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明白天哥和天嫂為什麼要賣掉民宿的原因,她站起身來,聲音輕柔,「天哥,出去說會話吧。」
天哥以為姜歡是要談民宿退錢的事情,沒有多想就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那個,姜小姐,我只能把你租住民宿的錢退給你,但是沒辦法付違約金。」天哥說著說著就把頭低了下來,「真的很對不起。」
她付了半年的錢,現在只是住了沒幾天,按照合約是要退還所有的租金以及三分之一的違約金。
姜歡知道天哥的難處,餘光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熟睡著的小甜,從皮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既然天哥想要賣了民宿,倒不如賣給我吧。」
聞言,天哥震驚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姜歡遞過來的銀行卡,「這,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姜歡把銀行卡塞到了天哥的手裡,「這張卡里有兩百萬,手續容後再辦也不遲,我反正覺得住在民宿也挺舒服的,你想賣,我想賣,省的中間商賺了差價,也給你省了不少的時間。」
天哥聽著這話,大老爺們是紅了眼睛,抬手擦了一把眼淚,感恩戴德的衝著姜歡直鞠躬,「真是謝謝姜小姐了,你簡直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可是民宿要不了這麼多的錢,我退一半給你。」
「不用麻煩了,小甜看病還需要很多的錢,先收著吧。」姜歡並不在意這點錢,多少對於她來說都是身外物,反正也不是她的錢,用來幫人更好。
天哥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是讓小志把她送回民宿的。
剛進門,姜歡就看見大廳里有個熟悉的人影,欣喜的朝著那人走了過去,「王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姜歡說完才意識到,王美跟姜應良是好朋友,姜應良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王姐想要找過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王美拉著姜歡坐了下來,煞有其事的說道:「你沒在的這幾天,節目組為了加趕拍攝進度一直在拍攝,你是不知道,出大事了!」
王美的表情過於誇張,讓姜歡都忍不住好奇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是傅燁寒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了?」
「那可不是。」
王美想著就覺得匪夷所思,「《一日情人》這個節目並不是為了沈玥特意做的,而是為了蔣青,前面的兩期節目都是因為你跟傅燁寒而中途截斷,後面的密室逃脫,簡直精彩極了。」
姜歡一直住在民宿里,連手機都沒開,根本不知道現在網絡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關注過那欄節目的後續。
「怎麼回事?」
王美抬手側捂著嘴,小聲說道:「密室逃脫玩到後面才知道,蔣青當年嫁了個有錢人做後媽,她的那個繼女看不慣她,弄出來不少的事情,眼下她那個繼女不是已經成年了嗎?為了上位把蔣青的事情挖出來說,弄得蔣青兩年前焦頭爛額的。」
「蔣青家裡跟傅家還是有點交情的,拜託傅燁寒幫忙,傅燁寒就做了這個欄目,借著戀綜來把這事原原本本的還原了出來,簡直震驚了所有人的眼睛。」
王美說著把手機拿了出來,翻找出蔣青之前的新聞,「你看狗仔隊拍的這些照片,都是蔣青繼女穿著她的衣服偽造出來的,實際上跟老闆睡覺換資源的人就是她,現在網上翻天覆地的全是給蔣青抱不平的人。」
姜歡聽了只感覺好笑,「網絡上的人聽風就是雨,從來只關注自己的感受,只要不連累到自身,別人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在意。」
「阿歡,要我說,你跟傅燁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王美隨手拿了顆葡萄塞進嘴裡,嚼吧嚼吧,「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你要說傅燁寒心裡沒你吧,他做的那些事情又不像,要說是有你吧,也不應該對別的女人這麼好。」
提及傅燁寒,姜歡的心情就低落了些許,「王姐,你說你是喜歡太陽,還是喜歡星星呢?」
「當然是太陽,獨一無二的。」
姜歡搖了搖頭,「不,是兩個都不選,太陽照耀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而星星太多了,永遠都不可能是獨一無二的。」
王美沒太聽明白她的意思,「你說太陽是誰我還能猜到,傅燁寒嘛,那星星呢?」
「是姜應良。」
姜歡低下眼瞼,「王姐,我知道你跟姜應良的關係好,有些話就算是你跟他說也沒關係,他想要的太多了,我不行,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阿歡,我知道你之前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對男人已經不抱希望了,我也不勸你找人嫁了,只是我覺得,如果你把看人的那層濾鏡給關了,會不會有別的新發現呢?」
姜歡疑惑的看向王美,「你到底是姜應良的朋友,還是傅燁寒的朋友?怎麼還幫他說話了?」
王美把腿一抬,蜷縮在了沙發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傅總為人冷漠,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可我看的出來,他是那種外冷內熱的人,他愛你,甚至要超過了他自己。」
「不,他根本不愛我。」
以前的那些事情足以說明,傅燁寒由始至終都沒愛過她,她只是沈玥的一個替身。
「他不愛你又怎麼會跟你生孩子呢?」王美歪著頭問道:「要是他是那種用下半身考慮的男人,他身為傅氏集團總裁,有多少女人搶著要跟他生孩子,為什麼偏偏是你呢?」
王美的話讓姜歡愣住了,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一層。
「可是,可是他如果愛我,又怎麼會縱容沈玥對我做出那些事情,我的媽媽,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幫著沈玥才失去的。」
王美伸手覆在姜歡的手背上,「旁觀者清,你看不明白是因為你身在迷霧之中,當你脫離出那個迷霧,你就會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
「阿歡,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新的名字,選擇了新的開始,那是不是應該再回頭去看看,他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