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梵音如同一陣暖陽,驅散了平原上的陰冷,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的亡靈,在接觸到這股力量後,紛紛發出痛苦的哀嚎,原本空洞的眼神中也逐漸浮現出一絲清明。
「我佛慈悲,回頭是岸!」
陳禮寶相莊嚴,宛若神佛降世,他雙手結印,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從他指尖飛出,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鎖鏈,將那些亡靈捆綁起來。
「以我之名,超度亡魂,往生極樂!」
隨著陳禮一聲怒吼,金色的光芒大盛,將整個黑暗的空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那些被金色鎖鏈捆綁住的亡靈,在金光的照耀下,身上的死氣逐漸消散,最終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在天地間。
……
與此同時,在距離京城數百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上,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裡。
寺廟中,一個身穿破舊袈裟的老和尚盤膝坐在一塊蒲團上,閉目打坐。
老和尚鬚髮皆白,面容枯槁,仿佛一具乾屍一般,只有他胸口處的那一串佛珠,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證明他還活著。
突然,老和尚猛地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從他渾濁的雙眼中射出,仿佛要將虛空洞穿一般。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京城竟然還有這樣的神人,我千佛門有救了。」
老和尚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後迅速起身,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
皇宮,金鑾殿上。
一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中年男子高坐在龍椅之上,此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千聖帝國聖皇。
在聖皇的下方,站著數十位身穿華服的男女老少,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大世家的家主,一個個都是位高權重,實力非凡。
「諸位愛卿,馬上就是血脈測驗之日,諸位家主可都準備好了?」聖皇目光掃過下方的眾人,淡淡地說道。
「回稟聖皇,我等早已準備妥當,只等測驗之日到來。」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老者站出來,恭敬地說道。
「好,很好。」聖皇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此次血脈測驗,關係到我千聖帝國的未來,希望諸位愛卿能夠竭盡全力,為我千聖帝國選拔出優秀的人才。」
「臣等定當竭盡全力!」眾人齊聲應道。
「嗯。」聖皇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一個身穿藍色刺繡金龍的中年男子,神色中帶著一絲的激動。
「武定候,你的嫡子可準備好了?」
被點到名字的陳遠圖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聖皇,嘴角勾起一絲從容的笑意。
他為了今日,準備了六年。
這六年的時間,花費了武定候的全部資源來滋養小兒子陳明。
如今終於是要見證他的付出的時刻了!
「回稟聖皇,犬子已經準備好了!」
陳遠圖話音剛落,金鑾殿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恭維之聲。
「恭喜武定候啊!六年前,侯爺幼子出生,天地異象,龍鳳齊天,老夫我可是記憶猶新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捋著鬍鬚,笑呵呵地說道,「想必此次血脈測試,侯爺之子必定能聲震九州,輕鬆入圍帝國學院,甚至說不定還能讓聖宗現世啊?」
「是啊是啊,侯爺真是好福氣啊!」
「虎父無犬子,我等拭目以待啊!」
聽著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陳遠圖心裡得意極了,但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他只是淡淡地笑道:「諸位過獎了,犬子頑劣不堪,能否通過血脈測試還是兩說,至於聖宗……那可是我千聖帝國守護神宗,唯有皇族優秀血脈才有可能現世,怎麼可能會為了犬子出現呢?」
「武定候不需過謙。」高高在上的聖皇目光威嚴,但看著陳遠圖時,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親近之意。
「若是令子真能得到帝國學院青睞,進入聖宗也只是早晚的事兒。聖宗之地,能者入內,不分血脈。」
「聖皇教訓的是。」陳遠圖恭敬地低下了頭。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看向了幾乎已經在人群最邊緣的沈震天。
同為一朝之臣,如今的沈震天就像是工具人一樣,無人在意。
他倒要看看,一個已經被邊緣化的沈家,究竟有什麼能耐和他的武定侯府斗?
陳遠圖的目光,就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子,冰冷且帶著濕滑的惡意,鎖定在了沈震天的身上。
沈震天如同察覺到了陳遠圖的目光,忽然就睜開了眼睛。
他深邃的眼底,仿佛蘊藏著肆虐的風暴。
這還是沈晚舟被趕出武定侯府之後,他與陳遠圖第一次見面。
陳遠圖心中一凜,竟然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沈震天眼裡的寒意和厭惡不加掩飾。
原本的猶豫盡數消散。
他緩緩地從人群中走出,對著大殿之上的聖皇拱手請求道:「聖皇,老臣有一事相求。」
聖皇看著沈震天,威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中露出一絲好奇:「說吧,沈將軍有何事?」
沈震天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臣請求聖皇做主,將小女沈晚舟之子陳禮和女兒沈清月,加入我沈家宗族之內,徹底脫離武定侯府!還望聖皇施恩!」
此言一出,全朝堂震驚。
所有人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沈震天,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樑小丑。
誰不知道,沈震天說的兩個孩子是武定候陳遠圖的孩子。
雖然陳遠圖不將他們當做親生孩子看待,但將兩個孩子改變宗族,那就等於切斷了兩個孩子和陳家宗族之間的氣運血脈,無論是對兩個孩子,還是對陳家,都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武定候身份尊貴,沈震天這麼做,無異於打臉武定候陳遠圖。
這個不是鬧著玩的!
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皇族天驕,都不禁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的不悅。
「放肆!」
陳遠圖怒吼一聲,指著沈震天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老匹夫,簡直是痴心妄想!陳禮和沈清月,雖被本侯逐出家門,但他們仍是我武定侯府血脈!」
「你沈家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武定侯府搶人?」