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眠是要努力做到眼中只有周子慕的,但還沒入眼入心,就往後落入一個炙熱的懷裡。
她回頭就見陸離憂黑著的臉,剛想開口就被陸離憂點住嘴唇,「不要說話,我現在聽不得不好聽的。」
「陸離憂,你放開她。」
周子慕想要衝上前將陸離憂扯開,卻被突然衝出來的一群人制住,怎麼奮力掙扎也掙扎不開。
顧雨眠吃驚地看了一會,又轉頭問陸離憂道:「這些人是你的?你想要對他做什麼?」
「就是我的人,所以你不要惹我生氣,不然我就把他扔出京城。」
陸離憂看都沒看周子慕一眼,抱起顧雨眠就離開,留下周子慕在那憤恨地怒吼。
圍觀的人想要幫周子慕出頭,見冒出的這群壯漢,也都住了嘴。
顧雨眠怕陸離憂說得出就做得到,也不敢抗拒,默默地由他抱著回到她家。
不見了三天三夜,家人都很擔心,但見陸離憂抱著顧雨眠回來,竟也沒多問,只叫她去換好衣服,就由她去休息了。
顧雨眠是真的累,肚子只裝點粥,竟也不知道餓,從中午回到家就一覺睡第二天上午,還是被外邊的吵鬧聲驚擾到才醒過來的。
她懶懶地爬起來,掀開窗簾朝外喊道:「春燕,一大早的,外邊怎麼那麼吵?」
春燕是顧雨眠的貼身丫鬟,顧雨眠被困石頭陣那天沒跟著去,被家裡罰了,見顧雨眠回來心裡高興,從昨天一直守到現在,半步也不敢離開了。
聽到顧雨眠叫,她推門走進來道:「回小姐,是姑爺上門提親了。」
「姑爺?」顧雨眠迷糊地抓抓頭髮,「我們家哪裡來的姑爺?」
她爹顧仲就娶她娘吳曉麗一個媳婦,生了她哥顧雨夜和她,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姑爺來?
「小姐你睡迷糊了不是,當然是陸離憂陸少爺來提親了。」春燕臉上難掩喜悅,過來將床簾拉好。
「陸離憂來提親?」
顧雨眠努力回想,抬手見銀鐲子,立即驚叫一聲,鞋子沒穿就跑向門口。
她都沒來得及想怎麼解決這件事,陸離憂就爬上門來提親了,動作怎麼那麼快,這不是要她的老命嗎?
「小姐,你還沒穿好衣服呢。」春燕追上來將顧雨眠拉住,笑道。「小姐高興也不用這麼急呀。」
「我高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高興了。」
顧雨眠瞪了春燕一眼,走回去拿起衣服穿起來。
「小姐就是高興,春燕哪隻眼睛都看見了。」春燕過來幫忙整理衣服,眼睛閃著為顧雨眠而生的喜悅。
「真是瞎了。」
顧雨眠只穿好衣服,鞋襪也沒穿,光著腳就快步跑了出去,留春燕提著鞋子在後面追。
顧雨眠急急跑到前廳,就見那裡堆滿了禮品和站滿了人,她父母兄長都坐在一旁,而陸離憂就長身玉立在最中央,旁邊……
旁邊陪著他的是他表妹許綺羅,那是長長久久的陪伴。這在顧雨眠看來,可以稱作是長情的告白了。
顧雨眠大步走到中間,高聲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陸離憂臉上的淺笑不變,對顧仲一施禮,「顧叔叔您覺得呢?」
顧仲坐在太師椅上,強笑著搓一搓腿,才嚴肅起來道:「眠眠,不要胡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父已經答應了,從今天起你就是離憂的未婚妻。」
顧雨眠不敢置信地看著顧仲。顧仲從小就寵她,上次陸離憂大陣仗地來提親,他本來想答應的,但見顧雨眠堅決反對就也拒絕了。
顧仲摸摸鼻子道:「你這披頭散髮的像什麼樣子,趕緊回房梳洗一下,婚事有你爹娘作主。」
顧雨眠跺跺腳撒嬌道:「爹娘,我就是不同意,你們不要答應好不好。」
「撒嬌沒用。」顧仲板起臉,「快回房去。」
顧雨眠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又看兄長,見大家的意見好像都一致,只轉身走向陸離憂。
看父母兄長這樣子,應該是有特別情況的,而陸離憂就是情況的始作俑者。
「顧姐姐。」許綺羅先上前一步,接住顧雨眠的手,開心得像個孩子,「真的太好了,很快你就嫁入陸家,到時我再嫁給表哥,我們就可以成為姐妹了。」
一股強烈的反感漫上心頭,顧雨眠想拍沒想直接揮手甩開她手的。
動作很快,力氣也有點大,許綺羅本就纖弱,踉蹌了一下,就往一邊倒去。
陸離憂快步上,伸手將許綺羅扶住,才皺起眉頭看顧雨眠,「眠眠,你就不能溫柔點,綺羅她會受不住的。」
顧雨眠叉腰道:「我就是要這樣大力氣,怎麼樣,不行我們就打一架,我想打你很久了。」
從小到大每次都是這樣,她推開許綺羅的靠近,陸離憂馬上就護上,兩人偶爾是會打上一架的。
「打什麼打?每次不是我讓著你,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陸離憂扶許綺羅站好,見春燕拿著鞋襪過來,便順手接過,走到顧雨眠的面前蹲下。
「不用你讓。」
顧雨眠看他把鞋子放到腳邊,就當作沒看見,還抬腳往他膝蓋那踢了一下。
陸離憂伸手握住她小巧潔白的腳,放在手心把玩,「人奶凶奶凶的,腳倒是小巧可愛。」
腳上的微癢直擊心口,顧雨眠紅了臉,忙回頭看父母兄長,見他們都尷尬的別開臉,想將腳縮回來,又掙不脫他的手。
真是要死了,陸離憂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不是她踢一腳,他就躲開的嗎?現在來這招叫她怎麼拆招?
陸離憂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拿起鞋祙給她穿上,又把手伸向她另一隻腳。
「來,把另一隻腳抬起來。」
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顧雨眠的心頭一顫,呆愣了一會,就彎下腰,從他手中搶過另一隻鞋襪。
「陸離憂,你少在這噁心人了。說吧,你到底用什麼來威脅了我的家人,你要是做了什麼卑鄙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陸離憂,不要在我的面前裝溫柔了,你說過的,會把你表妹娶回家,然後照顧她一輩子。
你說過的話,我一直都刻在心,從來不敢忘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