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
燕鳳煬也想到了,指甲太長還是會自動斷去,頭髮也會自動落去……
只是這說法,有點新奇。
「夫人,你這些是從何聽來的?」
寧宜臻輕輕一笑:「還要從哪聽嗎,我可是學醫之人。」
「年少之時去海外時,還發現那裡男人的頭髮不過耳呢。」
男人的頭髮不過耳?
燕鳳煬臉皮抽了抽:那裡的男人,將會是什麼模樣?
無法想像!
「夫人,那男人的模樣還能看嗎?」
寧宜臻白眼一翻:「那怎麼不能?髮型理得好可帥了,而且那裡的大儒還有一句話:頭髮長見識短!」
頭髮長見識短???
那他的頭髮,可不短啊。
會不會是皇后認為,他這個當皇帝的人見識太短了?
跟自己的皇后相處得越久,燕鳳煬就越加覺得自己仿佛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白痴。
頓時他的臉皮抽得生痛了:「那夫人這頭髮準備剪去多少?」
寧宜臻撈了撈自己的長髮,用手比了批:「剪刀去兩個手掌長吧,這們洗起來方便。」
還好、還好,皇后沒打算剪成齊耳發!
「我來給你剪。」
寧宜臻想說不用,這種事,還是不要讓男人來做的好,她不喜歡與這個男人如此親近。
可燕鳳煬已經接過了剪刀,她也不好意思搶過來。
於是道:「老爺稍等,等我弄好一下,你來下刀。」
看來皇后還講究一個儀式感呢。
燕鳳煬立即點頭:「行。」
只是令燕鳳煬沒想到的是,他的皇后完全就不是個講儀式感的人!
只見她把頭髮全部梳了額頭前,整個人像個貞子,然後手一撈:「老爺,從這裡下手就好。」
就這麼隨意?
燕鳳煬傻了眼:「這樣就行了?」
這樣不行,還要怎樣?
難不成,還得燒個香、點個燭?
臉皮抽得生痛的寧宜臻低頭道:「行的,你下手吧。」
仿佛捧著個寶貝似的,燕鳳煬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了:「那我剪了?」
凸(⊙▂⊙? )
寧宜臻無語了!
——不就是一節頭髮麼,又不是剪她的脖子子!
「剪吧。」
「咔……咔…咔……」
隨著剪刀剪斷頭髮的聲音,燕鳳煬覺得比他用戰刀砍敵人腦袋的聲音還要恐怖……
皇上這不是在剪頭髮,他一定是以為在剪人的脖子!
要不然怎麼會剪得這么小心奕奕?
聽到這聲音,寧宜臻真是完完全全的無語了。💜🍫 ➅9ѕᕼᵘχ.Ć๏m ♞♨
「老爺,動作利索點,我的頭低得有點累。」
「哦哦。」
皇后說累了,燕鳳煬仿佛才下定決定,手一用力,一把青絲落在了他的手中……
寧宜臻甩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個大男人盯著自己的手中一把青發發呆之時。
仿佛他手裡拿的不是頭髮,而是人脖子子。
「皇上,你要剪吧?你看,剪短些不僅好洗,還好打理。這天氣太熱,每天髮絲里都是汗水。」
本來及腰之發,一瞬間就成了半背。
不過,似乎也不影響什麼。
想到自己這已在腰節下的長髮,打理之時的麻煩,燕鳳煬下了決心:「剪!」
看著他的表情,寧宜臻牙很痛:這是剪髮、而不是剪他的頭?
「行,那你解開,我來幫你剪好了。對了,留多長?」
燕鳳煬略一思索:「與你的一樣長就可以了。」
「好吧!」
燕鳳煬太高,寧宜臻讓他坐下,然後把頭低下:「那我剪了?」
「嗯。」
「咔嚓」一聲,話落頭髮就斷了。
一瞬間,燕鳳煬仿佛覺得肚子一涼:他的皇后動作好利索!感覺比他這個殺人如麻的皇帝利索多了……
寧宜臻手一松,就想把手中的頭髮扔進一邊的竹筐,哪知燕鳳煬一把接住:「別亂扔了。」
她不解。
「那扔哪?」
燕鳳煬一伸手:「給我,我把它們紮起來扔到樹頂上去,不要讓人踩著了。」
不就幾根剪下來的頭髮嘛,還得這麼隆重?
行吧,寧宜臻知道燕鳳煬是一位真正的古人,不像她一樣穿越過幾個世界,人家這可是龍發呢!
自然得好好扔了!
把頭髮給了他,自己進了洗漱間。
寧宜臻不知道的是,燕鳳煬真的把兩人的頭髮緊緊的綁在一起:「方德。」
「奴才在!」
方德是德公公在外面的化名。
德公公在門外應聲。
「進來。」
「是!」
德公公立即推門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燕鳳煬把一綑紮好的頭髮交給他:「收好,不要弄丟了,吩咐下去:天氣太熱,讓眾人把頭髮都剪掉一尺長。」
啊?
德公公有點傻眼了:難不成皇帝這是把自己的頭髮剪掉了?
不對,這頭髮不像他一個人的呢?
是他與皇后娘娘的?
一瞬間德公公心底笑開了花:他家主子開竅了,知道結髮同心了呢!
「是!」
這天晚上新元縣這個客棧里來了一個悄無聲息的剪髮行動,雖然眾侍衛們不知道為何有這聖旨,但都執行了。
剪掉不短的頭髮之後,眾人的眼睛亮了:這樣可好打理多了!
酉時初,華燈初上。
吃過飯、洗過澡、梳過頭的寧宜臻換成了一副百姓家公子哥兒的裝扮。
只是她個頭有點矮。
一六幾的身高、九十斤的體重,站在一八七左右、身健體魁的燕鳳煬面前,像一個未成年少年。
春花打扮成丫頭,德公公與霍驍則是一身家奴的打扮。
這一行就像兩兄弟帶著幾個僕人逛街。
低調卻不低檔,普通卻不缺少貴氣。
一行人站在客棧門口,德公公把自己打探到的情況說了一下。
「大少爺,往東去的是鬧市,有青樓茶館戲台。」
「往西去是民居地,有酒樓、旺鋪、作坊。」
「您看,我們先往哪邊去?」
燕鳳煬擰眉:「往……」
「往東啊!茶樓酒肆才是打聽消息的最好場所!」
茶樓?
皇后說的真的是茶樓嗎?
話一落,燕鳳煬的眼光落在寧宜臻身上:他的皇后,不會是想去逛青樓吧?
——沒錯,本宮就是這麼想的!
突然,寧宜臻一捂嘴:天啊天啊天啊!她又聽到皇帝的心聲了!
這不靠譜的讀心術,難道又回來了?
(告訴我,你們想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