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喬還沒從艱難的情緒中抽離。
手機鈴聲劃破了房間的寂靜。
蔻里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
電話是雷爾打來的。
他看了看姜亦喬,起身走到門口接起了電話。
「先生,我們提前把消息透給了警方,他們剛剛帶人去了碼頭。」
「滿滿三船的貨被警方當場截下,博圖這次應該是沒有活路了。」
聽完,蔻里微微勾唇。
他上次沒有親手殺了博圖,但卻使了招「借刀殺人」。
借了警方的手,去要博圖的命。
但凡惹了他蔻里·傑森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周前。
唐德·布曼原來那條走貨的路線被警方給斷了。
但他手裡的那批貨,在他手裡多屯一秒,他面臨的危險和風險就多一分。
所以,他必須重新挖掘一條新的出貨路線。
而蔻里手裡的泰方碼頭,在地理位置上絕對是唐德走貨的最佳選擇。
是以,唐德之前多次讓人去接觸蔻里,想要跟蔻里合作。
但蔻里卻始終沒有正面回應唐德的合作邀請。
後來,唐德得知蔻里把泰方碼頭交給了博圖,他就去找了博圖。
兩人商量好出貨的分成比例後,打算今晚走碼頭出貨。
這也是博圖在被一槍爆腎後,只在醫院躺了短短几天就要急急忙忙出院的原因。
可惜了。
如果他不那麼著急出院,估計還能多活個幾天。
而,那天唐德在中央廣場安排狙擊手,本意也並不是想要了蔻里的命。
他當然也知道,蔻里的命並不是那麼容易要的。
唐德無非是想給他一點下馬威罷了。
眼下,唐德那麼大的一批貨被警方繳獲了。
於他而言,算是損失慘重。
估計,現在正氣的摔桌子,想殺人吧。
「先生,」雷爾繼續匯報,「在唐德的這次交易中,我們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蔻里興致缺缺,「你說。」
雷爾說:「我們發現了哈維,裝貨的時候,他負責盯梢。」
蔻里忽的抬了眼皮。
確實是個意外的收穫。
雷爾繼續:「不過在警方實施抓捕的時候,他逃走了。」
蔻里眸子眯了眯,眼神裡帶著深不見得的暗色,「給我動用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價,把他人給我抓到。」
「是。」
蔻里最後補了句:「要活的。」
「明白。」
掛斷電話,蔻里回頭看向姜亦喬。
那小小的一隻,人還杵在那裡瑟瑟發抖,神色驚慌。
「寶貝兒,」放下手機,蔻里神色悠然的走向姜亦喬,「想好了嗎?要怎麼讓我高興?」
女孩子眼中淚水盈盈,她看向蔻里,無助的搖著頭,「蔻里,你想折磨我,為什麼不衝著我一個人來?」
她聲音透著無盡的絕望和悲戚:「為什麼總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為什麼要用他們來逼我?」
蔻里俯下身子,輕輕掐著姜亦喬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那雙暗沉的眸子。
「為什麼?」
「那得問你,為什麼不乖乖聽話?為什麼要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
「你有力氣在這裡問我,倒不如認真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面對眼前這個她一點都看不懂、又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姜亦喬的眼淚只能不斷的往下掉。
「我求你。」
「我求你了,」她哽咽著說,「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爸,放了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那聲音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姜亦喬,」看著姜亦喬絕望又傷心的表情,蔻里說,「既然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明白嗎?」
姜亦喬身子微微發顫,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蔻里見到她那樣的表情,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不就是讓人抓了她的父親,請他喝了杯茶嗎?
那老東西身上一塊肉都沒少,他一根手指都沒動他。
他的貓兒至於哭的那麼傷心嗎?
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沒來由的煩躁。
他鬆開了姜亦喬,背過身去。
「姜亦喬,我再給你半個小時,你給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求人。」
說完,他打開了房門,重重摔門而出。
姜亦喬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該怎麼辦?
她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跟蔻里斗?
