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帶援兵趕到山洞的時候,蔻里已經重傷昏迷了。
他們把蔻裡帶回了軍營。
赫坦盧軍方派了軍醫過來給他治療。
咱們再來說說那隻偷渡的小野貓。
破舊的摩托車停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
四下里漆黑如墨,路徑模糊難辨,只有遠處微弱的燈光閃爍著,像是在夜空的孤獨星球。
「小姐,到了。」中年男人說。
姜亦喬從摩托上下來,四下看了看。
出門太著急了,她忘記提前換當地的貨幣。
她在包里翻了半天,「我沒有現金,你告訴我你的銀行卡號,我給你轉帳吧。」
中年男人看著她,輕佻的說:「我沒有銀行卡。」
姜亦喬又在包里翻了半天,翻到了那張黑卡。
她遲疑了一下,頓在了原地。
中年男人往她的包里瞥了一眼,便伸手去搶。
姜亦喬手裡的那張黑卡被他搶走了。
中年男人就一副流氓痞子的模樣,「這個卡里總該有錢吧?」
姜亦喬自知當下的處境,她肯是打不過他的。
她不敢去惹他,只呆呆的僵在原地。
中年男人問:「密碼是什麼?」
姜亦喬沒說話。
中年男人忽然拔高音調:「老子再問一遍,密碼是什麼?」
姜亦喬被嚇的一顫,直接報了個密碼:「**1021。」
中年男人邪笑道,「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弄死你。」
姜亦喬知道自己碰上了強盜,見中年男人盯著那張卡在看時,她便慢慢挪著步子,試圖要往後跑。
可中年男人卻發現了她的動作,大步走過去攔住她。
「老子都冒著被抓的風險把你帶到赫坦盧來了,你也不打算謝謝我?」
姜亦喬脫口而出:「謝謝你了。」
說完,她又想跑。
可才邁出腿,就被那中年男人一把抓住,摁在了地上。
「你就打算口頭謝謝?」
姜亦喬瞪大眼睛,害怕的掙扎:「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中年男人笑的賤兮兮的:「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僅要錢,老子還要人!」
「不!你別碰我!」
姜亦喬拼了命的把人往外推,可是她根本推不動。
中年男人開始去撕扯她的衣服。
「啊——!」
姜亦喬大叫一聲,本能的抓起手邊的東西往中年男人的頭上用力砸去。
這下輪到那中年男人慘叫出聲,摁住她的那隻大手也鬆開了。
姜亦喬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中年男人的頭被砸傷了,流了好多血。
他也從地上翻起來,朝姜亦喬走過去,邊走邊說:「你、你這個小賤蹄子,你信不信老子——」
姜亦喬舉起手裡的石頭,往他的頭上又砸了過去。
砸完後,她整個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中年男人頭上再中一擊,直接倒在地上不動了。
姜亦喬見人沒動了,她立馬嚇的扔了石頭,撿起自己的包就往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也不知道她跑了多久,她只知道她跑的腳都快斷了。
前面好像看到有幾個營帳。
是士兵嗎?
可是。
他們是哪一方的士兵呢?
是赫坦盧政府的士兵,還是反動勢力的人?
她不敢靠近,躲在一棵樹後面,遠遠觀察著營帳附近的情況。
有個醫生從其中一個營帳里出來,手裡拿了個盆,盆里都是帶血的紗布。
醫生是個亞洲人的面孔。
那麼多紗布,那麼多血。
營帳里的人,應該傷的很重吧?
她的心猛地被提了起來。
會不會……?
不會的。
蔻里一定不會受傷的。
她反覆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深秋的晚風微微涼,吹起了姜亦喬的髮絲,也吹的她的心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盪了又盪。
她眼眸一轉,看到了營帳上好像有個很淺的圖案。
那個圖案——
是斯蒂神像。
看到那熟悉的斯蒂神像時,姜亦喬一直強忍著的情緒終於就繃不住了。
兩行滾燙的淚水從眼底滑了出來。
所以,剛剛那個受傷的人,是誰?
是蔻里嗎?
想到這裡,她立馬提步往營帳的方向跑了過去。
「什麼人?」
一個士兵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直接攔住了她。
聽到那熟悉的羅約話時,姜亦喬的眼淚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掉。
姜亦喬也用羅約話問:「請問,你們的指揮官是不是蔻里·傑森?」
那名士兵沒想到她會說羅約話,但第一想法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會不會是敵軍派來的奸細。
這個女人她居然知道他們指揮官的全名。
「你是誰派來的?」
姜亦喬的眼淚就沒停過。
「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自己來的。」
「蔻里他是不是受傷了?」
士兵再次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再不交代就抓起來!」
「我、」姜亦喬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是蔻里的太太。」
士兵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我們指揮官根本沒有結婚。」
聽到外面的動靜,雷爾從營帳里出來。
當他見到姜亦喬的那一刻,徹底驚呆了。
他走過去,停在兩人面前:「夫人,您怎麼來了?」
聽到雷爾的聲音,姜亦喬才終於確定了這裡就是蔻里的軍營。
她哽咽著說:
「雷爾,蔻里他,是不是受傷了?」
「我聽說,你們被炸了。」
雷爾看著姜亦喬一身髒兮兮的樣子,頭髮也亂糟糟的。
他根本想像不出來,夫人那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是如何跋山涉水,從中國來到這裡的。
但他能確定的是,她這一路,一定吃了許多苦頭。
「夫人,你跟我來吧。」
說罷,雷爾領著姜亦喬進了營帳。
營帳里。
蔻里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那張平時風采恣意的臉,現在卻全無血色,眼睛也緊緊的閉著。
他半裸上身,身上幾乎都纏滿了繃帶。
繃帶上還都是被鮮血染出的紅,刺目的可怕。
姜亦喬哪裡見過這樣的蔻里?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一個絕對的強者身份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總是強勢的告訴她: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可是如今……
他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那樣的脆弱。
姜亦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雷爾,他怎麼樣了?」
雷爾說:
「先生替我擋了那枚火箭彈,人被大面積炸傷,現在人已經昏迷了。」
「軍醫說,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要靠先生自己的意志力挺過去了。」
「夫人,」雷爾覺得營帳的氣氛極度壓抑,「你既然來了,就陪先生說說話吧。」
「先生他現在,」他頓了頓,還是多了一句嘴,「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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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這章我把我自己給寫哭了。
我先去緩緩,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