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大帝點頭承認，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
「那孩子與本帝有緣，他取走秘法，不過是借本帝的混沌之法拿去參考罷了！」
拿就拿了。
參考是什麼意思？
眾人心中憤怒無比。
「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一名修者忍不住低聲抱怨。
常青更是捏緊拳頭，骨節發出「咔咔」的響聲，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們緊皺的眉頭和憤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此刻的心情和常青如出一轍。
「裴子真不過一個六歲的孩子，他可能怎麼看懂秘法上面的文字。」
常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您這分明就是在包庇他！」
他怒目圓睜，因為情緒激動，胸膛劇烈起伏著，彷佛隨時都會爆發。
周圍的空氣彷佛都凝固了一般，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他緊盯著元空大帝，等待著他的問答。
元空大帝的虛影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你說的不錯，那孩子年紀尚小，自然不可能完全理解混沌之法的奧義。」
金色的衣袍在虛空中微微飄動，彷佛一陣輕煙，隨時都會消散。
「只是......」
「你是否修煉了混沌訣？」
他的目光落在常青身上。
「是，晚輩修煉了混沌訣。」
他挺直要辦，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
他自幼便展現出過人的天賦，修煉混沌訣更是進展神速，同輩之中少有敵手。
「既如此，那你應該知道元空古境之中秘法都在何處。你是如何得知的？」
常青聞言一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回答。
「晚輩只是聽聞虛無之地的聖主所說秘法在哪裡。」
「那你知道為何他們知道在何處，卻無法取走嗎？」
「為何？」
「他們與本帝無緣，自然無法取走！」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元空大帝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緩緩抬手，指向常青。
「你空有天賦，卻不懂得思考，終究難成大器。」
常青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和不解。
「我不懂？我明明熟讀各門文字，憑什麼大帝覺得我不懂混沌訣？」
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無法接受元空大帝的評價，更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六歲的孩子比下去的事實。
常青的質問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元空大帝的回應。
元空大帝只是輕笑，衣袖輕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常青推後幾步。
「熟讀各門文字？那你可知，那混沌之法中，根本不是文字？」
此言一處，眾人皆驚。
常青更是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是文字？
那是什麼？
「那...那是什麼？」
元空大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裴子真所寫的幾個字上，眼神中帶著一絲追憶。
「那混沌之法，乃是以天地至理為基，以宇宙本源為墨，所繪就的無上道圖，氣勢凡俗文字所能承載？」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孩子，或者不識字，但他天生便能感悟天地至理，所以才能理解混沌之法。」
「大帝，那裴子真怎麼可能會清楚這些？」
「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無匹的師父。」
元空大帝目光深邃，彷佛穿透了無盡虛空，落在了不知何處。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一絲感概，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
「師父」
眾人面面相覷，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個人來——林風。
只是那怎麼可能呢？
林風明明就是一個毫無修為的人。
不可能是元空大帝口中那個厲害到強大無匹的人！
更何況，就算林風能夠修煉，他進入元空古境是個事實。
而元空古境的限制就是合體期之下。
「會不會，林風只是一個幌子？」
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
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彷佛在算計著什麼。
「說不定，林風背後另有高人，他不過是借林風的名頭行事！」
「有道理！」
常青眼前一亮，覺得這個解釋十分合理。
「方夢夢，張天龍，還有裴子真，這些天才怎麼可能都拜一個廢物為師！說不定，他們就是衝著林風背後的那位強者去的！」
「一定是這樣的！」
「聽說裴子真當初在聖墟城被人挖骨，便是這位師父前去的，鎮壓裴家各長老！想必就是那位高人借用林風的身體前去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
對於林風這個廢物是個天才的事情，似乎這個說法更能說得通。
「只是，那人竟然比元空大帝還有強大，他的修為究竟到達何處了？」
「難道是渡劫期的強者？」
要知道，一般的大帝都在大乘境界，若是比大帝還要厲害，總不是已經飛升了吧？
眾人紛紛猜測著，唯有元空大帝一臉黑線。
他都說了那人十分的厲害，若是身體內有別的高人他會看不出來？
這些人究竟是有多麼的笨才會如此猜測？
幸好自己的混沌之法被那高人拿去，而不是這群傻蛋！
元空大帝的畫像突然閃爍了一下，金光暗淡，緊接著，一縷火苗憑空出現，將畫像吞噬。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後退，驚呼聲此起彼伏。
火光中，元空大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笑意。
「秘法和神器既已被取走，我這縷殘魂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諸位，若是日後有機會成為大帝，你我自會相見。」
話音未落，火光熄滅，畫像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大殿內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
「就這麼走了？我們......空手而歸？」
他們費盡心思來到這裡，卻一無所獲，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不，我們可不能空手而歸！」
「這整個大殿，都是用晶能石打造！」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隨後，貪婪的目光在大殿中遊走。
「太虛之地的大長老可是說過，願意用一萬塊晶石來換取晶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