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闕》快到收尾階段的時候,姜杳杳聽到了姜婉宜出道的消息。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劇組裡的同事們都了解了姜杳杳是什麼人,她漂亮,溫柔,低調。
即使背後有那位手眼通天的裴先生,也從來都不仗勢欺人,更不會像有的明星那樣擺出頤指氣使的嘴臉。
劇組裡上上下下的演員都收到過裴先生上下打點的禮物,從最新款的電子設備到奢侈品牌的化妝品,又或者是豪華飯店的酒水飯菜,流水一樣從劇組每個人手上淌過。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更何況姜杳杳溫溫柔柔的性格本就招人喜歡,所以就連場務和道具老師都會每天笑著跟姜杳杳打招呼,和她相處的人,還會湊過來說幾句悄悄話。
姜婉宜出道的消息,還是聽劇組裡的小演員說的。
當時姜杳杳並沒有在場,只是聽到了小魚的轉述。
「大家都在說,你那位姐姐臉皮也太厚了吧。」
「出道就出道,可她竟然一直打著你的幌子蹭你的熱度,要不是看著你的名字,誰會理她啊!」
「我們小姜老師都快被這個狗皮膏藥給蹭禿了!」
劇組剛開工的時候,大家都見過姜婉宜過來茶里茶氣的樣子,所以沒有人喜歡她,全都在為姜杳杳打抱不平。
姜杳杳倒是不生氣,只是覺得很詫異。
不管是按照原主的記憶,又或者是按照她和姜家那對母女打過的照面,對方看起來都很瞧不上娛樂圈,更瞧不上演員這個職業。
很難想像,一直自稱為豪門大小姐的姜婉宜竟然也會進娛樂圈摸爬滾打。
但這個消息並沒有在她心裡停留多久。
因為這段時間,她的生活實在是太快樂啦!
這種事情都不需要她開口,就會有專門的人去處理。
反正都是不重要的人,她才不會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姜婉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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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年的最後一個月已經悄悄來臨,處於北方的帝都更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落下,整個世界便美得宛如童話。
灰濛濛的天像是打翻的塗料,簌簌飛雪揚起小片梨花色,一點一點浸染出銀裝素裹的冬天。
穿著厚厚羽絨服的小美人從劇組衝出來,像個包裹的圓滾滾的雪球,一路撞進了撐著黑傘穿著深灰色羊毛大衣的男人懷裡。
有蹲守的狗仔在這一瞬間按下了快門。
白雪覆蓋整座古城,露出年歲陳舊的牌匾,歪脖子柳樹枝條橫斜,掛滿了透明的錐形冰晶。
那位以美貌著稱的小演員穿著純白色的羽絨服,襯得一張小臉漂亮又乾淨,唇紅齒白,言笑晏晏。
而被她撲在懷裡的男人姿容如雪,卻在低頭看見懷中人的時候,銳利的五官輪廓都被柔和了。
黑色的大傘遮住了無邊無際的落雪,營造出一塊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小天地。
清貴俊美的男人低頭,鳳眸含著清淺笑意,吻了吻懷中人的額頭。
黑與白的顏色對比濃烈而驚艷。
踮起的腳尖配著身高差,性張力幾乎要溢出屏幕了。
離的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但似乎是說了兩句話,因為那個仰著腦袋的小美人唇邊笑意更重了。
被厚厚羽絨服包裹著的手臂環住了男人脖頸,她白著一張小臉,笑著抬起下巴。
這是一個堪稱獻祭一般的,求吻的姿態。
大冬天蹲守在遠處的狗仔們更激動了,他們連呼吸都停住了,激動的手指按在了快門上方。
然而下一刻,黑色的大傘傾斜而下。
便把一切都遮住了。
沒人知道黑傘遮蓋下的兩個人是怎麼吻的纏綿悱惻。
只有姜杳杳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下又一下,似乎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被放開的時候,面容俊美的男人又依依不捨地,再次輕輕吻了吻她。
姜杳杳紅著耳朵,顫巍巍的睫毛掀了起來。
她靜靜地看著,放大在面前的那張俊美臉龐,眼睛忽閃忽閃。
她好像,
越來越喜歡裴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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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之前拍下來的那塊地已經開始動工了。
兩萬八千餘平方米的豪華莊園,如童話故事中的城堡。
設計的圖紙姜杳杳曾經看過,除了臥室客廳影音室書房健身房閱覽室等常見的房間以外,露天泳池、溫泉、滑雪場、高山、湖泊森林一應俱全。
甚至還預留下了一個面積頗大的足球場和兒童遊樂場。
因為她未來的老公說,以後可以陪著寶寶在家裡踢球。
如果是不喜歡運動的小女兒的話,到時候也能按照寶寶的想法,讓設計師設計成她喜歡的模樣。
只是他每說一種想法,姜杳杳耳朵就會越紅一分。
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在他低沉而繾綣的語調下,又似乎仿佛一切都不遠了。
她乖乖坐在男人懷裡,低頭輕輕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是喜歡小寶寶的,無論是女寶寶還是男寶寶。
她的裴先生也很成熟,看起來會是一位負責任,有擔當的好爸爸。
可她只是稍微的想一想,耳朵上繚繞的紅意便很不爭氣的蔓延到脖頸里了。
在男人溫柔到幾乎要溺死人的目光中,姜杳杳紅著一張小臉,慢吞吞的把腦袋塞進對方頸窩裡,小聲小聲地說著羞澀的話,
「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呢……」
耳邊傳來清淺笑意,鬢邊的髮絲被人輕柔的吻了吻,低沉的嗓音鑽入耳朵裡面,
「老公知道。」
「老公只是想跟我們寶寶多說一說。」
「就跟唐僧念經一樣,或許說的多了,有的小朋友就能聽到耳朵里去了。」
被調侃的小朋友捂著紅紅的耳朵,軟綿綿的聲音仿佛浸滿了蜜,故意壞心眼的和對方唱反調,
「好睏。」
「一個字也聽不到,我要睡覺啦!」
低沉的笑聲連帶起胸腔的震動,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抱進懷裡,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小朋友,
「好吧。」
「那就等睡醒了再說,杳杳就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