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釜山格局之始 狠辣的柳生正

  另一邊。

  隨著裴相根的離開。

  柳生正牽頭的聚會,氛圍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大家都是成精的千年老狐狸。

  柳生正不會無緣無故召集眾人聚會。

  酒過三巡,吃飽喝足。

  柳生正放下杯子,環顧全場,隨即輕咳一聲。

  咳嗽聲引來其餘四人的關注。

  柳生正笑著道:「喝得差不多了,想必大家也應該等急了」

  「不過進入正題前,我有句話要說」

  「接下來的事,很可能改變釜山的現狀」

  「如果有人不願意參與,可以現在離開!」

  言罷。

  除了金乘泛外。

  眾人我看你,你看我。

  良久後。

  嚴志忠開口道:「柳會長,你想說什麼?」

  聞言。

  柳生正看向這位釜山前市長。

  「嚴市長,不好意思,事關釜山現狀,在沒確定幾位的心意前,我不能說!」

  嚴志忠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

  申權日搶先說道:「柳會長,大家都是老朋友,用不著拐彎抹角,有話不妨直說!」

  說話之人是釜山最大地產和港口運營商光宇集團會長。

  光宇集團旗下有光宇地產公司,光宇海運公司,以及光宇港口運營公司。

  其中光宇港口運營公司位列半島第三大港口營運商,在釜山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光宇集團屬於釜山本土財閥的代表。

  柳生正搖搖頭。

  「申會長,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有可能改變釜山格局」

  「我不想大家起衝突,願意留下的表示你們可以接受」

  「現在離開我也不攔著,大家各憑本事!」

  這番話讓在座眾人皺起眉頭。

  徐英基沉聲道:「柳會長,要不要怎麼認真,大家又不是剛認識一天兩天」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的操守?」

  聽到這話。

  柳生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們要是有節操,我會這麼說嗎?

  「徐會長,有些事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免得大家傷和氣。」

  徐英基前半島總工會會長,曾經掀起過百萬人大罷工。

  在釜山,他是有名的老好人,普通民眾的請願人,卻暗中掌控著釜山工會。

  每一屆釜山工會會長,基本都是徐英基的人。

  這在半島總工會已經形成了潛規則。

  而徐英基正是方才打算跟裴相根一起走的老傢伙。

  並且今天聚會的五人中。

  除了金乘泛外,柳生正最擔心的就是裴相根和徐英基。

  但沒辦法。

  要想在釜山搞大動作,這兩人永遠繞不開。

  柳生正的直白讓徐英基有點難受。

  「柳會長,怎麼說,我們不表態,你是不會說對嗎?」

  柳生正點點頭。

  「沒錯,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怎麼做!」

  三人陷入沉思。

  柳生正親自出馬,還把金乘泛請了出來,說明不是小事,搞不好真有可能改變釜山現有格局。

  但釜山現在的格局是經過幾十年形成的,要想改變哪有這麼容易。

  嚴志忠、申權日和徐英基,三人對視一眼。

  徐英基率先道:「柳會長,如此大事,要不要把裴議員叫回來一起商量!」

  這時。

  一旁許久不說話的金乘泛插嘴道:「裴議員的兒子死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在聽到裴順泰的死訊時。

  金乘泛心中暗自滴咕,覺得這件事或許同某個人有關。

  原因很簡單。

  早不死,晚不死。

  裴順泰偏偏在崔翼賢的死忠分子被抓後溺水身亡。

  更大的疑點是。

  裴順泰本身與崔翼賢走的非常近,兩人幾乎同穿一條褲子。

  他讓吳孝基去勸說裴順泰,也是看在裴相根的面子上。

  畢竟裴相根在釜山的勢力不俗,真要發起瘋來破壞,對大家沒好處。

  因此金乘泛懷疑,裴順泰不肯乖乖就範,引來殺身之禍。

  聽聞此言。

  徐英基想了想。

  金乘泛說的有道理,白髮人送黑髮人,裴相根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

  可徐英基又拿不準主意。

  這裡每一個人都不比自己差。

  萬一上了賊船了,在想下船,那就難嘍!

