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完桌上的殘羹冷炙後,看了看手機,還不到上班時間,我去了另一個她指定的我休息的房間也眯瞪了一陣,等我醒來後,我發現她睡覺的房門已經敞開,人去房空。
我給她打電話,問:「你現在去哪裡了?」
「開車呢,我去上班的路上,你自己就安心地住在那裡吧。」
我掛斷電話,心裡有一絲悵然,我一個人住在這麼一個豪華的房屋裡,多少有些奢侈和浪費。
我走進她剛才午睡的房間,感覺裡面充滿了她的氣息和味道。
我打開衣櫃看了看,裡面掛著一些衣物,顯然這些衣物屬於李雅琪的。
我來到衛生間,旁邊有一個儲物櫃,裡面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化妝品。
我據此判定這個房子此前她一直住著,現在讓給了我。
我計劃了一下,我去上班需要坐一趟公交車,然後再步行三百米才能到達電子廠,大約花費二十五分鐘的時間。
下午下班後,我看到徐勝黑著臉,就問他怎麼了。
「我剛才在廁所聽到有些女職工議論徐雯雯,說她有什麼本事呀,還不是當年被郭其誠上了幾次才被提拔成車間主任的。」
電子廠廁所男女僅隔著一道牆,兩邊說話彼此都能聽得見。
「這些廁所里的話你也相信?可能是徐雯雯批評了他們,她們拿這樣話偷偷侮辱她,過過嘴癮。」
徐勝疑神疑鬼的毛病依然存在,他對我的話也半信半疑。
當然,在徐勝來之前,我也聽說過這個傳言。徐雯雯有身材有樣貌,也有一定的管理和協調能力,但就郭其誠的用人方式看,如果徐雯雯不給他些甜頭,他也不會輕易提拔她。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就讓它過去,不要再翻騰出來讓人不舒服。但徐勝卻好像軸了起來。
「他媽的,這個狗娘養的!」
他氣的大罵郭其誠,自己的兩個女人都被郭其誠給占了先,讓他撿他的拉拉剩,徐勝忍不下這口氣。
我勸他說:「如果你真愛徐雯雯,你就不要疑神疑鬼,這樣會影響你們倆的感情。」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假如啊,我是說假如,你的女人被人提前占了,你是什麼心態?覺得很自豪,自己的女人被人睡過,說明她有姿色,有魅力?」
「那要看我的女人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如果她被迫的,我要……」
「你要怎麼樣?」
「別說我怎麼樣了,這樣的事畢竟沒有發生過。」
我在騙徐勝,當時唐淑華被郭其誠欺負的時候,我也是恨的咬牙切齒,伺機想要報復他。
但是現在郭其誠已經離開了電子廠,他已經慢慢地淡出這些人記憶,何必再舊事重提,揭開舊傷疤呢。
我想迴避對徐勝的回答,但他卻不依不饒地問:「如果發生了呢?」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屁話,我看事情沒輪到你頭上。」
我們聊了一會,徐勝又話鋒一轉,扯到我搬家的事情上了。
「怎麼樣,新家挺美的吧,有了新歡就樂不思蜀,忘了這些窮友了吧?」
「我正考慮著搬回來來呢!住著不舒服。」
「高楓,我發現你這人學會睜眼說瞎話,正話反說,虛偽了,這都是跟誰學的,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兄弟,你真是冤枉死我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哼哼,你大概是受不了李雅琪那騷勁了吧,去了一中午就受不了了?以後我看有你受的,她那勁道火辣的身材,早晚把你的小身板給掏空了。」
徐勝露出了久違的壞笑。男人在一起要麼聊聊女人,要麼聊聊野心,胡亂發一下牢騷,打發一下時間。
我弄了一輛共享單車沿著街道慢慢悠悠地騎。街上人流穿梭,看起來都是那麼匆匆忙忙的。
我覺得人們很像在田間地頭上忙碌的螞蟻,它們來來往往,行走在一條線上,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它們在忙些什麼。
周圍的路燈霓虹燈也開始亮了起來,整個城市五顏六色,充滿了生機活力,充滿了迷人的誘惑。
等我騎行到家,我出了一身汗,感覺中午的食物還沒有完全消化,我就去衛生間洗澡。
我把衣服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赤身走進了衛生間。嘩嘩的水流聲,沖淡了外面的聲音。我哼唱著韓玉秀曾經唱過的《來與不來我都在等你》。她的聲音如磁鐵,現在好像仍然縈繞於耳際,她輕啟紅唇的演唱的樣子仍然歷歷在目。
水流聲哼唱聲像一對交響曲,在衛生間迴蕩。
我擦乾淨了身體,自我欣賞了一下自己雄壯的裸體,在鏡子面前展示了一下胸大肌和肱二頭肌,推開門走了出來。
李雅琪的倩影卻出現在廚房的門口,她正拿著一個炒菜的鏟子目瞪口呆地盯著我。
我啊的一聲,這是人是鬼?我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面,轉身跑回到了衛生間。
「李雅琪是你嗎?」
我發出顫抖的聲音。
「是我!」
「姑奶奶,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說一聲。」
「你在裡面,我怎麼跟你說?」
「把沙發上的衣服給我拿過來。」
「你自己過來拿,我正炒著菜,手上有油。」
李雅琪還在幸災樂禍,聽她的語音就能感受出來。
「你真不給我拿,那我就出去了,你不嫌丟人,我一個男的怕什麼。」
我故意來回開了又關了一下衛生間的門。
「我出去了?」
我打開門,敞開一條縫觀察了一下外面,聽到她確實在廚房正忙著。我跳出來,拿上衣服去了自己的房間。
穿好衣服後,我走出來時,她已經坐在餐桌旁等著我的到來。
餐廳里瀰漫著菜餚的香氣。餐廳上面一盞懸掛的吊燈發出幽黃的光亮,氣氛顯得溫馨寧靜和諧。
「過來坐吧,晚上我掌勺,嘗嘗我的手藝。」
她微笑著看著我。我和女人單獨相處過,但和李雅琪單獨在一起總感覺有些難以相信,像是在做夢。剛才我的身體她早已一覽無餘了。我雖然早已不是童男子了,但讓唐淑華以外的另一個女人看到,我還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