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急死我了!」
她抬起痛苦無助的眼神啜泣著說:「我爸媽出車禍了。」
「那還哭什麼,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她們已經送到濱城的第二人民醫院了。」
「堅強一些,我們現在就去看他們。」
我拍拍她的肩頭,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我懷裡又哭了起來。
「現在家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應該沉著堅強起來,後面的事還需要你去應對呢,你這個情緒怎麼能行?」
她不哭了,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高楓,你幫幫我,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我開上我的路虎衛士直奔市第二人民醫院。
趕到醫院後,她媽還在搶救中,她爸已經被送到了太平間。得到這樣的噩耗,歐陽倩一下子暈厥過去,我趕忙抱住她,把她放在走廊的排椅上,幾分鐘後,她才恢復過來。臉色蒼白如紙,像魔怔了一樣,一遍一遍地重複著一句話:我不該出來,如果不出來,他們不會來找我,也就不會出事!
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用嘴咬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齜牙咧嘴。等我發出嗷嗷的痛苦叫聲時,她才鬆了口,然後又開始打我。「都怨你,都怨你!」
「怨我,怨我,如果你覺得好受,你就使勁打我吧!」
她趴在我懷裡又嗚嗚嗚地又哭起來!引來了周圍人觀望。
她媽的情況也不樂觀,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醫生把我叫到旁邊說:「病人肝臟破裂,時日不多,等她清醒過來,去看望一下吧!」
我一聽雙腿無力,差點沒有站穩,頭也眩暈了一陣。我扶住牆停了停,才緩過這股勁。
我扶著歐陽倩來到重症監護室,坐在她媽的病床前。一會,她媽的手動了動,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她示意我拿紙和筆,我出去,在值班醫生辦公室找來了紙和筆。她媽艱難地寫下了一份遺囑:全部財產由歐陽倩和歐陽軒繼承。
她的眼角流出幾滴眼淚。把歐陽倩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了一起。眼裡露出一絲笑意。
重症監護室里多功能監測儀上的血壓已經拉成了一條直線。
歐陽倩已經哭不出來了,她的嗓子幾乎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呆若木雞。
我把她帶到醫院的一個旮旯里,對她說:「現在你必須堅強起來,後面很多事情需要你面對!」
她啞著嗓子,低聲說:
「高楓,我面對不了,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你能幫幫我嗎?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好吧,人在這裡,我們現在必須通知你老家的親屬,讓他們帶著你弟弟過來一趟,見一面,然後火化。」
「我聽你的安排。」
我讓她把她媽最後的遺囑保管好,將來會用的著。
她二叔三叔帶著她弟弟來到濱城後,我負責接待,並向他們介紹了我的身份。他們似乎對我的准女婿的身份並不在意。
歐陽倩準備隨著她的弟弟一起去平城料理她父母的後事。她要我和她一起回平城。
「高楓,回去後,我一個人應付不了這麼多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可以想像到,後面家族企業利益紛爭將會開始。
「咱這邊怎麼辦?」
「你交給陳總或老金都行,讓他們暫時管理一段時間。我媽臨終前把我的手交給了你……」
「好吧,我安排一下。」
我把歐陽倩家的情況給陳勝楠做了匯報,她聽後也感到難過和惋惜,答應讓我去料理她家的事務,處理完後快去快回。
我開上歐陽倩的車,帶上她雙親的骨灰趕往平城。
出殯的那天,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隨行的人員舉行完儀式後,各自散去,留下了我和歐陽倩,還有她弟弟歐陽軒。
我為歐陽倩和她弟弟撐起一把傘,她牽著她弟弟手在父母的墓前不肯離去。
「爸,媽,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喃喃自語。
一陣秋風吹過,雨水也隨風飄到了人身上。
「姐姐,我冷。」
她少不懂事的弟弟,抬頭對她說。
「我們回去吧,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傍晚時分,保姆王阿姨為我們準備了晚餐。她在歐陽倩家已經五六年的時間了,燒菜很有味道,深得她父母的信任。
晚上,王阿姨把歐陽軒哄睡了以後,她一個人住在一層。我和歐陽倩歐陽軒住在二層的客房裡。整棟別墅靜悄悄的。
到了夜間,我去衛生間撒了一泡尿,打開衛生間的門,我看到歐陽倩披散著頭髮,穿著睡衣,像幽靈一般從我面前慢慢經過,我嚇得一驚,下意識地往回撤了一步,由於步子後撤太快,差點滑倒在衛生間裡。
我出來後,跟在她後面,她在暗黑里下了樓梯,打開別墅的大門,來到了外面空曠的院子裡。她在院子裡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在草坪上蹲下來解了一下小便,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她並不關閉房門,她開始脫自己的睡衣,一個白花花的女人曼妙玉體呈現在我的眼前,然後尋思了半天,又開始穿自己的睡衣……
她是學藝術的,身體也具有了藝術美的特點。她呆呆地站在那裡,身體如同一條流暢的曲線,仿佛是古希臘雕塑家手下的完美作品復活於人間。呈現出一種柔和而迷人的韻味,臀部微微上翹,胸部豐腴,勾勒出女性獨有的性感。
我咽了一口唾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開始可憐起她來,家庭遭遇不測,然後自己又 出現這種狀況。
我敲了敲,走了進去。她還沒有清醒過來,呆呆地站在床邊。
「歐陽倩!歐陽倩!」
我關上房門,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她好像醒了過來,露出一種驚訝的表情。
「高楓,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你對我幹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干呀,我剛才去衛生間,發現你下了樓梯,然後走了出去,又進了房間。」
「你胡說!」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