他知道她心軟,也知道如何精準的拿捏她的軟肋。
他總是利用她的軟肋讓她屈服,讓她妥協。
可笑的是,她根本沒辦法反抗他。
想到這裡,姜亦喬絕望的蹲在地上,雙手環膝泣不成聲。
另一邊,蔻里從房間出來後,煩躁的很。
他也不知道坐在沙發上抽了多少根煙,地上到處都是菸頭,菸灰也亂七八糟的灑在地上。
「凱薩琳。」
聽出先生聲音里的陰冷,凱薩琳被嚇的一愣,趕忙快步跑了過來,站戰戰兢兢的問:「先生,有什麼吩咐?」
「拿瓶酒來。」
「是。」
凱薩琳應下後,立馬去櫥櫃裡拿酒。
她把酒打開後,把酒瓶和酒杯小心翼翼的放在蔻裡面前。
「倒酒。」
「是。」
凱薩琳捧著酒瓶,渾身顫抖著往杯子裡倒酒。
倒酒時,酒卻不小心被她灑了出來。
淺黃色的酒液沿著桌邊,流到了地上,與大理石地面上的菸頭和菸灰混在一起。
還有不少酒液從桌子的另一邊流下,滴在了蔻里的西褲上。
見狀,凱薩琳立馬把放下酒瓶,一臉驚恐的道歉,「先生,對、對不起。」
聲音顫的不行。
那一刻,凱薩琳整張臉都白了,那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大腦都停止運轉了。
蔻里坐著沒動,只稍微抬了下眼皮,目光落在凱薩琳那張慘白無比的臉上。
死寂了片刻後,蔻裡面無表情的說:「把地上的酒給我舔乾淨。」
凱薩琳害怕的回:「是。」
而後,她便渾身顫抖的蹲下了身子,把頭埋在地板上,去舔地上的酒液。
蔻里瞥了她一眼,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在浴室洗了個澡後,只穿著浴袍,用力推開了樓上的房門。
房間裡,姜亦喬還一動不動的縮在地上。
蔻里走過去,輕聲喚道:「貓兒。」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聲音儘量溫和平靜,「想好要怎麼求我了嗎?」
剛剛在房間的那半個小時,姜亦喬感覺自己好像度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無助、無奈,又絕望。
「我不會再逃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男人,縱然心頭有萬般無奈,但卻不得不低頭,「蔻里,我以後不會再逃走了,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我求你,放過我爸。」
女孩子聲音滄桑又無力,「我求你,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了。」
蔻里輕輕捏著她的臉,看著她那雙氤氳著水汽的黑眸,「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要搞這一出。」
姜亦喬說:「那你現在能放了我爸了嗎?」
「我剛剛說,你要是讓我高興了,我就考慮不追究這件事了。」
蔻里壓低聲音問:「所以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讓我高興?」
姜亦喬往後退了一小步,與蔻里隔著半米的距離。
而後抬手,萬般艱難的去解自己衣服上的紐扣。
她動作很慢,紐扣一粒一粒的被解開,她的眼淚也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蔻里看著她。
直到她把衣服解開,露出了淺色的內衣。
蔻里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但他卻捉住了她的手,「姜亦喬,你的傷都沒好,你想讓我當禽獸嗎?」
本來姜亦喬做出這個決定時,就已經萬分艱難了。
她一想到那次在拳擊場上,他那樣對她,她心裡就不禁後怕。
她只要一想到那個時候,就感覺渾身刺痛。
那樣的可怕的經歷,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可是,要怎麼讓他高興?
除了這件事,她還有什麼能讓他高興的?
他費盡心思把她留在他身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可,在聽見蔻里說這話時,姜亦喬的情緒更加崩潰了。
蔻里聲音也有點啞,「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是再對你做點什麼,你是不是又打算暈倒一次?」
姜亦喬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她哭著問:「那你想要我做什麼?要我做什麼才能讓你高興?」
蔻里把她拉到身前,小心翼翼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淚。
而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只說了這麼一句。
「會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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