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蘇聽晚差點笑出聲。
沈念白還以為她會像原主那樣,立刻把門打開,然後屁顛顛把包裹里的所有東西都塞給他嗎?
做夢!
既然喜歡裝,那她就奉陪到底咯!
「啪嗒」,摔東西的聲音響起,屋內立刻傳來了蘇聽晚似乎帶著嗚咽的惱怒聲。
「我討厭你們!」
「滾!你們都給我滾!」
屋內的罵聲讓沈念白臉色一變。
以前自己一出現,她不就巴巴的湊上來了嗎?
今天把他拒之門外不說,還讓他滾?
蘇聽晚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
難道是吃醋了想欲擒故縱,這樣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裡,沈念白連忙調整情緒拍了拍門輕聲哄道:「聽晚妹妹,我是念白哥哥,你先把門打開好不好。」
做作的聲音讓蘇聽晚想到了上輩子那個拼命勾引她的男模,她不想再演,立刻翻臉:
「閉嘴!」
「滾吧!現在光是聽到你們說話,我都覺得噁心!」
霎時間,空氣突然安靜。
不僅是沈念白呆住了,就連一旁竊喜的江遲都懵,怎麼蘇聽晚狠起來連沈知青都罵了?
但天道出手,自然是乾淨利落。
江遲絲毫沒有懷疑蘇聽晚是換了芯子,只能歸結於蘇聽晚太作,江遲心底愈發高興,
蘇聽晚你就使勁的作吧,你越作,就越顯得我溫柔大氣,沈知青就越離不開我!
眼見著沈念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江遲這才輕咬貝齒,小聲開口。
「沈知青,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蘇知青也不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她也不會生這麼大的氣。」
「是我連累你了。」
看著上輩子朝思暮想的人兒,江遲的茶言茶語張口就來。
上輩子要不是蘇聽晚追著下鄉,她也不會負氣離開沈知青嫁給了那個惡魔,夜夜被打。
雖然沈知青也只是利用蘇聽晚,最後另娶她人,但黑化的江遲還是恨上了蘇聽晚。
要不是蘇聽晚家世好長得漂亮讓她自尊心受辱,她能負氣離開嗎?
她才是蘇知青一生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那些黑暗的歲月里,咒罵仇恨蘇聽晚成了她活下去的動力。
現在重活一世,她要和沈知青攜手踩著蘇家上位!
江遲的溫聲細語像是滅火器似的,沈念白心底的惱意瞬間消退。
他低頭看向身側單薄的女同志,不禁滿眼憐惜。
自己明明都冷得縮成一團了,還要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江知青怎麼就這麼傻善良呢?
從小生長的環境讓沈念白習慣了爾虞我詐,猛地遇到江遲這麼單純的女同志,沈念白只覺得自己心底泛起絲絲漣漪。
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江知青,這不是你的錯。」
「阿嚏」,江遲打噴嚏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沈念白鎖了鎖眉頭,有些緊張:「不行,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可蘇聽晚把門栓住,江知青根本回不了房間換衣服。
他心底對蘇聽晚的厭惡再次多了幾分,果然蘇家骨子裡的惡毒是改變不了的。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好好治治蘇聽晚這個驕縱的性子。
想到這裡,沈念白又有些頭疼蘇家寶藏的線索。
他們沈家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下棋布局了,直到最近才找到蘇家的破綻。
可蘇聽晚都被他哄來鄉下這麼久了,他天天好話說盡都沒套出關於蘇家藏起來的寶藏消息,反而還讓蘇聽晚還愈發驕縱起來。
本來他們沈家二房就不比大房,要是再拖延下去,爺爺只怕是會懷疑他的辦事能力。
不行,計劃有變,他得晾晾蘇聽晚了。
沉思片刻,沈念白看著緊閉的大門突地開口:
「江知青,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那屋換衣服。」
「我那兒有一套新做的襯衫還沒穿。」
「這不太好吧……」,江遲面上糾結,但心底卻是樂開了花。
沈知青都邀請她進他的屋子換衣服了,那他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快定下來了。
果然這招苦肉計使得值!
見江遲面帶猶豫,沈念白不由得加大了聲音:「江知青,都到什麼時候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放心我就在門口守著。」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江遲緩緩抬眸看向沈念白,潔白的牙齒輕輕咬在粉色的嘴唇上輕「嗯」一聲:
「謝謝你,沈知青。」
門外加大的音量讓蘇聽晚挑了挑眉,擱這兒故意激她呢?
可她又不是原主那傻白甜,對她沒用!
直至沈念白帶著江遲負氣離去,蘇聽晚才不耐煩地瞪了眼系統。
急什麼?好戲才開場。
被蘇聽晚這麼一瞪,系統瞬間消停,不敢再拉響男女主感情升溫的警報。
……
這年頭沒什麼談資,河裡發生的事迅速在杏花大隊擴散開來。
當時聽到求救聲的只有離得近的少數,因此大多人都沒目睹當時的情況,只能從其他人的口中進行腦補。
此刻,田間地頭的村民們口中的談資全都是河裡的三人。
議論聲聽得默不作聲幹活的陳秀秀直皺眉,從岸邊回來上工後,她心裡的不甘越演越烈。
她下鄉三年了,等回城也等了三年,但都沒有消息。
現在年紀越來越大,家裡她是靠不住了。因此她將目光瞄準了去年才下鄉的沈念白,回不了城嫁給沈知青也不錯。
最近她一直擔心沈知青被追下鄉的蘇知青給搶了,可萬萬沒想到江遲居然能豁出去,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讓沈知青跟他綁一塊兒。
「哎,你說經過這事江知青會不會嫁給沈知青啊。」
「我看有可能,剛剛兩人摟得那麼緊身子都貼一塊兒。看得我快羞死了!」
「而且沈知青還在河裡泡了那麼久,下面肯定是起反應了,他們倆這都不結婚那就說不過去了。」
「嘿嘿嘿,你看得倒是清楚。」
「也不知道我們到時候能不能吃上他們的喜糖。」
一片轟笑聲中,陳秀秀再也沉不住氣。
不行,不能被江遲得逞了!
想到此處,她將手上帶著土塊的雜草往地上一丟,就衝著興奮議論的幾人嚷嚷。
「你們瞎說什麼。」
「人家江知青不也被余同志救了,憑什麼沈知青就得跟她結婚?」
「明明是余同志救的她,她自己跳到人沈同志身上,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吶!」
說完這話,陳秀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人走了,劉嬸沒地方發作,她不滿地踢了踢扔到自己腳邊的雜草對著老姊妹們吐槽。
「哎,她衝著我們發什麼脾氣!」
「誰知道她呢?應該是看中的男人快被搶了不高興。」,一旁的李嬸子連忙接話。
「不過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明明是向華那小子救的她,她轉頭就跳人家沈知青身上去了。」
「誰家好姑娘能幹出這種事呀依我看呀,這江知青呀真不簡單,沒準兒蘇知青說的話就是真的!」
「平日裡她裝的倒是挺像那麼一回事,這不就暴露了嗎?」
「哎哎,蘇知青說什麼話了,我也想聽……」
看了看四周沒知青點的人,劉嬸連忙朝老姊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湊過來。
「我跟你們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