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流血?」
男人狐疑地皺起眉頭,下意識以為又是她的小把戲。
可看到孟薇額頭沁出冷汗,臉色慘白如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的疼不是裝的。
傅燁寒心頭極快地閃過一抹慌亂,在不知道想到什麼後,臉色瞬間沉得像是能滴出水,眸子中翻湧著風暴。
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孟薇,朝醫院趕去。
急診室。
「恭喜你孟小姐,你懷孕了,從胚胎的發育情況來看,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前三個月還不穩定,最好不要有太激烈的活動。」
醫生委婉地開口勸道。
然而孟薇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臉色白得嚇人。
懷孕?
她怎麼會懷孕?
明明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
難道是那一夜?
「醫生,這個孩子我不能要,什麼時候能預約流產手術?」
孟薇抓著醫生的手,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開口詢問。
「這也是我要和你強調的地方,孟小姐,你有貧血,營養不良,身體的各項指標都不太好,如果非要流產,手術風險很大,有一半的機率會一屍兩命。」
醫生目光中含著悲憫,語重心長道。
「一屍兩命?」
孟薇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喃喃出聲。
「是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從專業的角度來看,我建議你還是好好和孩子的父親商量商量,儘量留下他,畢竟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而且這涉及到你的生命安全。」
一直到走出急診室,孟薇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醫生的話仍然迴蕩在耳邊,她不由得苦笑出聲。
傅燁寒會認這個孩子嗎?
他那麼恨她,怎麼可能允許他的孩子從她肚子裡生出來?
況且姐姐也懷孕了……
她的孩子一旦出生,就會被冠上私生子的名號。
但如果非要流產,自己很可能也活不下來。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孟薇在三年前就已經體會過一次了。
她站在原地,難得有些迷惘,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往哪走。
怔愣的間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驚喜的男聲。
「薇薇,竟然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呢!好幾年沒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孟薇扭過頭,發現旁邊站著的正是她研究生時期的同門師兄,周天揚。
三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青春張揚,充滿活力。
反觀她,已經被一連串的事情折磨得心力交瘁。
「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嗎?」
周天揚收起笑意,露出關切的神情。
「沒事,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咱們下次再聊。」
還沒寒暄兩句,孟薇就急匆匆告別,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在學校的時候,周天揚就像兄長一樣,處處關照她,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尷尬的場合。
三年前,他們處於同一起跑線,三年後,卻早已成了天壤之別。
她下意識不想讓曾經的師兄看到自己這副憔悴蒼白的模樣,只能暫時先離開。
不遠處,男人縱觀全程,眸底布滿寒霜,冷得徹骨。
孟薇正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身邊突然停了一輛車。
車門打開,她被硬生生扯了進去,摔到堅硬的座椅上,疼得臉都皺到了一起。
但更令她心驚的,是男人如同野獸一般瘋狂撕扯她的衣服的架勢。
「傅燁寒,你發什麼瘋?弄疼我了!」
她吼了一聲,手上掙扎的動作片刻不停。
傅燁寒越發震怒,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隨即下身一沉,狠狠貫穿她。
澀疼的感覺傳來,孟薇大驚失色,嚇得臉都白了。
她還懷著孕!
「傅燁寒,不要……我肚子裡有……你會傷到他的!」
淚水盈滿眼眶,她阻止不了男人的動作,只能驚慌著求饒。
男人卻對她的眼淚視若無睹,反倒冷笑一聲,惡狠狠道:「有個野種是吧?孟薇,你的膽子還真是大,綠帽子戴到我頭上來了!你是不是還想說那是我的孩子,準備矇混過關?可惜我不是傻子!」
傅燁寒動作不停,且擺動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懲罰的意味不言而喻。
孟薇聽完,心一瞬間徹底跌入谷底。
原來他猜到她懷孕了,而且懷疑她背著他偷偷在外面有人了。
可……那明明是他們的孩子啊!
「傅燁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這孩子是你的!」
「呵,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我第一次要你的時間距離現在根本不到兩個月,哪來兩個多月的孩子?」
傅燁寒冷笑一聲,話里話外透露出濃濃的懷疑。
孟薇一愣,隨即苦笑出聲,像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掙扎的力度逐漸減小,渾身透露出一股死氣。
那天晚上……他果然不記得了。
她還能說什麼?
傅燁寒以為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她辯無可辯,於是不再多說,專心衝刺,大有一種要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活活弄死的架勢。
孟薇的眼淚越流越凶,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良久後,這場鬧劇終於停止。
男人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清理乾淨身上的痕跡後,淡淡出聲:「去把孩子打掉,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醫生說,流產手術可能會一屍兩命……我還有姐姐,我不想死……」
孟薇不住地搖頭,濕潤的眸子裡帶著乞求。
傅燁寒卻看也沒看一眼,語氣平靜中透露出殘忍:「孟薇,你嘴裡到底什麼時候能有一句實話?你是覺得我很好騙嗎?」
「三天之內,把孩子打掉,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男人冷哼一聲,將她直接趕下車,隨後揚長而去。
孟薇雙腿發軟,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就這麼被拋棄在路邊。
天空逐漸下起了細密的雨,落到她臉上,和淚水混合在一起。
她茫然而又無助地走在街頭,幾近心如死灰。
天下之大,究竟哪裡是她的容身之處?
孟薇跌跌撞撞地回到爸媽給她留下的一套小公寓裡,枯坐到半夜。
她說不清自己對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感情,只知道自己的命和他同為一體。
為了姐姐,這個孩子也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