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狗漢奸

  等上菜後,錢保國不再聊王家,而是開始聊外面的世界。

  錢保國說自己蓉城、山城都去過,但都不如大道市。

  大道市也就是滬市。

  大道市這個稱呼是滬市淪陷後,R國侵略者強迫改的名字。

  接著,他就開始給我描述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有錢是多好的一件事。

  說完這些,他又開始抱怨在這裡每個月的工資津貼少得可憐之類的話。

  我邊吃邊聽,也不插嘴,基本上以點頭贊同為主。

  我基本上聽明白了,錢保國來這裡是為了王家。

  錢保國知道我和王家的關係,所以想收買我。

  可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調查王家?

  絕對不會是為了哥老會,因為這些事錢保國都清楚。

  我思來想去,只想到青銅簋。

  錢保國如果是衝著青銅簋來的,那他背後的勢力是什麼人?

  我忽然想起之前錢保國稱呼滬市為大道市,我意識到了什麼。

  我問他什麼時候去的滬市?

  錢保國說前兩年。

  我故作漫不經心說他真有本事,能去滬市逍遙快活。

  錢保國低聲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家裡有親戚在滬市的民協會當委員。

  我聽到這心頭一緊,下意識捏緊筷子忍耐。

  如果我不忍耐,我估計馬上就得把筷子插進這個雜種的眼睛裡。

  我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錢保國就是個漢奸!

  首先就是因為他稱呼滬市為大道市。

  其次是因為他說親戚是滬市民協會委員。

  當時倭寇占領滬市後,打著救濟難民、恢復生產的旗號成立民協會。

  民協會裡成員都是滬市當時的知名商人。

  雖然很多人是被迫參加的,但歸根結底民協會就是個漢奸組織。

  抗戰時期的漢奸比倭寇還要可惡!

  我又想起外太公說有消息稱有倭寇特務滲透。

  看起來,錢保國就屬於這批特務中的一員。

  我立即在心裡決定,不管怎樣,這次我怎麼都得把這批狗漢奸找出來。

  然後挨個折磨至死!

  我稍微冷靜下來後,又想起一個問題。

  錢保國是漢奸特務,又是衝著青銅簋來。

  這麼說,倭寇也盯上青銅簋了?

  再深入想想,倭寇也知道屍冢陣?

  難道說,當初十個諸侯國的後人當中有人當了漢奸,把這件事透露給了倭寇?

  沒這麼簡單,倭寇可沒那麼容易相信。

  可現在他們大張旗鼓派人滲透進廣福這樣的小鎮,說明他們應該相信。

  錢保國拋出誘餌,我還不能馬上咬。

  我必須得拖他一段時間,同時還要搞清楚龐光的個人愛好和弱點。

  我的計劃是,不答應錢保國,然後他肯定會利用我的愛好和弱點下手。

  到時候我就裝作被抓住把柄,接受好處,這樣就順理成章反滲透進這群特務里。

  因此我開始裝傻,並且岔開話題聊別的。

  接著我又聊自己羨慕紙醉金迷的生活。

  這樣一來,錢保國就會認為我不是鐵板一塊,我想要更多的好處才肯幫忙。

  錢保國作為特務,肯定也不傻,聽清楚我意思後開始問我古董的事情。

  這時候就進入了討價還價的階段。

  我已經說出自己的價碼,而錢保國問古董就是變相問青銅器。

  要想讓他給好處,肯定首先得讓我提供點有用的消息。

  我只是說廣福鎮就王家的古董多。

  錢保國聽完卻說,據他所知,呂家的古董更多。

  我心裡咯噔一下,看起來這群特務還知道呂家也有青銅容器。

  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王家和呂家內部出了叛徒?

  我故作詫異,問他怎麼知道的?他不是剛來廣福沒幾天嗎?

  錢保國說:「王家和呂家在蓉城都有名,很多人都和這兩家都有生意來往。」

  我微微點頭,不再說話,等著聽錢保國接下來要說什麼。

  錢保國沒繼續往下說,而是說今天怠慢我了,沒請我喝酒。

  他還說,剛來就聽說我特別愛喝酒,他那裡有好酒,而且是洋酒。

  我只是笑了笑,也沒有接話茬。

  這一頓飯沒白吃,我也算是搞清楚了錢保國的身份。

  這個雜種漢奸也好意思叫保國?

  等我弄死他的時候,我非得讓他把名字給改了。

  R國有人姓犬飼的,就給他改名叫犬飼弱智郎。

  飯後我就去茶館找飯鵬舉,因為袍哥大部分都整天坐茶館。

  即便是幾十年後,川省那些社會人士還是這樣。

  我找到飯鵬舉的時候,他正在和別人玩長牌。

  長牌的歷史可比撲克牌要長得多,但我也僅知道這一點。

  至於長牌怎麼玩,我完全不懂。

  我現在很擔心,龐光原本會玩。

  如我所擔心一樣,范鵬舉非得讓我也玩兩把。

  我立即拒絕,並說有要緊事辦,可范鵬舉非得繼續玩。

  我只得警告范鵬舉這是最後一把,玩完還有正事要辦。

  我必須得搞定名冊那些選出來加入冥耳的人。

  可我又不是真正的龐光,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怎麼知道誰是誰。

  因此,我只能求助范鵬舉。

  不過我求助還得換一種方式,不能那麼直接。

  但願范鵬舉能認識一兩個。

  就算是這樣,也找不齊人。

  就在我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茶館走進來一個戴著斗笠,背著背簍的男人。

  外面沒下雨,但是這人卻戴著斗笠,斗笠和衣服都還掛著水。

  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那背簍是用軍用雨衣蓋住的。

  我可以肯定那是軍用雨衣,而且不是屬於川軍的,是屬於當中的蔣光頭的嫡系部隊才有的。

  那東西我在綦俊義家見過,他也收藏一些抗戰時期的軍用老物件。

  但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手杖。

  那手杖一看就是精心製作的,而且表面上還刻著很多怪異的符號。

  那些符號與屍冢陣里的很多符號一模一樣。

  這人到底是誰?

  此時,范鵬舉因為輸了,起身摔牌,卻把茶杯弄翻了。

  茶水倒在桌上,其他幾個人立即將牌和錢拿起來,免得浸濕了。

  范鵬舉卻趁其他人不注意,低聲對我說:「追來了。」

  我立即明白,這就是之前追殺這兩個蟲靈的勘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