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惹上麻煩

  這時柳葉清突然說話了,「淑華姐,你別抱怨高楓,今天是他救了我,酒也是我自己要喝的,和他沒有關係。」

  唐淑華冷哼了一聲,又對我說:「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我走出柳葉清的房間。門外輕風徐徐而來,一身的熱汗經風一吹才漸漸地散去。我回到屋裡,仍感覺到屋內的悶熱,我又重新打開房門出來,站在走廊里乘涼。

  腦子裡又浮現出剛才畫面。郭磊被我輕輕推了一把,就摔在了地上,他會不會摔傷?我有些後怕?

  第二天,我正忙著手裡的工作,廠保衛科的兩個人一路打聽到了這裡。

  「你就是高楓!」保衛科長面容嚴肅地問我。

  我嚇得站起來,慢吞吞地問:「找我有什麼事?」

  「你昨天和郭磊一起喝酒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他怎麼了?」

  「他被你打傷了,現在在醫院裡呢?」

  「我沒有打他!」我極力反駁道。如果這時柳葉清在旁邊也行呀,她能給我證明我們昨天晚上並沒有打架。她今天一早就沒有來,估計是昨天喝多了,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這時,唐淑華走了過來。她是車間的主管,在廠里有一定的人脈關係。

  我怯生生看向她。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後笑臉對著保衛科長說:「石科長,這可能是個誤會,昨天,昨天晚上女職工柳葉清也在場,她也能提供當時的情況。」

  然後她轉向我,大聲對我說:「你把具體情況給石科長說一說。」

  石科長說:「郭磊現在在醫院裡呢,昨天晚上報警了,派出所打過來電話,讓我們調查核實一下情況。」

  我跟上石科長去了保衛科把昨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寫了下來。石科長又讓我簽了字,然後說:「你去看望一下郭磊,徵得他的諒解,都是一個廠的,不要把事情鬧僵了。」

  我退出了保衛科,反覆想,這無恥的郭磊應該是故意找我的茬,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整治我。

  我一度想著跑路走人,也許這正是郭磊的目的。他藉此把我逼走,柳葉清也就成了她隨意拿捏的對象。

  我邊走邊想,走進了廠區。唐淑華看到我回來,上前問我情況。我又原原本本地把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由柳葉清引起的,你讓柳葉清去找郭磊。」

  「唉,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謝謝唐姐!」

  我擠出一點笑意對她說。

  「傻子,以後做事要留個心眼,被人賣了還要替人家數錢。」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去找柳葉清。我敲了敲門,她聽到是我的聲音,就打開了房門。

  我看到她穿著一件睡衣,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說:「葉清姐,你穿好衣服我再進去吧!」

  「進來吧,沒事。」她懶洋洋地說。

  她坐在床頭上,旁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她平時使用的化妝品。她正了正前面的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起一個皮筋,用雙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扎了起來。

  她坐下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在意睡衣短小,她的整個大腿露了出來,細長圓潤白皙的腿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來看我來了?」

  「嗯,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我順著她的意思說。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她一邊說,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鏡子。她拿過化妝品開始往臉上塗抹。

  「誰讓你是我師傅呢,我關心你是應該的。」

  「沒想到你說話還挺甜,是不是上學那會就談戀愛了?」

  「沒有,我可是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學生。」

  我矢口否認,但說出的聲調很僵硬,引得她咯咯笑起來。

  「你緊張什麼,談就談吧,高中談戀愛也正常了,少男少女在一起哪有不產生愛戀的,沒有談那才不正常呢。」

  「我真沒有!」我說。

  她側過身來看著我說:「你屬於悶騷型的,喜歡人家同學卻不敢表白,是不是?」

  她還真說對了,我愛戀過一個名叫沈丹的女孩,她家是縣城的,人長得溫婉動人,我們同桌了一年,彼此都有人很深的了解,但我並不敢向她表白。我輟學回家前給她寫了一封信,不知道她看沒看到,反正沒有回覆我。

  我臉一紅,沖她笑了笑。

  「葉清姐,我過來找你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郭磊現在在醫院裡,他已經把我告了,要我賠付他醫藥費,我剛上班,現在身無分文。」

  「什麼?這個無賴!」

  柳葉清氣得從床上下來,在屋裡來回踱步。

  「這事你也不用管了,由我來處理,沒想到把你給卷進來了。」

  「那感謝葉清姐了。」我看她要換衣服,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下午上班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安,放不下上午的事。當上班的鈴聲響起,柳葉清匆匆地趕了回來。

  我湊到她跟前,問:「「怎麼樣了?」柳葉清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經處理好了。」

  她告訴我,她去醫院找到了郭磊。郭磊答應不再追究我的我的過錯,醫療費也不用我掏。

  我感激地看著柳葉清,「謝謝你,葉清姐。」

  「沒事啦,你是因為我才惹上麻煩的,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柳葉清拍了拍我的肩膀,沖我笑了笑。

  我心裡暗想,郭磊既然使用了這麼一招,他的目標不在我,而仍然是柳葉清,要麼把我逼走,要麼柳葉清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否則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過了兩天,有個工友告訴我,外面有人找我,我出來才知道是郭磊。

  「郭哥,不好意思,那天喝酒……」

  我還沒有說完,郭磊就硬把我拉到一個僻靜處。

  「柳葉清那天已經給我說過了,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們是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

  就我現在的處境,我也根本沒有資格談戀愛。我也立馬跟他做了保證。

  「郭哥,你放心,我沒看上她,你談你的郭戀愛,我掙我的錢。」

  郭磊看來他對我的答覆還挺滿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改天哥們請你吃飯!」

  然後向另一個車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