  金乘泛算是釜山權貴們的老大哥。

  本身是小黨派的代表外,還是安東金氏旁系,名門望族出身。

  嚴志忠眼珠子一轉。

  「金代表,您是怎麼想的?」

  話音剛落。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金乘泛的身上。

  徐英基也不再胡思亂想,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金乘泛。

  面對詢問。

  金乘泛不緊不慢道:「我相信,柳會長不是開玩笑」

  「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大家認識幾十年,釜山的變化有目共睹」

  「我們走在時代的前沿,跟隨時代腳步,才能立足釜山,直至今天」

  「相信這一點,大家不會否認吧!」

  此話一出。

  嚴志忠、申權日、徐英基,包括柳生正在內,四人若有所思。

  金乘泛說的沒錯。

  隨著社會進步,釜山一直在改變。

  幾十年裡。

  他們的家族能屹立釜山之巔,除了強大的勢力和人脈外,少不了時代紅利。

  正是抓住時代機遇。

  不管是柳生正、徐英基、嚴志忠,又或者申權日,才能將觸手伸向釜山的各行各業。

  其中光宇集團是典型的代表。

  光宇集團原本是一家普通的海運公司。

  但伴隨半島對釜山的大開發,光宇集團應運而起。

  在時代BUFF的加持下,光宇集團幾次抓住機遇,迅速完成轉型。

  從原來的單一海運公司,成為地產、海運、港口運營的綜合大型集團,市值上百億美元。

  不知過了多久。

  嚴志忠回過神來。

  「金代表說的不錯,時代變了,我們也要跟著變,與時俱進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說到這裡,他沉思片刻。

  「金代表願意留下,我自然也留下!」

  有了做出表率。

  申權日深吸一口氣。

  「我也留下!」

  見到幾人全部同意。

  徐英基只好硬著頭皮選擇留下。

  「我願意留下!」

  看著選擇留下的眾人。

  柳生正滿意的點點頭。

  緊接著。

  柳生正神色一正。

  「大家願意留下,我很好高興,不過在此之前,我醜話說在前面」

  「假如有人把今天的消息泄露出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話說的很重。

  嚴志忠、徐英基和申權日臉色微變。

  眾所周知。

  柳生正絕對是釜山狠人,笑面虎中的笑面虎。

  今天笑面虎一反常態,誰敢不當真!

  見眾人不開口。

  柳生正接下來的一番話,令眾人目瞪口呆。

  直到聚餐結束。

  嚴志忠、申權日和徐英基,依舊沉浸在震驚當中。

  ----------

  下午13:33分。

  柳生正將嚴志忠、申權日和徐英基送走。

  他回頭望向正準備上車的金乘泛。

  「金代表留步!」

  金乘泛腳步一頓。

  「柳會長,有事嗎?」

  柳生正不假思索道:「金代表,能聊聊嗎?」

  金乘泛稍作思索,點點頭。

  柳生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重新回到餐館。

  沒一會功夫。

  一間略小的包廂內。

  服務員送來熱茶。

  柳生正舉起茶壺給金乘泛倒了一杯茶。

  金乘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今天喝不了不少酒,喝茶正好能醒酒。

  一杯茶喝完。

  金乘泛放下杯子,一語道破柳生正的心思。

  「柳會長,你是想問裴議員兒子的事吧?」

  柳生正端著杯子的手一僵。

  「金代表,您也清楚,吳孝基把勸說裴順泰的事交給了昌源」

  「昨晚昌源剛剛同裴順泰喝過酒,萬一裴相根懷疑的話」

  話未說完,其中的潛台詞不言而明。

  金乘泛回答道:「柳會長,你害怕裴順泰的死是昌源做的?」

  柳生正搖搖頭。

  「不,我相信昌源不會殺人,但架不住裴相根怎麼想!」

  金乘泛舔了舔嘴唇。

  「你想我怎麼做?」

  柳生正開門見山。

  「一個人是死,兩個也是死,父子同赴黃泉路,豈不快哉!」

  金乘泛目光一凝。

  柳生正不虧是當初東瀛占領釜山,十幾歲就出賣上百抗日人士做投名狀的走狗。

  果然還是那麼的狠辣,一樣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柳生正能好好的活到今天,那是他的敵人已經全死了。

  「柳會長,殺人可是犯法的!」

  柳生正笑了笑。

  「金代表,有些事不用說,你我都清楚」

  「你覺得裴順泰的死,真的是意外嘛?」

  金乘泛神色一沉。

  「柳會長,這話不能亂說!」

  柳生正微微一笑。

  「看來金代表也有所懷疑啊!」

  金乘泛一愣,迅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上當了。

  「柳會長,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我是不會殺人的!」

  柳生正眼神陰冷的道:「金代表怕髒了手,不如我代勞!」

  話音落下。

  金乘泛當場呆住。

  「柳會長,你是在開玩笑吧!」

  柳生正一本正經道:「裴順泰和崔翼賢牽扯太深,裴相根同樣好不到哪去」

  「別忘記徐英基是裴相根的跟屁蟲,此人搖擺不定,根本不可信」

  「要想徐英基倒向我們,除了送裴相根去見他的兒子外,別無他法!」

  聞聲。

  金乘泛一字一頓道:「柳會長,你明白怎麼做的意義嗎?」

  殺了裴相根,就表明柳家徹底倒向李在華一系,沒有迴轉的餘地。

  柳生正鄭重其事道:「所以在動手前,我想見見李部長!」

  金乘泛深深的看了眼柳生正。

  「好,我可以幫忙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