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見狀,也冷哼一聲,身上的氣血之力迅速凝聚,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瘦小的身體裡爆發出來。
「堂堂帝國學院,竟然會有你這樣的敗類,不進也罷!」
沈晚舟緩慢拉住了陳禮的手,輕聲勸道。
「禮兒,你和月兒好不容易才進入帝國學院修行,還是別惹事的好,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不進去便是了,你們自己進去吧。」
她知道,進入帝國學院修行對孩子們的未來至關重要,雖然她心裡也很憤怒,可終究不能為了自己一時之間的情緒毀了孩子的未來。
「娘,您別怕,我……」
陳禮忍不住安慰,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晚舟伸手攔住。
「這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沈晚舟說著,竟是對著那護衛深深一福。
那護衛見狀,非但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現在晚了!」
他說著,手中的靈劍一晃,竟是直直地朝著沈晚舟的臉上划去。
寒光映照在沈晚舟的臉上,陰氣森森。
「娘,小心!」
陳禮和沈清月見狀大驚失色,想要上前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沈晚舟顯然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出手,一時間竟是忘了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柄靈劍朝著自己落下來。
「嗤!」
一聲輕響,鮮血飛濺。
沈晚舟只覺得臉頰上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想像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耳邊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護衛,此刻竟然已經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陳禮,則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護衛原本站立的地方,手中還握著那柄散發著寒光的靈劍。
陳禮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護衛,眼中外溢著森然的殺意。
他緩緩走上前去,手中的靈劍劍尖,直指護衛的咽喉。
「你,你敢……」
那護衛顯然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子,竟然真的敢對他下殺手,一時間竟是被嚇得魂飛魄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我為什麼不敢?」
陳禮冷笑一聲,手中的靈劍微微用力,鋒利的劍尖,頓時在那護衛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你若再敢動我娘親一根汗毛,我便要你的命!」
陳禮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地獄中吹來的寒風一般,讓那護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我可是帝國學院的護衛,你殺了我,你……」
「帝國學院的護衛?好大的威風啊!」
陳禮冷笑一聲,打斷了護衛的話。
「帝國學院的護衛,就可以隨意欺辱我娘親?帝國學院的護衛,就可以頤指氣使,隨意傷人?我倒要看看,今日我殺了你,帝國學院會如何處置我!」
陳禮說著,手中的靈劍,再次微微用力。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突然響起。
緊接著,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陳禮和那護衛之間。
來人身穿一襲青色長衫,面容清癯,頜下三縷長須,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範。
「見過長老!」
看到來人,那護衛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著來人躬身行禮。
「長老救我,這小子要殺我!」
陳禮冷冷地看著來人,並未因對方的突然出現而有絲毫退讓。
他手中的靈劍紋絲不動,劍尖處的那滴鮮血,仿佛隨時都會滴落下來。
來人正是當今帝國學院赫赫有名的皇家長老段天嘯。
段天嘯的目光在陳禮和沈家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沈晚舟臉上的那道血痕上,眉頭微微皺了皺。
「陳禮,沈清月,今日是你們初入學院,切不可鬧事,何況你們娘親的傷勢也不嚴重,不如就當給本長老一個面子,之前的事情就此揭過吧?」
段天嘯淡淡開口,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威嚴。
陳禮冷笑一聲:「段長老,你的意思是說,要讓我放過無緣無故侮辱傷害我娘親的人?」
段天嘯眉頭一挑,似乎有些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你剛剛不是已經傷了他,出了氣嗎?要知道皇家護衛,雖然地位等級不如你外祖父,但也極有希望晉升三品小將的,難道還不能和你娘受的傷扯平?」
他說著,胸膛微微地挺了挺。
那威嚴尊貴的深情仿佛在強調著皇家護衛的身份是何等尊貴,而他能夠出面調解,又是給了沈家多大的面子。
陳禮聞言,怒極反笑。
「好一個扯平!照段長老的意思,我娘就應該白白受這委屈了?」陳禮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段天嘯臉色一沉,眼中的不悅之色更濃。
他身為皇家長老,身份何等尊貴,平日裡就算是那些王公貴族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如今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當眾頂撞,這讓他如何能忍?
「陳禮,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段天嘯的聲音冷了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我自然知道在跟誰說話。」
陳禮絲毫不懼,迎著段天嘯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可他傷了我娘親,還出言羞辱,若是就這麼放了他,我就不配做娘親的兒子!」
他的話剛說完,身上的殺意就更強盛了幾分。
手中的靈劍發出嗡嗡的聲響,氣血之力灌注其中,讓得靈劍上都凝聚出三寸劍芒利刃。
利刃呼嘯,那護衛脖子上的鮮血也隨之滴落在地。
他渾身汗毛倒豎,頭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濃郁的殺意。
「放肆!」段天嘯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
一股強大的威壓,頓時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著陳禮壓迫而去。
陳禮只覺得胸口一悶,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就連劍芒都被壓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