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個毒婦拖去冷宮,施以貓刑,別髒了我們娘娘的地。」一聲毫無感情的聲音,帶著勝利者的強勢,說話的正是如懿身邊的容佩。
隨著一聲令下,等候在側的侍衛立馬押著下手的女人,七捆八捆的將她塞進麻袋中,此時女人的手指指甲已經被盡數拔去,鮮血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臉上的妝也被淚水洗刷褪去,只留下一條條脂粉印子,嘴裡被人塞了不知哪裡拿來的髒布,堵的嚴嚴實實,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能「嗚嗚嗚」地叫喚著。此時哪怕拿掉了嘴裡的髒布,也是不能發聲的,她早已在見如懿之前就被乾隆賜下了啞藥。
此人正是阿箬,彼時還是金尊玉貴的慎嬪娘娘,一夕之間被扁回庶人幽禁冷宮,還被烏拉那拉如懿拔光指甲,將要面臨貓刑。
阿箬不甘的抬起來,望著高高在上坐著的如懿,眼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恨意,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特別是如懿此時還是一如既往端著的那副「人淡如菊」的表情,仿佛如懿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後宮的種種心機手段,爾虞我詐,都跟她無關,她是最純潔的。而阿箬最是不過了解她這位「前主兒」,人前總是端著一副人淡如菊,毫無心機只一心念著他的少年郎,不在意位份賞賜,在後宮中遺世而獨立。一切的虛偽邪惡自有自己這個「嘴替」替她說出心裡的想法,每當這個時候如懿只需要在一邊默默的偷笑著,完事再不痛不癢的敲打阿箬幾句,落在旁人眼裡就是她阿箬沒有規矩以下犯上。殊不知,阿箬每次的尖端刻薄,除了自己的嬌縱外,多的是如懿的放任。自己對如懿一心一意,作為如懿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最懂他的。每次嘴上不饒人的時候,便也是有如懿的悄悄示意,而她如懿就偷偷在旁樂著,滿宮裡就屬她如懿最道貌岸然,虛偽至極了……
面對著面前這個蛇蠍女人,阿箬悔不當初,可那又有什麼用的,一切的一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被綁進麻袋後,侍衛又找來了幾隻野貓放進了麻袋,野貓被餓了幾天,飢腸轆轆,眼睛不停的閃著幽森的精光。侍衛一棍子下去,狠狠地打在了貓身上,幾隻貓一吃痛,拼命的往麻袋裡鑽,從未修剪過的貓爪子又長又尖,也拼了命的抓扯著麻袋裡奄奄一息的阿箬。一棍子下去沒一會,接一下的一棍又打下來,麻袋裡的夜貓四處逃竄,鋒利的爪子很快就撓的阿箬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傷口處更是傳來鑽心的疼痛。傷口不停的流著血,曾經引以為傲的白皙的皮膚,現在也已經破亂不堪,精心養著的烏黑的髮絲也早已不見,頭髮都被撕扯了下來,頭皮也被扯掉了好幾塊,斑斑禿禿,甚是蝦仁。阿箬艱難的呼吸著,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可一雙眼睛仍通紅的猙獰的睜著,腦袋也異常清醒。野貓還在不停的撕扯著啊,阿箬卻已經放棄了掙扎。
這一輩子,自己終究是不值當的。想來自己阿瑪治水有功,自己也是面上有光,延續家族榮耀。可是卻跟了烏拉那拉氏,這個表里不一,虛偽奸詐的女人。自己替她著想,處處為著她,被貴妃長街罰跪6個時辰卻沒有替自己說一句求饒的話,自己怎能不恨,自己可是從小就跟著伺候她的啊,一心為著她好。到後來自己成了慎常在、慎貴人、慎嬪,悄摸里成了皇上的「床頭櫃」,那個恨啊。自己曾幾何時,只是想要好好的在烏拉那拉氏手下好好伺候,想最後得個好貴處,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想著想著,阿箬的身體開始覺得輕飄飄的,身上的疼痛也開始慢慢飄散,整個人慢慢在往上飄了,竟飄到了冷宮的宮頂上。「我這是死了嗎?罷了,自己被當槍使、被當個物件兒那麼多年,總算是解脫了,只盼來生再也不要處在這紅磚高牆之內,過著這如履薄冰的日子了......"阿箬這樣想著,身體越飄越高,竟越過了冷宮,飄出了冷宮,飄到了這紫禁城的最高空,卻怎麼也越不過這紫禁城的無形的圍牆外,生生被控制在這宮牆之內。
「為什麼沒有這黑白無常來接我,為什麼沒有這轉世投胎來迎我?」阿箬痛苦的想著,連死也無法逃脫這個紫禁城的魔掌,生是這紫禁城的人,死也只是這紫禁城的鬼。阿箬無奈的笑笑,殘破的身軀也跟著抖動了幾分。就這樣一直飄著一直飄著,她看到了烏拉那拉如懿登上了這後宮至高無上的後位,看到她坐在了她內心最想坐的那張鳳位上,自己實在過了解這個女人,她從一開始就對四阿哥弘曆欲拒還迎,說是「兄弟一般」,可侍候在側那麼多年的阿箬怎能不清楚如懿內心真實的想法,也明白如懿對後位的渴望不輸於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女人。
「終究是被她如懿給成功了,終究是..."阿箬就這樣靜靜地飄在空中看著紫禁城的一切。也看到了後來如懿被乾隆掌摑,割發斷義,到最後只落得個跟純貴妃合葬的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烏拉那拉如懿,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的下場竟然是這樣,看著你起高樓,看著你高樓塌......哈哈哈哈」。阿箬笑著笑著,空洞的眼眶裡緩緩地流下了黑色的血淚來。正在這時,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強烈的白光,直直的照向阿箬的靈魂,只照的阿箬整個身體都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每個毛孔像是被灌了硃砂似的火燒起來,這比之之前的貓刑卻要疼痛強烈百倍,蝕骨鑽心,只疼的阿箬「啊..."的狂吼一聲,下一秒竟直接消失在了這長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