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回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整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尤其是那個男人綁架了她的孩子,卻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取她的性命,這一點最為詭異。
畢竟憑藉那個男人高大的身軀,健壯結實的肌肉,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取她的性命,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直接來劫殺她本人就是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選擇了更加迂迴的手段。
孟薇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深意,只是自己還沒有參透,於是便決定等身體好了之後再去認真的詢問一下那個男人。
很快救護車便到了醫院裡,剛一停車,醫護人員們便爭分奪秒地將孟薇和兩個孩子都抬了下來,然後立刻向醫院的搶救室飛奔而去。
此時孩子們仍舊在昏睡之中,即便醫護人員們的動作由於太過急切而顯得不那麼溫和,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傅燁寒看著他們被推進搶救室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擔憂。
原本他想要留在這裡等待著他們出來,畢竟一想到他們此時都在接受搶救,他的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完全沒辦法去處理公務。
然而傅燁寒剛一坐下來,便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個綁架了孩子們的男人。
他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片怒火,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孟薇和孩子們也不會躺在搶救室里了。
於是傅燁寒立刻便站起身來,驅車來到了警察局裡。
此時男人已經經過了一輪審訊,警察們為他做了一些筆錄,但是卻並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
傅燁寒得知之後,便仔細的詢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警察們頓時嘆了口氣:「別提了,那個男的嘴巴可真有夠嚴的,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肯說。」
「我們當時什麼手段都用上了,當然了,現在是文明年代,我們也不可能用一些過激的手段,但是平時的那些也夠他受的了,可沒想到他居然硬挺著,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肯往外吐。」
旁邊的一個警察聽到這話吐了一口煙圈,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滄桑:「是啊,我當警察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骨頭硬的犯人。」
傅燁寒看了他一眼,認出了他肩膀上的幾枚榮譽勳章,心下不由得一頓。
如果連這樣經驗豐富,手段老道的老警察都沒能從那個男人的嘴裡問出來有用的消息,那他去就一定會有用嗎?
想到這兒,傅燁寒不禁抿了抿唇。
但最終他還是打算去問一問,畢竟一件事情如果不去親自實踐的話,那麼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確切的結果。
警察們在聽他提出要和男人見上一面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的無奈。
但是他們也很能體諒傅燁寒的心情,畢竟他們也都是做了父母的人。
於是在叮囑了傅燁寒絕對不可以對嫌疑人動手之後,警察便將他帶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男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渙散,但卻十足的冷漠。
即便已經認出了傅燁寒,但他的臉上卻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一張光滑的白紙。
傅燁寒坐在了他的對面,沉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綁架我的孩子們?又為什麼非要我親手殺了孟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聽到這話,男人眼睫微動,但卻仍舊沒有抬頭。
傅燁寒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任何回應,不禁皺了皺眉:「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肯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
男人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但隨即又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便再次恢復了剛剛的模樣。
見到這幅情況,傅燁寒不由得攥緊了手指。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一個字也不肯說,原本他還以為多少能夠套出點什麼來,哪怕只是廢話,對他而言說不定也是有一定啟發的。
可是這人實在是太過吝嗇了,居然連一點廢料也不肯向他傾吐。
就在這時,警察突然敲了敲門,然後便走了進來。
看到房裡的情況之後,他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有些抱歉的對傅燁寒說:「不好意思,我們剛剛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把他轉移到另外一個看守所里。」
傅燁寒皺了皺眉:「現在嗎?」
在看到警察點頭之後,他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我明白了。不過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聽到這話,警察頓時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有些猶豫的說:「其實……好像也不是不行。目前為止,我們的規章制度里並沒有禁止這一項。」
傅燁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著說:「那就勞煩你了。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於是在準備了一番之後,警察便帶著男人和傅燁寒一起上了警車。
結果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卻突然遇到一輛白車從一旁的巷子裡沖了出來,直直的朝著他們撞了過來。
警察立刻便瞪大了眼睛,猛打方向盤想要躲閃過去,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兩輛車子之間的距離已經縮到了極小,無論怎麼輾轉騰挪,都註定要被撞上。
最終在一陣巨響過後,警察和傅燁寒兩人齊齊被彈出的安全氣囊給護住了,除了渾身上下都有些疼痛難忍以外,倒也沒有別的什麼不適。
傅燁寒掙扎著想要從安全氣囊中脫離出來,然而就在此時,他的餘光卻突然看到剛剛的白車上居然下來了幾個彪形大漢,直接衝著他們的車廂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傅燁寒便見到他們拖著渾身是血的男人走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傅燁寒頓時明白過來,這起車禍壓根就是人為的。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阻攔他們,可是那群人卻已經揚長而去了。
於是他咬了咬牙,立刻便派人去調查這夥人的蹤跡。
然而不一會兒,下屬卻打來了電話,有些歉疚地說:「抱歉,傅總,對方的防火牆級別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這裡沒有查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