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繼承屍冢陣

  雖然遲東萊把自己的名字、破曉池以及半塊墓碑上詩文告訴給了蔡唐兩家族長。

  可是,兩家族長並沒有結合線索去查背後的含義。

  其實蔡唐兩家早就不想再背負這種責任。

  不過,到我二叔和蔡成益那一代的時候,蔡成益卻解開了線索。

  我二叔之所以沒解開線索,原因很簡單,他是個文盲。

  準確來說,他是故意成為文盲的。

  只有成為文盲,才能避開承擔屍冢陣的責任。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迫學習了古漢語。

  古漢語與現代漢語發音相差很大,因此我二叔在那個時代,還是與文盲沒區別。

  蔡成益雖然只是個大專生,但他喜歡古代文學,喜歡看書研究。

  蔡成益結合遲東萊提供的線索,搞清楚了線索背後的含義。

  那些線索的真正意思是指遲家住在涌城象山。

  這也是胡琴讓蔡成益躲進精神病院的原因。

  我問蔡成益:「你解開謎題後,將這件事說出去了?」

  蔡成益表示他沒對任何人說過。

  我又看向胡琴,既然蔡成益沒對任何人說,也就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那為什麼要讓他躲起來?

  胡琴解釋:「他雖然沒說,但是他幹了一件蠢事。」

  蔡成益所乾的蠢事就是開始打聽象山遲家,甚至已經訂好去象山的旅行團。

  我再次看向蔡成益,他點頭承認。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遲家難道就這麼神通廣大?

  蔡成益只是打聽消息定旅行團遲家都知道?

  胡琴卻告訴我,其實遲東萊所留下的線索中,有一個幾乎無法發現的秘密。

  我問:「什麼秘密?」

  胡琴說:「象山沒有遲姓大家族。」

  「你不會告訴我,遲東萊留下的線索是假的吧?」

  「不,線索是真的,但線索里還藏著一個線索,是關于姓氏的線索。」

  胡琴說完卻是看向池書瑤。

  我也看向池書瑤,池書瑤一臉茫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我想明白了。

  胡琴所說的姓氏線索,就是破曉池三個字。

  所謂的遲家是池家,池塘的池,而不是遲到的遲。

  我說出自己的推測後,胡琴默默點頭。

  池書瑤則是愣住,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牽扯其中並不是偶然。

  我實在服了遲東萊,他這種留線索的方法完全是玩文字遊戲。

  如果不知道屍冢陣和冢骨這些事情背景的前提下,就算有線索,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其實所謂的遲家也只是掩飾,楚國後裔原本姓羋。

  羋姓太罕見,太容易被人記住,所以,掌握秘密的這批後裔改了自己的姓氏。

  他們甚至都沒有採用由羋姓衍生出的「荊楚十八姓」,而是直接改姓為張。

  這些張姓楚國後裔又分出一支家族改姓為池。

  池家其實就是張家,池家代替張家出現在胡蔡唐三家面前。

  如今在全國,姓張的就有八千多萬,這些人在各行各業。

  因此,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們到底誰才是楚國後裔。

  但這些人卻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得知調查象山遲家的人。

  我記得我在這篇小說的開始就說過,池書瑤是滬市人。

  滬市離涌城象山很近,而池書瑤的老家就是在象山。

  我當時還很奇怪,為什麼池書瑤一個滬市出生長大的姑娘,竟然會去冰城當警察。

  看起來這些都小先生指示暗組這樣安排的。

  難怪小先生會說,我註定會與池書瑤相遇在一起。

  那麼,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難不成是要通過池書瑤去找到那些楚國後裔?

  胡琴說:「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搜集冢骨,因為現在警方手裡的冢骨都是假的。」

  「假的?」我非常詫異。

  無論是1993年王顯貴手裡的右小腿骨,還是閻老么手裡的骨頭,亦或者2019年歐雪生手裡的左小腿骨,全部都是假的。

  這些假冢骨都是楚國後裔偽造並通過特殊渠道散出去的。

  同時,他們也將屍冢陣的繪製方法散播出去,編造出另外一個故事。

  這樣就既可以吸引不知情的人來幫他們找其他冢骨。

  也可以將原本擁有冢骨的諸侯國後裔引出來。

  我才反應過來,那些冢骨肯定是假的,因為真正的冢骨都裝在容器里。

  而容器又需要特殊方式才能打開,所以,怎麼可能現世?

  再繼續接下的行動之前,我還需要與蔡成益單獨相處7天。

  蔡成益會用7天的時間把屍冢陣相關的所有事情都教給我。

  也就是說,除了真正的楚國後裔之外,就只有我知道屍冢陣使用方法。

  這7天時間對我來說太難熬了,因為我不能錄像錄音,不能用筆記錄。

  我能做的就是通過蔡成益的口述來死記硬背。

  最難的就是那些古漢語,他都是蘸著水在地板上寫出來,教我念。

  這樣就可以保證不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池書瑤,我恐怕真的會瘋掉的。

  7天後,當我完全記下屍冢陣的所有事情後,蔡成益竟然當著我的面自殺了。

  自殺前,他就說了一句話:「我終於解脫了。」

  蔡成益是服毒自殺的,我目睹了他吞下藥到毒發再到咽氣的全過程。

  雖然剛開始他很痛苦,但痛苦很快就被笑容取代。

  我看著蔡成益屍體臉上的笑容,感覺到他已經將那份痛苦轉移到我身上。

  我其實並不願意死記硬背關於屍冢陣的事情。

  可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將我和池書瑤捆綁在一起。

  就像是幾千年前,被七冢骨和八容器捆綁在一起的十個諸侯國。

  胡琴最先離開,我也不想知道她的去向,因為她遲早還是會回來找我。

  而我則是帶著池書瑤回了一次唐家灣,給她講了我的經歷還有胡蔡唐三家的往事。

  池書瑤需要知道這些,她不能被蒙在鼓裡。

  雖然我知道這樣會讓她置身危險,但我會永遠保護她。

  2024年3月7日,我和池書瑤返回冰城。

  我們倆下飛機拿到行李走出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三個熟悉的人。

  吳淵、蔣思以及石辛。

  我駐足看著他們三人,而池書瑤則是低聲告訴我,吳淵和蔣思就是她的上級領導。

  說真的,我腦袋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