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拼命的推開身上的男人,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疲軟無力,她越是努力掙扎想要逃脫,越是讓這些人感興趣。
「沒想到還挺有毅力了,更刺激了!」
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眼裡透著對女人身體的痴迷,就像是很久沒見過女人一樣,他一步步的逼近孟薇,甚至腦子裡都在幻想眼前女人在他身體下歡愉的樣子。
就在這時,孟薇從桌子底下一下抽出條長棍打在男人的頭上。
「啊!」
霎時間,男人頭上流出鮮血,被欲望沖昏的頭腦也清醒了過來,三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搶過孟薇手裡的棍子,一棍子敲在了她的膝蓋上!
劇烈的疼痛讓孟薇忍不住喊了一聲,也正是因為疼痛而變得更清醒。
一棍子接著一棍子敲打下來,孟薇逐漸的失去了意識,胖男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趕忙去門口叫獄警。
「人呢?這女人快被打死了!開門啊!」
張警官頓時一驚,拿出鑰匙開門的瞬間看見倒在血泊里的孟薇,還有已經打紅了眼的男人,火氣上涌怒道:「讓你們來幹什麼的?弄出人命誰負責?趕緊都給我滾!」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別說她的工作保不住,說不定還要被問責,張警官哪裡負的了這個責任。
孟薇是被緊急送去醫療室的,醫生看見她的傷這麼嚴重,不免多問了幾句,「怎麼弄成這樣了?」
張警官隨便找了個藉口,「跟同牢房的人打了起來,人有沒有事?」
醫生仔細的給孟薇檢查了身體狀況,臉色很難看的搖了搖頭,「她的腿受到了重創,估計治好了也會有坡腳的後遺症。」
聽到人沒事張警官就鬆了一口氣,「在監獄裡的人能有幾個是好人,死不了就行,我先走了,到下班時間點了。」
醫生看著張警官這麼不負責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身上的傷痕絕對不是簡單的牢房打鬥造成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臉頰,孟薇擰著眉睜開了眼睛,剛想動就被一隻手摁住了肩膀,溫潤的聲音也旋即響起,「你的傷還沒好,暫時不能亂動。」
孟薇聞聲看了過去,說話的人戴著口罩,可那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清明又吸引人視線。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姜應良揭開口罩,從胸口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名片放在孟薇的眼前,「我叫姜應良,是你姐姐的好朋友,本來是受她之託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先找到我了。」
「姐姐?」
「你認識我姐姐?」
孟薇激動之下扯到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你姐姐叫孟姣,我本來是獄外醫生,之前你姐姐幫過我,所以這次我接受了獄內調轉來了這裡。」
姜應良語氣溫和,說話不緊不慢。
「孟氏集團最近很多事情纏身,她沒辦法過來看你,她讓我跟你說,外面一切都好,包括你的女兒。」
提及這個女兒,孟薇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叫她女兒。
算了,總歸是一條生命。
「謝謝你。」
「不用謝我,孟姣已經托人上訴,傅氏集團那邊也鬆了口,應該會刑期減少。」
姜應良頓了頓後又說道:「孟姣說,你不用再等了。」
一滴淚順著這句話而落。
孟薇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段感情就不該有開始。
養傷期間,判決書下來了,法官駁回了上訴,但有被害人家屬的諒解書,刑期從三年減到了兩年。
『吱呀』一聲,監獄的鐵門被兩邊的工作人員拉開,孟薇恍如隔世般的挪動著腳步往外面走,受傷留下後遺症的腳根本走不快。
「還不快點走?捨不得監獄?」
孟薇回頭搖了搖頭,拖著腳加快了速度。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多,孟薇在監獄裡想明白了很多,從整日裡的失眠睡不著,到後面的精神崩潰,無一不在折磨著她。
她抬頭望著天空灼熱的太陽,雖說刺眼,但也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薇薇。」
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孟薇循聲看去,看見穿著運動休閒服的姜應良靠在車邊,她腳步緩慢的走了過去,「沒想到是你來接我。」
「是誰來重要嗎?」
孟薇下意識的想要迴避那個人的名字,低頭淺笑道:「我是在說姐姐,她今天還是很忙嗎?」
「嗯,公司上半年處於上軌階段,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再加上孟姣姐的孩子越發不聽話了,弄得她很頭痛。」
「孩子……」
在監獄裡待了一年後,姜應良就借著醫生的便於告訴了她,她的女兒早在她入獄後的第二個月就被傅家接了回去。
美名其曰,不是親生的也不能養在孤兒院受苦。
孟薇握了握拳,她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親生孩子。
「先上車吧,帶你見個你想見的人。」
孟薇沒反應過來就被姜應良塞進了車。
兩年時間沒坐過車,她都有點不適應,一上車車裡的味道就吸引了孟薇。
「這個味道,好熟悉,是海棠花的清香?」
姜應良詫異的看向孟薇,「你怎麼知道?」
孟薇被問的有些晃神,自從上次在監獄裡受傷之後,她的記憶總是出現問題,有時候記得很多事情,有時候又不記得了。
「坐穩了,我剛學會開車,可能開的還沒你好,不能笑我。」
孟薇被他逗得噗嗤笑出了聲,「你一個大男人還不會開車?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逗我笑。」
可下一秒,孟薇就意識到了,姜應良不是在逗她,而是真的是個新手!
油門剎車分的不清楚,起步慢,車速慢,一路上開過去,姜應良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好不容易平穩的把車停下,姜應良如釋重負的大口喘著粗氣。
「早知道開車這麼難我就不學了,路上摁喇叭催促的聲音實在是太刺耳了。」
孟薇安慰似的拍著他的肩膀,「沒有什麼比學醫更難的了,一雙手,一把手術刀,掌握的不止是病人的性命,更是病人家屬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