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墨還有一些朝政的事情要交代黎北穆,所以入宮頻繁,南奚挺無聊的,便跟著芍藥和菡萏學防身術。
「主子,你學的好快啊。」芍藥總是嘰嘰喳喳的,那張嘴除了睡覺時候,就沒停過。
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說話。
南奚從不後悔用了最後一顆時間回溯膠囊。
她喜歡芍藥現在這樣活潑的樣子,喜歡聽她嘰嘰喳喳的聲音。
一名下人走上前。
「主母,宮中慈安宮來人,說是太后準備宴請爺跟您,為你們踐行。」
南奚讓菡萏去前邊看看,自己則是回屋去洗漱更衣。
芍藥在一旁伺候著。
「主母,太后向來跟爺不睦,又看不上您,怎麼會突然設宴?不會是鴻門宴吧?」
芍藥越想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主母,要不咱們還是多帶些人吧,您放心,咱們攝政王府是有這個特權的,多帶些影衛,奴婢們也好安心些。」
南奚想了想,點點頭:「好,你和菡萏去安排吧。」
她也覺得太后此舉不太尋常。
一個時辰之後,南奚乘坐的馬車進入了皇宮,一路朝著慈安宮而去。
在慈安宮門口,南奚看到了黎卿墨。
黎卿墨站在這兒似是在等她。
「我還想著讓人去找你呢。」南奚下車後說道。
黎卿墨握住她的手,提醒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仿佛故意讓慈安宮的人聽到是的。
「太后此番八成是鴻門宴,一會兒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切勿單獨行動,我不怕她對付我,就怕她把目標轉向你。」
黎卿墨牽著她的手緊了又緊,力度剛好維持在沒有弄疼她。
「南兒,如今你是我的逆鱗。」
南奚笑了,夕陽斜照在她的身上,金黃色的光線映在漆黑的瞳孔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你也是。」她說道。
慈安宮的大門打開,宮人們分站兩旁。
「參見攝政王,見過王妃。」
黎卿墨牽著南奚的手走了進去。
哐當!
身後慈安宮的大門重重關上。
南奚和黎卿墨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看向對方。
「看來還真是鴻門宴。」南奚笑著說道。
黎卿墨問她:「你的那把手槍,還能用嗎?」
「還能用。」
黎卿墨輕聲提醒她:「拿好,必要時防身。」
南奚點點頭,借著衣袖的遮擋,從空間中拿出手槍,握在掌心。
慈安宮的正殿,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太后穿著正式的宮裝,難掩心中的興奮。
「攝政王,王妃,見了哀家為何不行禮?」太后沒有發怒,就好似是閒話家常一般地隨便問了一句。
黎卿墨側著身子,把南奚擋在身後,呈防備的姿勢。
「先禮後兵這一招本王在戰場上用慣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稀奇,既然太后今日召我們來本就意有所圖,應該也不會在意這些虛禮了吧?」
太后落座,心情似是極好。
也沒反駁黎卿墨,指著對面的座位。
「攝政王,王妃,入座吧。」
南奚和黎卿墨都沒有動。
南奚:「太后想做什麼儘管說吧,這些虛的還是免了,朕還有正事要找東嶽皇談,耽誤不得時間。」
她在提醒太后她現在的身份。
太后卻是笑了。
「一個只會擺弄屍體的鄉野之女居然也能自稱是『朕』了,若非靠著攝政王,你算什么女皇?」
南奚點點頭:「太后說的對,朕這個皇位的確是皇夫送的聘禮,可也是他情我願,是如今天下皆知的事實,就算太后有所不滿,那也只能憋著了,實在不行,朕免費給你開兩貼藥,敗敗火。」
太后氣的周身直顫,猛地拍了下桌子。
「放肆!」
南奚也豁出去了,上前一步,同樣拍了桌子。
「大膽!」
黎卿墨始終留意著四周,不敢大意。
南奚垂眸掃了眼桌上的菜,她的鼻子很靈,更何況又是用毒高手,只靠氣味就可以辨別這些菜都是摻了藥的。
「堂堂一國太后,竟用下毒這樣下作的手段對付另一國的皇帝,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因此而產生的征戰,百姓的不安,戰士的辛勞,這些責任,你能承擔得起嗎?」
太后卻是不慌,冷笑一聲,「你剛剛繼位,在鳳臨根本沒有忠心之人,除了黎卿墨,誰會替你出頭?今日只要你們兩個都死在這兒了,東嶽從此安寧,鳳臨更是歸為東嶽所有,哪怕哀家要與你們同歸於盡,也算是對得起東嶽的列祖列宗!」
話落,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近百名大內侍衛突然出現,手持利刃和護盾,將南奚和黎卿墨團團圍住。
太后憋屈了多年,今日總算能夠揚眉吐氣,心裡別提多麼暢快。
「誰殺了黎卿墨,哀家就賞他黃金萬兩,官進三級!」
這個誘惑實在不小。
然而這些大內侍衛也心知黎卿墨的本事。
哪怕他們這麼多人合力,怕是都對付不了一個攝政王。
南奚看向太后:「你明知道皇上有多崇拜攝政王,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會恨你?」
太后:「哀家這也是為了東嶽的江山,皇兒他遲早會明白哀家的苦心,你們想靠著皇兒來救你們怕是不可能了,他這會兒應該帶著那個女侍衛出宮去找你們了。」
南奚和黎卿墨瞬間懂了。
太后把皇上和溫迎都給支走了。
看來今天這一架是必打無疑了。
芍藥菡萏和夏睿都被關在了慈安宮大門外,已經與另一批侍衛打了起來。
院子裡,大內侍衛一點點朝著黎卿墨和南奚逼近,速度很慢,誰也不敢第一個出手。
太后見此,心中焦急又憤恨。
厲聲道:「取黎卿墨首級者,哀家將其封王,世襲罔替!」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賭一把,子孫都跟著受益。
「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侍衛們突然攻了過來。
黎卿墨一邊護著南奚,一邊反擊。
他奪了其中一名侍衛的劍,不斷格擋。
然而人太多了,他又要顧及著南奚,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甚至處處受限。
這便是太后要的效果。
她輕聲冷笑,做了個手勢,院子裡的侍衛越來越多了,原來他們之前都藏身在了偏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