
李易安在地上的角度,正好看著她那雙大長腿邁進。
腿上穿著光滑透膚的肉色絲襪,黑色帶低跟的高跟鞋雖然不誇張,但依舊勾勒出她的漂亮修長的腿部線條。
山口雅子化了些淡妝,戴了精緻的銀色耳環,顯得氣質精緻動人,不過李易安卻沒什麼心思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