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痴心人忠心耿耿

  第372章 痴心人忠心耿耿

  就在兩人想再說些什麼時候,天元宮的宮門口忽然傳來了叩門聲,在寂靜的夜裡竟然顯得如此驚心。«-(¯`v´¯)-« 6➈丂𝕙Ǘ乂.ςⓄⓜ »-(¯`v´¯)-»羊獻容都忍不住撫住了心口往後退了兩步,司馬衷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甚至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張良鋤攥了攥拳頭,翠喜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前面去。

  不是叩擊門環,而是用手指輕輕敲擊,一聲一聲,顯得很是有規律。

  「應該是袁統領。」張良鋤小聲說道。

  「去吧。」羊獻容點了點頭,「皇上,莫怕。」

  「哎,羊咩咩別怕才對。」司馬衷咧著嘴笑了起來。

  不過,宮門打開,進來的可不止是袁蹇碩,還有嵇飛燕和張衡,看得帝後二人還是往後退了半步。但嵇飛燕倒是神情自若,就像是和之前一樣。想來也不過是幾年前,她還未嫁人之時,常常出入宮中,與這群侍衛們也都是極為相熟。這樣的深夜來訪並不常見,但也是有過的。

  若沒有那日的一掌,翠喜也不會這樣充滿敵意地站在前面,直接伸出了手,「王妃為何深夜來此?不合規矩。」

  「說完事情就走。」嵇飛燕一點都不在乎翠喜的阻攔,還看了張衡一眼才說道:「你看,我就說嘛,她們是不信我的,幸好你回來了。」

  張衡被司馬越編排進了軍隊中攻打司馬穎後並無任何消息,此時此刻竟然悄悄回來了,也很是令人驚訝。不過,袁蹇碩一直沒說話,只是跟在兩個人的身後,直到嵇飛燕又往前走了一步,才說道:「王妃還是儘快說完走吧,天元宮中也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

  「呵呵,你倒是忠心。」嵇飛燕又笑了起來,暗夜之中那眼中倒是有了幾分得意之情,「若你願意,也是可以繼續留在宮中……」

  話沒說完,袁蹇碩立刻說道:「卑職是先皇欽定守護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理當盡心盡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噎得嵇飛燕冷笑了一聲,「知道了。」

  「你來作甚?」司馬衷依然將羊獻容擋在身後。

  「之前,皇后娘娘許了我一件事情,我已經做完了,自然是要來稟告的呀。」嵇飛燕雖然是這樣說著,但一點恭敬的意味都沒有。

  不過,羊獻容也沒有在意,因為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手竟然還有些發抖,但依然很是冷靜地問道:「殺了?」

  「那是當然,兩個野種也一併殺掉了。」嵇飛燕笑得很是開心。

  「趙卓呢?趙然呢?」羊獻容又問道。

  「自然是死了。」嵇飛燕倒是像是看傻子一樣,「你覺得他們兄弟兩個還能活麼?」

  羊獻容的手還是抖了一下,司馬衷立刻抓得更緊了一些。嵇飛燕翻了個白眼才說道:「帝後情深,還真是令人艷羨。」

  「你也不必挑撥,先進來說話吧。」羊獻容也翻了個白眼,拉著司馬衷進了天元宮的正殿。這一次,倒是燈火亮了許多,看起來有了些氣勢。

  事情的整個過程卻是由張衡來講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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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一部分禁軍編入司馬越的軍隊中,被令作為先鋒攻打鄴城。彼時的鄴城防守依然嚴密,三番四次都不能攻破。更因司馬穎在鄴城聲望極好,百姓也都抱著死守城池的想法,半點都不肯退卻。

  雙方在城下僵持了半月有餘,司馬越這邊一再下令攻城,但先鋒軍死傷慘重,張衡死活不肯繼續拼命,就趁著大雨道路泥濘,還往後退了三十里安營紮寨。

  先鋒軍之中司馬越的親信將軍武岩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看著司馬越一封又一封的軍令發過來,心情也極為糟糕。

  就在此時,趙然忽然一個人來了,見到張衡之後對他說:「皇后娘娘要我進鄴城找我兄長,你幫我。」

  張衡愣住了,問道:「這怎麼幫?我都攻不進去,你覺得你可以?」

  趙然笑了起來,「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需要你配合我行動。」

  原來,趙然需要張衡將他綁了送到鄴城的城門口,然後要趙卓出來接人,並且因他手持白玉扳指,要求司馬穎的親兵隨扈一定要讓他去見趙卓。

  張衡也不問緣由,反正現在這種局面,他也是不肯上前一步的。司馬穎於他有恩,其中的那些彎彎繞他雖然是聽說了一些,但若是羊獻容下的命令,他也只管執行。

  趙然進了鄴城,將白玉扳指交給了樂妃。

  樂妃也不過是一介婦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聽宦官孟久的。此時的孟久倒是盯著白玉扳指看了很久,才笑了起來,問道:「羊獻容肯將這個給你麼?她要做什麼?」

  「她要換我兄長的命。」

  「你兄長早就死了,他是重傷不治。」孟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閃躲了一下。趙然的心沉了沉,已經瞭然。當初兄長說要送司馬穎的屍身走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自己必然不會活著回來的,他應當好好跟著皇后羊獻容,才能夠有個安穩的日子。

  但是,他兄長趙卓不知道的是,他早已經愛上了那個對他親切異常的大姐姐嵇飛燕,他甚至想著若是此生能夠為她死都是好的。

  「他的屍身在哪裡?」趙然穩了穩心神。

  「倒是在王府里放著,不過天氣熱了,應該都臭了吧。」孟久那張嫌棄的臉,讓趙然暗暗攥了攥拳頭。

  「王爺呢?」趙然繼續問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羊獻容還想做什麼?」樂妃倒是厲聲喊了起來,那樣子有些癲狂,「羊獻容這種女人,害了我的夫君還不夠,現在還想做什麼?拿著白玉扳指過來,要把他的禁軍也帶走麼?門都沒有!現在,這裡,鄴城,是本宮的天下!這皇位是本宮兒子的!」

  樂妃瘋了,滿眼赤紅。

  屏風後面走出了兩個小男孩,最小的那個甚至連走路都不太穩當。他們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想問發生了什麼。

  但也就在此刻,趙然忽然起身,雙手從靴子子裡掏出來兩柄匕首,沒容得任何看清楚,就直直插在了兩個孩子的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