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可能幫沈玥說話,姜歡偏偏沒想到過是傅燁寒。
他一開口,即便是有數萬種可能性,都會被他這一句話定死。
姜歡簡直不敢相信,傅燁寒是在幫沈玥。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的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迫沈玥,只要沈玥說出一句不妥的話就會被網友群而廣之,事實的真相也會因此公布出來。
全白費了。
姜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台的,只知道她成為了全部人的公敵,全網對她鋪天蓋地的罵聲讓她甚至都不敢開手機。
王美翻動著平板,氣的臉都黑了,『砰』的一聲把平板放在桌子上,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歡蜷縮在凳子上,輕聲把過程告訴了王美,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聽完,王美驚的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跟著在發抖,「你是說,你就是當年傅氏集團找的翻天覆地的孟薇?那個在結婚當天跳車跳崖死的人?」
「是我。」
姜歡只感覺渾身冰冷,被拋棄的感覺瞬間湧上腦子。
她怎麼可以這麼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認為傅燁寒會為了她放棄沈玥。
真是太可笑了。
『砰』的一聲,休息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傅燁寒和瀋北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了一條乾淨的西裝,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剛剛台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歡,我來接你回家。」
姜歡冷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她不理解傅燁寒為什麼還可以這麼堂而皇之的來找她,甚至連一點愧疚都沒有。
「傅燁寒,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沒有一件做得到。」
傅燁寒斂下眉頭,身後的瀋北識趣的把休息室里的人都帶了出去,人走後他才開口,「阿歡,那些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答應過沈玥會幫她登上娛樂圈的高位,你在這種場合這麼質問她,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
姜歡情緒激動,「我說的哪一件事情跟她無關?就因為沒有抓住她現行,所以你就認為那都是我的片面之詞?」
「阿歡,你別激動,那些事情我都找人去查過了,跟沈玥無關,確實只是陳琛一人所為,你對沈玥的誤會太深了。」
姜歡簡直要被傅燁寒的話給氣笑了。
「那現在你來找我幹什麼?你的一句話已經讓我上了熱搜,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借著之前的事情為難沈玥,想要蹭沈玥的熱度,你想踩著我去捧紅她,你已經做到了。」
聞言,傅燁寒面色沉重,語氣低沉,「阿歡,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一直想要補償你,你放心,我只會幫她這麼一次,以後,以後我都會幫你的。」
就在姜歡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姜應良發來的消息。
他難道也看到了直播過程?
「你讓我考慮考慮吧,等我考慮好了會給你打電話。」
傅燁寒不是很想走,「阿歡,我今天來是帶著你一起回家的。」
「你還要再逼我一次嗎?你今天在台下不是已經知道我恢復了全部記憶嗎?我有多恨你,你應該很清楚吧。」
一句話讓傅燁寒的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心口上沒辦法說出來。
片刻後,傅燁寒還是忍了下來,「好,我等你。」
說完後傅燁寒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被怒火衝上頭的姜歡還沒緩過來,氣憤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姜應良:【我知道你都想起來了,出來談談吧。】
想起來之前姜應良的所作所為,姜歡有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如果說他們只是朋友,姜應良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如果有其他的原因,她的身上有什麼是值得姜應良利用的?
自己想再多也沒用,還不如當面說清楚問清楚。
現在外面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姜歡跟王美換了衣服從員工通道離開,上了在停車場準備好的車,她前往了的家。
姜應良住在高檔小區,她有人臉識別和鑰匙,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門。
屋內,姜應良穿著休閒的運動裝坐在沙發前,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鍵盤,好像在跟什麼人聊天。
姜歡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伸頭看了一眼,沒想到上面的聯繫人居然是王美。
「你跟王美究竟是什麼關係?」
從姜歡進來姜應良就知道了,他並沒有關掉電腦,頭都沒抬,「王美是我在國外認識的人,她曾經是國外出名模特的經紀人,五年前出過事情,是我幫了她,她的事業也受到了影響,後面我把她推薦給你。」
姜歡咽了咽口水,試探性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救我?」
姜應良回復消息的手頓了頓,微微轉頭看向她,「因為你很像我的妹妹,姜歡。」
「你真的有妹妹?」
自從認識姜應良,他就是獨來獨往的,別說是妹妹了,就連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她都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麼親人。
姜應良起身走到書房,從書房的柜子里拿出來一個鐵盒遞給姜歡。
那是一個餅乾盒,盒子被保存的很好,原本該生鏽的邊邊角角都是用昂貴的精油細心擦拭過的。
打開餅乾盒,裡面放著幾張照片。
那是一個小男孩摟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的手裡還抱著一個毛絨小熊娃娃。
「小男孩是我,小女孩是我的妹妹,姜歡。」
「我八歲,阿歡四歲,爸媽早就死了,我們兩個被人販子拐賣,好不容易逃出來差點就死在了外面。」
姜應良倒了一杯水放在姜歡的面前,聲音溫和,說話時就像是潺潺流水一般令人舒適。
「阿歡五歲生日那天,我去給她偷了一塊生日蛋糕,回去的路上發現她被車撞死了,撞死她的人,是我後面的養父母。」
「我混進了孤兒院,故意讓他們注意到我,我裝作溫順博得他們的好感,順利成為他們唯一的孩子,十二歲那年,放火燒死了他們,繼承了所有的遺產。」
姜歡聽的臉色蒼白,「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