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杳:「……」
隨著小於的話,腦海中不時浮現昨天晚上的深黑夜色中,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是怎麼把自己抱進懷裡,一隻手輕輕鬆鬆掌控著自己。
她的臉越來越紅,整個人都像置身進了火爐里。
恰在此時,連續響起的震動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姜杳杳拿起手機,是裴珩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小於對她擠了擠眼,「沒關係,你們就當成我不在!」
姜杳杳紅著一張臉,把筷子遞給了她,又推著她去餐桌那裡坐一下,試圖用飯堵上她的嘴。
安頓好小於,她才終於坐在了另一邊,然後點擊了接聽鍵。
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張俊美清貴的臉,看背景,裴珩像是在辦公室里,電話接通的瞬間,對方正在看文件,他聞聲撩起眼皮,聲音裡帶著笑意,
「老婆。」
畫面外的小美人臉紅的幾乎要滴血,對他眨了眨眼睛,軟軟的聲音帶著提醒,
「小於在這裡。」
電話那邊的男人「嗯」了一聲,他似乎不知道小於是誰,但俊美的臉龐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寵溺,
「有朋友陪著我們寶寶,寶寶會乖乖吃飯的,對嗎?」
姜杳杳臉更紅了,她乖乖點了點頭。
坐在另一邊的小於正在努力拆螃蟹,她努力低著頭,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那道滿含寵溺的嗓音和杳杳軟綿綿的語氣,她心裡忍不住直樂,就連臉上都滿是姨母笑。
一臉的磕到了。
下一瞬,姜杳杳把手機轉了過來,小於鬆開抓著螃蟹的手,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裴先生好。」
男人對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表情,比前面那麼多次見到的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要和煦很多,連客套和疏離都把握的剛剛好,
「辛苦你,陪著我們杳杳。」
「不辛苦,不辛苦,謝謝裴先生的中午飯。」
一句話過後,兩個人都無話可說。
短暫的靜默之後,姜杳杳把手機轉了回去,臉上的紅意隨著這個打岔都有慢慢的消退。
「今天的飯菜,合老婆的口味嗎?」
他一聲「老婆」,叫的繾綣又撩人,姜杳杳臉上的緋紅又有捲土重來的感覺。
她抿著紅紅的嘴巴,將有些微微紅腫的唇瓣咬的嬌艷欲滴,連聲音都軟綿綿的,
「我還沒有吃。」
屏幕中傳來一聲輕笑,裴珩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了過來,骨節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薄唇,
「為什麼沒有吃?因為疼嗎?」
姜杳杳一張漂亮小臉再次沒骨氣的紅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和螃蟹腿奮戰的小於,像是在辦壞事的小朋友,漂亮的眼睛眨來眨去,確定對方沒看自己之後,她又湊近手機,小聲小聲地威脅裴珩,
「才不是因為這個!」
昨天晚上,裴珩親她親得太用力。
總是親親親,不知道親了多少次,連自己的嘴巴都給咬破了。
她雪腮輕鼓,眉眼如波。
漂亮的眼尾微微上鉤,帶著點兒顯而易見的嬌氣。
像只恃寵而驕的小奶貓,因為主人壓到了自己的尾巴而羞惱,亮起了肉墊軟軟的小爪子。
連這點嬌縱都格外可愛。
裴珩舉起手來,繳械投降,「好,好,我不說。」
隨著他的動作,姜杳杳的視線終於從那張昳麗清貴的臉落到了對方的衣服身上。
裴珩似乎換了件襯衫。
而這件襯衫,她隱隱約約覺得哪裡有些熟悉。
察覺到她的眼神,屏幕那邊的男人笑著解釋,
「上午去了趟醫院,碰見了點髒東西,順便換了衣服。」
小美人乖乖地「喔」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對方,濕漉漉的眼睛依舊眼巴巴的看著對方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人被她這副可愛的樣子逗笑了。
他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唇角勾起的笑容深了深,連眼底都帶著愉悅。
一直忽閃著眼睛看來看去的姜杳杳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她會覺得這件襯衫很熟悉。
這不是自己第一次被裴珩帶回家的時候,晚上睡覺穿的那件襯衫嗎?
可是那件襯衫,不是被裴家的管家帶走丟掉了嗎?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那位阿姨說過的話,
「我們先生的衣服,從來不會穿第二次。」
屏幕上的小美人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片刻迷茫。
是自己認錯了嗎?
還是這種衣服,裴珩有好幾件呀。
說不定他有好幾件,是自己認錯了。
姜杳杳抿了抿嘴巴,將視線從對方襯衫上離開。
還好她沒有問出口,要不然顯得自己多變態呀。
裴珩怎麼會穿自己穿過的襯衫?
而且聽他的意思,還是去醫院之後換上的。
像他這種人,總不能把自己穿過的襯衫隨身帶在車上,或者,把自己脫下來的襯衫帶到他的總裁辦公室里。
這也太變態了吧。
屏幕中的男人看著她,挑眉露出一點疑問的表情,問的正經又禁慾,
「寶寶在看什麼?」
姜杳杳趕緊搖頭。
這種事情,她夢裡的那個把自己鎖起來的小變態或許能夠做出來。
但現實生活中,像裴先生這麼斯文正經的男人肯定做不出來。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姜杳杳彎了彎眼睛,轉移了話題。
剝完螃蟹的小於把其中剝好的一盤蟹肉蟹黃推了過來,又給姜杳杳做了個手勢,跑去洗手了。
姜杳杳把碼的整整齊齊的一盤蟹肉展示給裴珩看,男人垂眸看著她笑,連哄她吃東西的聲音都格外好聽。
長直睫毛撲散開來,為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平添了幾分柔情蜜意,低沉嗓音恍惚響在耳側,冷冽音質帶著溫柔,
「讓老公看看,今天我們家寶寶,是不是認真吃飯的小朋友。」
姜杳杳被他哄的耳尖發紅,拿起剝好的蟹腿。
帝王蟹的蟹腿太大,被她的小手捏著,一點點塞進紅潤的嘴巴里。
她在乖乖吃東西。
屏幕那邊垂著鳳眼看她的男人卻眼神一片晦暗。
在光線的折角處,連喉結都迅速下壓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