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睿帶人去把包夫人說的補品和藥全部取了過來。
南奚一一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姑娘,我去包府的時候遇到了她,她說是聞芊芊生前的丫鬟,有話要對爺說。」夏睿指著跟他回來的女子說道。
女子跪地:「奴婢鈴蘭,參見攝政王,見過大人。」
聞掌柜認得她:「沒錯,她就是芊芊身邊的丫鬟。」
鈴蘭對著聞掌柜頷首:「聞老爺,對不起,之前您來的時候,我沒有跟您說實話,其實我一直覺得少夫人的死有蹊蹺,可是卻苦無證據,少夫人把我從壞人手裡買回來,恩重如山,我卻沒能護住她,是我無能。」
她眼中含淚,聲音哽咽。
南奚問:「你有什麼話要對王爺說?」
鈴蘭已經從夏睿口中知道了南奚是仵作,便問:「少夫人生前用過的東西我全部都留著,不知這些是否有用?可能查出少夫人的死因?」
說著便把背上的包袱打開,裡邊有藥碗,茶杯等,甚至連用了一半兒的薰香都有。
包夫人眼睛瞪的如銅鈴,咬牙切齒的想要去打鈴蘭:「你個賤婢,那些東西不是讓你燒了嗎?你居然都留著!」
此地無銀三百兩。
「娘!」包大富扯了扯包夫人的衣袖。
包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南奚瞥了她一眼,把鈴蘭提供的東西仔細檢查。
「這是什麼?」她在一個茶杯中發現了一些黑色的碎末。
聞了聞,不是藥,帶著點兒糊味兒。
鈴蘭看了一眼,說:「這是夫人在大師那兒求來的生子符,要燒盡了溶在茶中,少夫人每日都喝。」
南奚問:「喝了多久?」
「十三天。」鈴蘭想了想,「好像少夫人就是喝了這個符水之後才開始覺得不舒服的,不過夫人說少夫人就是太嬌氣了,整日待在房中,多出去走動走動,做些活計就好了。」
南奚心中有個猜測,但還需要證實。
轉頭,她看向黎卿墨:「我需要回房間好好檢查一下這些東西,而且任何人不能打擾。」
【這符水八成是和補藥起了化學反應,形成了毒素,但是得先做個化驗才能確定。】
黎卿墨點點頭:「我去幫你守著門。」
眾人:「?」
攝政王居然如此重視這件案子,那聞芊芊究竟是什麼來頭?
沒人去懷疑南奚和黎卿墨的關係。
就連孫方貴都覺得聞掌柜能請來攝政王,是真的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
心中暗惱,看向包家人的眼神不善。
和人做親家這麼久,居然都沒弄明白人家身份?
南奚和黎卿墨回到後邊客房。
「其實讓溫溫或者夏睿藍珏陪我就行了。」南奚從黎卿墨手中接過那包東西。
黎卿墨知道她有小秘密,也沒提進門的事兒,揉了揉她的頭,道:「他們來我不放心,我就在外邊,有事兒叫我。」
南奚輕笑:「好。」
關上門後,她安心地回了空間,花了100個功德點打開了醫院的配藥實驗室,又花了100功德點開啟化驗的所有設備。
孫玲玲本來是想趁著前邊升堂的功夫,悄悄來客房這邊看看,最好是能確定溫迎到底是不是攝政王的女人。
「王爺?」
她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下意識整理衣裳和頭髮,笑著走了過去。
「王爺,您怎麼在這兒?」
見四下無人,孫玲玲心中更是得意,忍不住臆想。
難道王爺是特意在這兒等她?
「王爺,我……」
黎卿墨:「滾。」
他連眼睛都沒抬,聞著孫玲玲身上刺鼻的薰香味兒就忍不住蹙眉。
「王爺?」孫玲玲仿佛受了打擊一般,但想到對方畢竟是攝政王,當然沒一般男人那樣好脾氣。
她想要做攝政王妃,就得忍受這些。
「王爺,我房間有老鼠,實在是怕的很,你能不能幫幫我?」
吱呀!
門開了。
南奚直接把一隻大黑耗子丟到了孫玲玲的身上。
「啊!」
孫玲玲嚇得直接朝著黎卿墨倒去。
南奚把指尖的銀針甩了出去,精準地刺入孫玲玲身上的穴位,把她以奇怪的姿勢定在了原地。
因為害怕,她瞪著眼睛,張著嘴巴,五官猙獰,看起來有些好笑。
南奚走過去,把地上還在抖尾巴的老鼠玩具撿起來,側頭瞪著黎卿墨:「你還笑!」
黎卿墨倒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疾言厲色地對別人,覺得靈動又可愛,嘴角微揚著,眼中儘是笑意。
「藍顏禍水,就會招蜂引蝶。」
南奚抬眸打量著黎卿墨的臉,「下次出門應該讓藍珏給你儀容成老伯伯,看還有沒有人覬覦你?」
她是開玩笑的,但黎卿墨卻是認真的。
「好。」
南奚微怔:「我開玩笑的。」
黎卿墨瞥了眼旁邊被定住的孫玲玲,「不想惹你不開心。」
南奚剛剛心裡確實有些堵得慌,可這會兒卻是覺得一罐蜂蜜灑在了心頭,甜的不行。
「好啊,下次我們出門,你扮老伯伯,我扮老奶奶,說不定更有趣。」
她笑著說道。
黎卿墨把她手中的茶杯和補藥接過來,問:「都弄好了?」
南奚點點頭:「嗯。」
她有些好奇:「你為什麼不問我在裡邊都做了什麼?」
【如果他問的話,我說不說呢?】
【難道要告訴他我有個空間,裡邊還有間醫院可以做化驗嗎?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黎卿墨眉眼閃過一抹笑,「你不想說就不說。」
況且他什麼都知道,也沒什麼好問的。
回到公堂上,兩人齊齊變臉,一個冷冽,一個凝肅,再看不到半點笑。
南奚把剩下的半張符燃盡,溶在茶中,把銀針放了進去。
銀針緩緩變黑,雖然並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到的。
她看向包夫人:「你每日給聞芊芊喝的符水便是她的催命符。」
包夫人怔愣著:「這怎麼可能?這是催子符,怎麼可能有毒?肯定是你的銀針有問題。」
南奚當場又換了幾根針,每根都是同樣緩慢變色,在茶水中多浸泡一段時間,針尖便徹底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