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我被調崗

  郭其誠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我正想送她回去,你既然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他說完,繞過餐桌,匆匆忙忙離開了酒店。

  我把她的挎包掛在脖子上,然後背上她,從樓梯口出了酒店。

  「我不跟你走!」

  突然,唐淑華驚叫著醒了過來。她來回晃動著身子,試圖掙脫開。我趕緊把她放在了路邊的石階上。

  她整個身體像一團軟泥,直接癱軟在石階上,然後哇哇地嘔吐起來。我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不用你管!」

  她甩了一下肩膀,好像很厭煩拍打她的人。

  「是我,淑華姐。」我對她說。

  她抬起頭,看到是我,高興地說。

  「高楓,你終於來了!」

  她不知什麼時候,臉上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淑華姐,你感覺怎麼樣?」我關切問。

  她雙手扶在我的肩膀上。

  「走,我們回去!」

  她想站起來,但她的身子卻綿軟無力。我俯下身體,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努力地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的小蠻腰幾乎被我的胳膊圍了起來,溫潤柔和。我的手指下意識地向下摸了摸她的小腹。她的小腹平滑柔順,沒有一絲的贅肉。

  我在心裡暗暗地罵自己的流氓下作,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下意識行為。這要是在平時,估計她的大耳刮子早就扇過來了。

  我幾乎是抱著她來到了大路邊上。她好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整個身子全貼在了我身上,我倒是很受用。沒想到一向高傲的唐淑華也有她柔情脆弱的一面。

  藉助路燈的光亮,我側臉看了她一眼,她確實長得溫婉動人。高高地鼻樑,俏麗的臉容,明眸善睞。

  我不斷地向來往的計程車揮舞著手臂,半個多小時後,一輛計程車才停了下來。

  我把她抱進車裡,她伏在我懷裡繼續睡著。到了出租屋,還是我把她從一層背到了二層的房間裡。

  「這是怎麼了?」柳葉清聽見動靜給我們開了門。

  「喝多了!」我直接把她背到她的臥室。我們兩人又照看了一會,看她安靜地睡去,我們才各自離開。

  第二天,我正在組裝車間上班,領班主任徐雯雯通知我去裝卸隊去報到。

  我一臉的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左右看了看,不見柳葉清的影子。

  裝卸組誰不知道是最辛苦的,廠裡面來料,成品出廠全都是他們的活,有時忙到晚上十二點。

  「徐姐,我在咱這裡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把我調走了?」

  「我也不太清楚,剛才廠區的領導通知我讓你去裝卸組。」

  「徐姐,你給上面說一聲,看能把我繼續留在咱組嗎?」

  她朝我微微一笑,很真誠地說:「你是唐淑華介紹進來的,你還是去找她一下吧!」

  我差點把她忘了。我趕緊去了辦公大樓。她的辦公室就在郭其誠辦公室的斜對面。

  我敲了一下門,門虛掩著,我推門進去,沒有人在裡面。我突然聽見郭其誠辦公室有人小聲說話,我湊到門縫裡一聽,有唐淑華的聲音。

  「郭廠長,在這裡不行,人來人往。」

  「你昨天不給我,還讓你那個小表弟來攪局,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呀!」

  「沒有呀,是他不放心我,主動過來找我。」

  「那你讓我親一親。」

  裡面出現椅子被挪動咯噔亂響的聲音。

  我真想一腳踹門闖進去,但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我故意做出在走廊大步走動的聲音,並捏著鼻子咳嗽了幾聲,然後躲進了唐淑華的辦公室。

  裡面沒有了動靜,不一會,門被打開,唐淑華踩著一雙半高跟鞋走了出來,然後跑進了她自己的辦公室。

  她本來做賊心虛,幾乎是閃進自己的辦公室的,突然發現一個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辦公桌旁,嚇得一愣,看到是我,鎮定了一下,問:「你不在車間幹活,怎麼跑到我辦公室來了?」

  「淑華姐,我被調到裝卸隊了,你知道這事嗎?」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色潮紅,眼睛猶疑不定地說:「我不知道這事,讓你去你就先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想去!」

  「這裡是工廠,不是在你家裡,你想不想都得干!」

  這個臭娘們一點情面也不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氣得真想質問她:你用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這樣無情的話,活該被那男人欺負。

  我剛想出去,她突然又叫住了我,問:「剛才是不是你在外面咳嗽了幾聲?」

  我點了點頭,「我害怕那個傢伙欺負你,所以……」

  「嗯——你先幹著吧,等時間再把你調回來。」

  我朝她點了點頭,她也點了點頭,我出了她的辦公室,她也隨著也來到了廠區。

  原來,我去的裝修組是郭磊在負責。他仗著郭其誠的關係,只是動動嘴皮子,記錄一下來往的貨物,從來不會動手幫助大家搬運一下。

  郭磊看到我走了過來,高興地主動迎過來和我打招呼。我還不知道這傢伙的心底是怎麼想的,他把我調到他跟前,一來是看著我,讓我不再和柳葉清有接觸的機會,二來是壓我一頭,讓我敬著他,在柳葉清面前顯擺他的威嚴,從而打消柳葉清對我的興趣。

  他媽的,柳葉清不愛你,關我什麼事,郭磊這個傻逼貨沒有看清事情的本質,讓我夾在他們中間,成了他們兩人鬥爭的犧牲品。

  其他幾個工友雖都比較憨厚老實,但他們並不傻,早對郭磊呼來喝去的強勢態度深惡痛絕。我過來後,他們對我深表同情,有個叫葛洪的工友拍著我的肩頭對我說:「兄弟一看就是剛下學,還沒有出過大力,你能吃得住這個苦嗎?」

  「還望各位大哥多多照顧。」

  我給大家鞠了一個躬。

  「唉,我們都是出門在外,相互幫助。」大家都說。

  「你得注意那個郭磊,那傢伙就是個小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陰著呢!」葛洪說。

  我早就領教過他的陰險,不過,我還是沖他點點頭。

  有一批貨馬上要運走,來了兩輛卡車。我們五個人彎腰撅腚,就是一陣忙乎,而郭磊站在一邊和司機邊抽菸邊笑著聊天,偶爾還呵斥我們幾聲:

  「你們抓點緊!」

  「你們要輕拿輕放,不要摔壞了!」

  這狗日的,我早晚得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