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嬪想著這些,心裡有些個複雜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
當年,她看到一身冷俊的皇帝時,就迷戀上了。
正好太后讓皇帝選秀,於是她就求著自己娘親來選秀,塞了好多銀子才入選。
甚至,一入選就成了貴嬪。
這份位,對於新入宮的妃子來說,也是很榮耀的。
可又有什麼用?
想到這些年,皇帝對自己的無視,她的心很冷很冷。
「若雪,這藥真的能讓皇上喜歡上我嗎?」
「他有心疾,一碰上女人就發病呢。」
錢若雪一聽笑了:「你還真信啊?若真如此,那他碰姓寧的,為何不生病?」
「還有,當初的李嬪、安美人,不也侍寢了嗎?」
皇上的病是假的?
劉貴嬪眨了眨眼,一臉不信:「不會吧?太醫說,皇帝這病是心裡的病,要碰對人才不會發作。」
「呸!你也是個蠢的!」
錢若雪一臉鄙視的看著劉貴嬪繼續道:「李嬪、安美人為何能侍寢,那是因為這兩家娘家勢微!」
啊,是這樣子的嗎?
皇上之所以寵幸李嬪與安美人,是因為這兩人的娘家沒有勢力?
劉貴嬪搖頭:「不不,錢靈兒娘家也一般啊,皇上不也沒寵幸她嗎?」
「呵呵。」
錢若雪笑得更厲害了:「說你蠢,你還不承認!」
「錢靈兒是我堂妹,她身後站著的人就是我爹,右相!你明白嗎?」
「這家世,還不夠高嗎?」
劉貴嬪似乎被說服了。
她想了想:「那這丸子,貴嗎?」
錢若雪聞言一翻白眼:「阿幽,這種好東西,能便宜嗎?」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你想生下皇子,就別在乎那點銀子。」
「現在皇上就一個兒子,誰能保證那賤種就能長大?」
「若你能生下兒子,這大良朝都是你和你兒子的,難道你還擔心沒銀子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賤種長大了,你的兒子至少親王少不了一個。」
「至少比你一個人在這宮中孤老,強吧?」
有道理。
若她的兒子成了親王,朝中必須配備一切親王的待遇,就像梁王、城王。
他們誰不風光?
就算禮王不得先帝喜歡,可不照樣封了王?
「可我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生兒子呀。」
錢若雪知道,劉貴嬪心動了。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劉貴嬪道:「聽聞青山庵有求子藥方,只要你去求一貼,這不是難事。🎅😾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
說到青山庵,劉貴嬪想到自己娘親。
自自己的弟弟沒了後,她也一直在青山庵求子,可是並沒有成功。
那閒雲大師說,她早年壞了身體、年輕也大了,很難再孕。
她年紀不大、身體也沒壞,是不是就可以?
「那藥多少錢一顆?」
「一萬兩銀子。」
「一……一……萬萬……兩銀子才一顆?」
劉貴嬪真嚇傻了。
劉家雖然是大門大戶,可也已經開始落勢了,而且她爹有一妻七妾,子女眾多。
她手裡的東西加起來,也沒幾萬兩。
見她這般見了鬼的模樣,錢若雪真是看不起她了!
「一萬一顆,很貴嗎?」
「三顆也就三萬兩,若是成功了,換來的就是富貴一生。」
話是這麼說,但這也是賭博。
若不成功,別說銀子沒了,而且還有可能被處死。
算計皇上,那是沒情份可講的大罪。
雖然劉貴嬪也很想生個孩子,也非常非常的恨寧宜臻,但是她還真不蠢。
「讓我想想,這事我得想想。」
這確實是大事,錢若雪也知道,想讓劉貴嬪上鉤,沒這麼容易。
「那行,你想想吧,想好了,再與我說。小青,送客。」
面外的小二一聽錢若雪的話,立即進來了:「娘娘請。」
劉貴嬪走了,從後院的暗門走的。
屋裡,錢若雪的丫頭進來了:「小姐,你說她會上鉤嗎?」
錢若雪聞言輕笑:「這就要看她有多想生皇子了!這些年劉芯幽在宮中,過得可不好。」
丫頭笑了:「若是她上了鉤,那小姐您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對!
只要劉芯幽上鉤,自己就能實現願望了。
錢若雪臉上浮起冷笑:阿幽,別怪我算計你。
因為不算計你,我就實現不了願望!
別人知道這相思迷情丸是真,但是中了這藥的人,並不會對同樣中了這藥的人迷情。
而是,會對另一個中了另一種藥的人迷情。
錢若雪知道自己想要讓皇帝收了她,只有讓皇帝中這迷情丸,否則絕不可能。
她準備了這麼久,就等機會了。
——皇上,你對我這麼無情,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中眼中只有我一個!
寧宜臻並不知道這兩人湊在一塊,回到宮中,直接去了儲秀宮……
錢若嫻一見她,立即跪在了她面前:「求娘娘給臣女作主!」
寧宜臻知道錢若嫻與何雨嬌交好,後來時常去寧宜敏的奶茶店,知道這姑娘是個不錯的人。
她讓人扶起她問道:「說吧,你是如何想的!若本宮能成全,一定盡力!」
而此時金太妃的壽寧宮中,禮親王雙眼赤紅看著自己的生母:「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這樣做,置兒子於何地?」
哪是她要這樣做?
金太妃也心中委屈,是太后讓她這樣做,讓她把錢家拉到謝家這條船上來!
她敢不做嗎?
「連兒,你是本宮唯一的兒子,開枝散葉是你的責任。」
「如今你的身體大好,生兒育女完全可以,本宮不會讓你孤老的!」
要他成親,要他生子,他都可以!
只是燕鳳連受不了的是:「為什麼是她?你難道不知道,她是誰嗎?」
「那是兒臣曾經的小姨子啊,您讓兒臣有何臉面見她?」
「您要兒媳婦,兒臣又沒有說不答應,您為何要這樣把我們強捆在一起?」
「兒臣這些年的苦,您沒看到嗎?」
「是不是在您的心中,兒臣就是一個替您生孫子的工具?」
燕鳳連邊說邊流淚。
長這麼大,雖然一出生就大病不斷、困苦不堪,可是他終究是沒流過淚。
但今日,他不知道未來要走向何方。
活著,沒臉。
死了,又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