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眸色清明
我卷著一陣小風奔回前院，腳下的樹葉還沒落地就見屋內跑出來一群人。
為首的當然是彭在華，後面還有那老太太。
老太太一出門，見地上躺著的小玉，就腳上一松一頭栽了下去。
彭在華一見這情形也是被嚇得不輕，見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小玉，在她不遠處還躺著張毅。
我和黃大師分站在二人兩邊，一臉嚴肅。
「這……這……」彭在華自是有點語序不清，他怕結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是這眼前的景象又難免不讓他往最壞的情況去考慮。
「需要叫救護車嗎？」他最後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
「哦，那倒不必，叫人來把小玉扶進屋去吧！」黃大師這才抬頭看了彭在華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
「啊？」彭在華顯然還沒有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但是眼見黃大師並不像與他開玩笑，於是神經才終於放鬆：「好好好！」
他一把上前把小玉抱起來就回了屋……
我倒是走上前，拍了一下張毅：「喂，你可以醒了！」
過了一會兒，張毅才在我一頓猛推猛搖的折磨下睜開雙眼，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麼又暈了！」
「怎麼要用』又『？」我一挑眉。
「是啊，為什麼要用』又『？」他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你有沒有受傷啊！」我掃了他身上一眼，見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外傷。
「唉喲，我胳膊痛！」他甩了兩下手臂！
「也許是剛才接小玉的時候把手臂折傷了，最好去照個片！」黃大師友情提醒了一下。
我笑了一下：「嗯，對，你剛才為了接住跳樓的小玉，衝上來給摔暈了！」
「啊……是嗎？我接住了？她沒把我砸死嗎？」張毅明顯有點不信，又在拼命回憶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在說著，彭在華又走了出來，見張毅醒了在不停地甩他的胳膊子，似乎也就明白了什麼。
「這麼說，剛才是小張救了小玉？」他似乎又有點不信，但是現在這情況，只能這樣解釋比較合理。
「嗯，是小張跑過來接了一下，所以人沒有什麼大問題！」黃大師總在需要有一個前輩說說話的時候，發表一下他老年人的意見。
「可是她還沒有醒過來！」彭在華皺了皺眉頭，或許還是在認真思考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去看看，另外我有問題要問她！」我看了彭在華一眼，然後也沒多說什麼，就徑直往屋裡走。
進了小玉的房間，見她已經被安頓好躺在床上了。
雖然是睡夢中的狀態，但是看上去情形還好，睡得還挺安穩的樣子。
或許這是難得沒有惡鬼纏身的狀態下好好睡個覺吧。
搞得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但是有些問題我還是必須要搞清楚。
我掏出金簪，給了個迷咒，用念力將她慢慢喚醒。
不多時，小玉就睜開了雙眼，有些迷糊地掃了四周一眼。
彭在華和剛剛趕來的他老婆一見小玉醒了，立即衝上去：「小玉，小玉，你醒了！」
「你有沒有哪裡痛啊，你覺得怎麼樣啊，你頭痛嗎，腿痛嗎？……」
「唔，我是怎麼了？」小玉似乎一臉懵的樣子，她的眸子裡似乎少了那向外擴張的戾氣，終於瞳色變得清明。
「你剛才在陽台邊上，從這上面摔下去了，唉喲，你可把你媽嚇死了。奶奶嚇得現在還暈迷沒醒過來呢。」
小玉她媽在旁邊淚眼婆娑，嘮嘮叨叨一大堆。
我和張毅，黃大師就是幾個外人，一見人家子似乎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似的在哪裡表達情緒，我們就有些不自在。
於是我上前一步，儘量用平緩點的口氣說：「你還好吧！？」
小玉仰頭來看了我兩眼，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你是誰！」
「我是你爸請回來給你治病的，所以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我剛一說完，小玉的媽就跳起來：「這孩子剛剛被你逼得跳樓，現在你還要拉著她問東問西，你到底是什麼人，真是不好好歹。
彭在華，你快點把這群人給我趕出去，還有這個黃大師！」
她瞪圓兩隻眼睛，手裡指著黃大師，口口聲聲的聲討他的罪行。
黃大師似乎也習慣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用手輕撫了一下鼻樑上的老花鏡。
「蔡京花，你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們！現在小玉沒事了，你不要糊鬧！」彭在華一把攔住好似要跳起來打人的老婆。
我和張毅對視一眼，也不想多說什麼，其實這女人的反映我也能理解，不管怎麼說是我們來了之後，人家孩子才跳樓的。
這跳樓可不是鬧著玩的，非死即殘，這能撿回一條命還沒有一點傷那可真是萬幸。
你要給她說是個地府的機器人救的她，她能信嗎？
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默默地不吭氣。
倒是彭在華一個勁地勸他老婆：「你這人講不講道理，人家小海和小張是我邀請過來給閨女看病的，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況且，這事不是也沒造成惡劣後果嗎，要不是小張衝出來擋一下，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你這人非但不感謝別人，還無理取鬧！」
那蔡京花一聽他老公教訓她更是一股氣衝上天靈蓋，「我無理取鬧？你不看看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
她說著說著似乎就無數痛苦的回憶衝上心頭，眼淚開始撲簌往下流：「我們這娘兩被你給害苦了！我也是活不了幾年的人了，都是你乾的那些什麼事，現在都報應到我們身上在了！」
「你在說什麼呢！」彭在華見這女人一上頭，是不可能招呼得住的，趕快給幾個保姆使了眼色。
保姆立即上前來將那蔡京花給撫出房去。她出去的時候還流著淚看了一眼小玉：「小玉，你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小玉看著鬧鬧叨叨的父母，好像這才從恍忽中醒來：「我想吃南瓜餅！」
她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卻讓彭在華和蔡京花都一愣！
兩個人都詫異地看著坐在床上，目光明顯清亮的女兒：「小玉？你……你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